几天的时间,林过溪联系上了大多数同学,除开在国外的,实在有事来不了的,全班五十个人,有三十个人愿意来。
林过溪直接包下酒店一层楼,当然不是在之前的酒店,看见周龙那张脸,他烦得要死!
宽店那么大,他就不相信周龙只手遮天,他拿着钱,还花不出去?
吴若桐道:“姐夫,加上葬礼。预估花费在一百万。”
“好,这里有两百万,你先花着,没了,我再补。”
林过溪的私事,当然走私人账户。
他有钱,之前帮董邱邱的朋友解决麻烦,到手两百万。
在树霉网络上班的几个月,林过溪光是拿提成,不下三百万。
杂七杂八的零碎加起来,林过溪的个人账户上躺着冷冰冰的七八百万,拿出来三分之一帮赵风,伤不了他筋骨。
“机票的钱,我们先补上吗?”吴若桐道。
“当然,大家来一趟不容易,不能让同学们吃亏。”
“好,我去安排。”
林过溪点点头,他毫不怀疑吴若桐的工作能力。
吴家的女人,一个个都是天才,学习能力超强。
虽然吴若桐的事业心比不上姐姐,不代表她就差了,至少在秘书的岗位上,她做得很好,不是草包。
林过溪频繁的往来机场,火车站,酒店,一点不觉得疲倦。
他很开心,十几年不见的老同学,或许变了样子,随便聊两句,又能找回曾经的感觉。
林过溪的人缘又不差。
殡仪馆内,同学们围在一起,互相感伤。
当他们看到赵风的黑白遗像,更觉痛心。
“这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可不是。当年赵风多好啊,帮了我好多。”
“我没钱吃饭,是赵风把自己的饭盒给了我。”
“可惜,好人命短。”
众人叹气,随后说起往事。
原来试图联系赵风的,不只是林过溪一个人,大家都有心报答。
说着说着,不知谁提了一嘴,话题慢慢转移到于蝶身上。
“于蝶今天没来吗?”
“没有,联系不上她。”林过溪道。
虽然于蝶和赵风谈了三年恋爱,可事情过去多年,早该放下,何况人已经离世,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好尴尬的。
所以林过溪大大方方的邀请她,却找不到她的任何联系方式,托人打听,也没个消息。只能作罢。
王丽知道于蝶没来,才跟大伙儿说。
“五年前,我去奥州出差,和于蝶见过一面。”
“去国外了啊,怪不得联系不上。你还有她的联系方式吗?”林过溪道。
王丽摇摇头。
“匆匆一面而已,似乎于蝶很抗拒跟我说话,眼神逃避,随便扯了两句,她借口离开。”
话到这里,王丽自嘲的笑笑。
“人家发达了,肯定看不上我们这些穷酸同学。”
“别这么说。”
林过溪安慰道,“她可能真有事。”
“你们还不知道吧,当初于蝶和赵风谈恋爱,在脚踏两只船。”
王丽突然抛出大瓜,唤醒众人尘封许久的记忆。
他们肯定不信啊。
“不会吧。”
“以为他们是神仙眷侣,人人羡慕,其实于蝶很讨厌赵风。”
王丽撇撇嘴,也因为当事人不在,她说话毫无顾忌。
林过溪咳嗽两声,是想打断她的,毕竟当事人真在。
此刻赵风就站在王丽身旁,王丽说啥,他都能听见。
林过溪打算找个话题,遮过去,不谈于蝶。背后嚼人舌根,也不是他的性格。
他高尚,别人不。
他不爱听,别人爱。
“王丽,我记得你和于蝶住一个寝室吧。”
他们就读的高中算寄宿制高中,不管家离多近,通通住校,只有周末才能回去。
漂亮的于蝶,长相普通的王丽分到一个宿舍,两人一见如故,关系很好。
跟着于蝶,总有吃不完的零食。代价就是成为女神旁边的绿叶,衬托女神的漂亮。
王丽是无所谓的。
只不过现在想来,多多少少为当初的自己,感到不值。
王丽道:“何止同一个寝室,我们上下铺。她在下铺,我在上铺。她爱干净,不允许任何人碰她的床。每次我上铺,都得从另外一边搭着凳子。我对她够好了吧,帮她打水,洗衣服,排队买饭。”
众人点点头。
当初对王丽,有个很别扭的外号,狗腿子。
只要于蝶吩咐,上刀山下火海,王丽都得顶上。
此刻王丽越说越来气。
“她又是怎么对我的?把我当奴才一样使唤。我为了什么?我不就是为了跟赵风多接触接触,可赵风眼中只有于蝶。可惜啊,他不知道,于蝶早已经是周龙的人。”
什么!
又是一个大瓜。
就连林过溪,都闭了嘴。
王丽回头看了一眼赵风的黑白照片,心情一阵阵难受。
“赵风是个好人,可他瞎了眼,找到于蝶。于蝶对周龙一见钟情,接近赵风,只想认识周龙。我一直记得高二,六月三十,那天周末。好不容易放一次假,她突然找到我,给我一张电影票。”
“我以为她找我看电影,不是,赵风给她的电影票,约定在电影院门口见面。我问她为什么不去,她说不想去。可我在学校门口,分明看到她上了周龙的摩托车。”
周龙没念高中,初中毕业出去混社会,当年弄了一个二手摩托,到处炸街,好多学生都认识他。
王丽的哥哥又是跟着周龙混的,她更知道那是周龙。
那天晚上的电影,赵风并没有陪她,随便找个理由回家。
王丽是哭着把电影看完。
故事听到这里,众人不免同情王丽的遭遇。
哪个少女不怀春,只是她看中的男人,太优秀。而她呢,普普通通。
王丽摸了一把泪水,调整好心态,过去十多年,现在她事业有成,有老公,有孩子,况且赵风都死了,有什么放不下的。
她接着道:“第二天上晚自习,于蝶总捂着肚子,我以为她来事儿了,就去弄了点热水。她不喝,反而骂我多管闲事。莫名其妙,我没搭理她。后来我跟她的关系越来越淡,她不跟我玩,我也不找她。直到两个月后的暑假,我在医院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