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的事情还没个消息,京兆尹对白家的查探却基本已经结束,他们只是看皇帝对顾家还没有明确的态度在那迟疑,最后还是看白家老太爷竟然丝毫不收敛这才立刻进宫。
“官家,白家一事臣收到东昌侯的话后一直是悄悄查探,唯恐被那边的商队等发现端倪打草惊蛇,如今已经全部查实,还请官家查看。”
其实大家稍稍一打听就知道白家的账肯定是有问题的,白家又不是什么大族商会之类的,从白老太爷开始他们才经商二十年不到,这一下子就能拿出百万两当嫁妆。
平均每年净收益最少五万两,商户来钱快是真的,可一路的打点还有平日的日常支出,再加上他们每年的消耗,这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一个小小的白家能做到的。
他们主要是查白家之前的事情和宁远侯有没有关系,还有白氏成婚是否和顾家达成了什么交易,白氏身后有没有是否有利益链和同盟。
皇帝看了之后眼神变得狠厉,“黑商,呵,顾家,是那个欠国库钱的顾家?他家世子之前的那个夫人呢?”
皇帝刚查明皇后的死因听到顾家在这个节骨眼上娶新人,瞬间就想到他们可能为了白氏的嫁妆谋害先夫人,结果就听见京兆尹略带无奈的开口。
“顾家的先夫人就是东昌侯的长姐,上月顾家说她不敬婆母控制府中子嗣已经将人休了,而东昌侯知道顾大人要娶新夫人的时候担忧外甥未来的生活这才去查了白家。”
“嗯,倒是个为家里人谋划的,白氏所有财产一律充公,你将受害者名单查清,届时朕让扬州那群人再查一遍,先下去吧。”
京兆尹的心放回肚子里了,现在的皇帝疯归疯,但对百姓还是好的,至于那些家族外戚死就死了,反正平日里他们也没少仗势欺人,这个时候顶前面也算全了他们的尊贵。
皇帝看京兆尹半天没起身视线又看了过去,“还有什么事?”
“回官家,此事臣一时拿不准,可却又害怕真的发生,”他说完就将当日南墙送去的那张纸递给走过来的内侍,“官家,此物是东昌侯府二姑娘送来的。”
“臣和几位同僚商谈过,只是此事从无先例,之前也没听过这位二姑娘有什么神异,可上面所说只要等段时间自会证实,那位姑娘也不至于冒这么大风险就为了戏耍我等。”
“臣等这些日子派人去上面提到的一些地方查探过,确实与往常有些怪异,就像永州前些日子就有百姓发现老鼠蚂蚁蛇等一些动物大批的出现。”
“臣担心此事是真,还请官家决断。”京兆尹平日里就爱读些奇书杂书,上面就有写地震发生前的样子,刚好南墙预测的都是各地的天灾和时间,再加上刚刚皇帝的态度,他还是想拼一把的。
皇帝快速看完一整张纸,然后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收到的消息?”
“回官家,这纸上消息是二小姐上月十八号送来的,永州的消息是这个月三号传回来的,还有纸上提到的几个地方臣都派人去查,只是还没消息。”
“嗯,召司天监和工部侍郎过来。”皇帝说完就接着批折子,京兆尹也就在那等,他为了不牵连别人压根没跟其他部门的人问过这件事。
如今心里也有了几分忐忑,等内侍带着两人走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手脚冰凉,就在那等着两人的宣判。
皇帝看见两人示意身旁内侍将东西送过去就接着低头处理奏折,反倒是那两人摸不着头脑,两两交换看完之后也是沉默不语。
殿内就这样静悄悄的,直到皇帝终于将一掠奏折都处理完时都到中午了,他抬起头靠在椅子上,“怎么样,商量好了?”
三个人赶紧走过去一同跪下,“官家恕罪。”
“说。”皇帝现在是一点耐心都没有,他预感他快死了,现在就在等死,只是打算死前将自己这一朝的事情清理完,也算是于百姓于后世无愧。
“官家,这纸上所写是真是假臣等不知,只是这永州地动十有八九是真,还请陛下早日派人去提醒当地知府早做打算,也能避免一些人员伤亡。”
“启禀官家,臣从陈大人口中得知献上这张纸的人是个女子,自古以来有名的女相师女道也不少,若是可以还请官家将人请来,是真是假一见方知。”
皇帝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去,先传信永州知府,另召永昌侯府二小姐。”皇帝说完直接拍桌子,“你们商量了一早就商量出这个结果?”
“官家,神异之事不亲身去见臣等实在无能为力,就连永州的事情也是因为古籍记载,臣实在..”
“够了,去让户部查宁远侯府,三日内若是没个解决方法就除爵。”皇帝的气是没来由的,他就是想起了皇后去世后的那些大臣和太医,让干什么都是弄半天什么都查不出来。
所以他现在变得没有一点耐心,甚至明知这不是眼前几人的错他也很暴躁。
南墙正在家中练习求雨术呢,这个世界灵气实在是太少了,她正在找拿仙丹等带有灵气的东西代替施法的术引。
东昌侯去上值了,府中就剩一家子女眷,一听皇帝召妹妹进宫大秦氏喜不自胜,她以为皇帝看上她妹妹,她家要出一个娘娘了。
反倒是老太太发现了些许不对,“大人,这可是宫中宴会还是哪位娘娘有请,臣妇的二女儿还小,能否通融一下让臣妇陪同?”
“老夫人这是哪的话,皇上有请就是皇上有请,儿姑娘,请吧,轿子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内侍对东昌侯府不亲近也不冷淡,但是对南墙十分客气。
他一路引着南墙到轿子跟前,边走还边说让南墙不要害怕之类的,然后亲自抚开帘子,南墙瞬间喜欢上这个内侍了,她就想要这样的身边人,能不能带个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