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够形容出来沈清清听到这两句话时内心的那种不真实感。
比她上辈子考的分数，整整提高了一百多分。
说明她重生以来做的所有学习上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沈清清用力地咽了咽口水，僵着声音问：“班主，芳谊姐姐的分数呢？”
“791，就和你差了一分，要是她最后一学期听我的把家教放一放，估计能考更高。”方程莹的声音里略有遗憾。
沈清清忽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如果不是她，今年的中考状元应该是吴芳谊才对。
虽然她已经不记得上辈子大自己两届的中考状元到底是谁了。
但如果她改变的不多的话，那应该就是吴芳谊。
“行了，你这个分数，锦中肯定是稳的，我现在得打电话跟芳谊说一声。”方程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李数芸也已经挂断了电话，正在跟李寻锦打电话报喜。
沈清清深吸一口气，把那种轻飘飘的感觉随着这口气呼了出去。
不过，总算是没有辜负她从小学回来以后，就一直在提前学习的准备。
中考成绩已经出来，沈清清心里无形的压力也松开了，接下来就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了优前途的工作之中去了。
沈清清一边下楼，一边思索，如果用她和吴芳谊的名头来给工作室打广告的话，会不会导致工作室的客源就只有小学到初中阶段的了？
那要高中的话，岂不是就是要等到她们都高考结束了？
啧，这可不行啊……
起步阶段的时候就把生源阶段固定死，后面要拓展也就难了。
上高中的时候观察一下周围的人有没有辅导需求也不是不行，但是能上锦中的，对辅导的需求大概率也是不大的。
等到达工作室，沈清清看到正在会客区喝水的全职老师之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白白浪费了现成的宣传素材！
她这工作室里可是还有两个211啊！
沈清清确定了目标人选之后，很快就着急了宣传部那边开始商量宣传方案。
现在微博跟微信公众号还是信息时代的广告流量新载体。
很快，一个新鲜出炉的宣传方案就出来了。
沈清清拍板之后，剩下的问题就是底下员工的执行了。
宣传，正式工作推进，全部都在稳步进行，沈清清终于不用天天去工作室盯着了。
有长辈溺爱的日子，跟自己在家自力更生还得带弟弟妹妹的日子，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日子。
沈清清用着李寻锦的电脑开始提前学习高中的知识点。
上辈子高中的那段时间，沈清清很感谢她遇到了很好的老师，让她不至于对高中的知识点完全丧失兴趣，挽救了她对学习岌岌可危的那点兴趣。
后来考上大学的沈清清，很多次回想自己的过去，都还是很感谢高一的数学老师，高二高三的语文老师，每一位英语老师，每一位副科老师。
如果没有他们，她估计在高二心态崩溃之后，也没有再重新收拾信心读完高中考大学的勇气。
因为沈清清完全没有过一个中考状元应该是怎么样的经历，所以在方程莹打电话让她去学校的时候，她根本没有意识到会发生什么。
甚至在校门口看到同样来学校的吴芳谊的时候，她还兴高采烈地跑过去跟她贴贴抱抱。
然后被吴芳谊拉着看了看停在学校门口对面的几辆面包车，“你看看那边。”
沈清清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才看到了那边的情况。
“我本来还在想，我们的志愿填的没有问题，分数也已经告诉我们了，初三也没有必要返校了，怎么还要我们来学校。”
“现在看到这些我就明白了，我原来还以为学校很体贴，没有让我们暴露在媒体的长枪短炮下面呢。”
听到这里，沈清清也就明白吴芳谊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这就是所谓的状元采访了。
只不过以前她在电视上看到的都是现场采访高考第一个出考场的，然后就是后来学校官网放的状元采访。
没想到她现在只是一个中考状元也要参加这种活动了。
很快，两人就在自己班里看到了架好了长枪短炮的一堆人，原本班里的桌椅现在全都垒到了墙边，中间架起了一个简单的采访棚。
校长、教导主任、年级主任，以及班主任，全都在现场。
毕竟市中考第一名跟第二名都在这个学校，校领导怎么也不会心大到不出现。
沈清清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没有面临过这种事情，吴芳谊也一样。
两个人面对镜头的时候，僵硬得像是一块石头一样。
一个短短的小采访，按照电视台那边的说法，本来是二十到三十分钟的时间就可以解决的，没想到沈清清跟吴芳谊两个人硬生生是折腾了两个小时才勉勉强强地录完这个采访。
然后就是校领导们跟班主任的事情了。
走出校园的事后，沈清清只觉得自己又重新活过来了，大出一口气，被吴芳谊笑了。
沈清清绷着一张脸扭过头看向吴芳谊，“你还笑我呢，你刚刚不也是一样？”
吴芳谊笑得停不下来，也不忘记给沈清清解释：“我不是在笑你，我是在笑我们两个人刚刚的样子，真的太好笑了。”
她这么一说，沈清清也回想起来她们两个人刚刚僵硬得好像被人使了定身术一样的身板，简直是没眼看，顿时也是乐了。
两人在校门口嘻嘻哈哈地笑了许久，沈清清正准备拿手机让优前途的行政过来接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喊住了吴芳谊：“芳谊姐姐，你是不是还没有去过咱们的工作室？”
“你现在有没有空？我带你过去看看怎么样？”
沈清清眨眨眼，眼带期望地看着吴芳谊。
吴芳谊拿出自己新换的手机，打开备忘录看了一眼自己今天的行程，确定来得及之后，点了头：“行！走！从咱们的工作室成立之后，我还真的一次都没有去过呢！”
“倒是客源往咱们工作室带了不少，确实也该去看看，不然要是客户问起来咱们工作室怎么走，我还不知道怎么给人家介绍呢！”
沈清清哈哈哈笑起来，“行，那我们等一下，咱们工作室的行政会开车来接我们，我得给他们介绍一下，咱们工作室还有一个活招牌兼二老板！”
沈清清这话让吴芳谊愣了一下，“二老板？”
她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答应沈清清的时候，有没有听到这回事了。
沈清清很是自然地点头：“对啊。”
看到吴芳谊奇怪的表情，沈清清才意识到自己当初邀请吴芳谊的时候没有说清楚，于是重新解释道：“这个工作室虽然资金全都是我出的，但是你也算技术入股，因为当时我是用的你的名号来给工作室找客户的，所以现在工作室的大老板是我，二老板就是你了。”
“明天就是工作室发上个月工资的日子了，咱们工作室是固定每个月十五号发工资的，如果碰上周末或者节假日，就会提前到工作日发放。”
吴芳谊听完，很是惊讶地指着自己：“我也有工资？”
沈清清理所当然地点头：“你当然有啊！”
吴芳谊面色复杂地看着沈清清，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可以说，沈清清这么做，完全就是给她白送钱，她自认为没有为这个工作室出过多大的力，只不过是在其他家长来问她还有没有补习的排期的时候，把工作室做好的名片递出去，再说上两句话而已。
剩下的事情就全都是沈清清自己做的。
她有什么资格可以称得上是这个工作室的二老板，甚至还每个月白拿工资呢？
吴芳谊深呼吸一口气，握住沈清清的肩膀：“清清，这份工资我不能要，我什么事情都没做，而且我接的那些家教的钱，也都是我自己的，甚至没有算进过工作室的业务收入里面，我怎么能白拿钱呢？”
沈清清却是道：“不是啊，芳谊姐姐，你想岔了，你有做的，你在这个小区的家长，甚至是这些家长的朋友圈里的名声，就是你为工作室做的最好的事情。”
“让我想想应该怎么向你解释，你就是工作室的名誉保护伞，很多客户都是你介绍进来的，他们是相信你，所以愿意来咱们工作室找其他的辅导老师，如果没有你，他们怎么会相信一个初出茅庐的、连老板都还是个未成年的教育工作室呢？”
沈清清说得很是真诚，而且说的也确实是在她看来，吴芳谊为这个工作室做出的事情。
现在工作室走上正轨了，陈嘉欣他们的中考成绩也出来了，他们三个人的中考成绩全都是在锦中的录取分数线以上，而且高出不少分。
通过吴芳谊来询问的客户，听到他们工作室的小家教的分数这么高，自然而然地也就有了第一份信任感，再然后就是等家教们把客户的孩子的成绩一点点拉上来，获取家长们对工作室更多的信任感了。
继陈康奇之后，又有两个家长来找辅导实验中学招生考试的辅导老师，沈清清把剩下的两个同班同学安排给了他们。
现在还是暑假期间，学生辅导的成果并没有办法那么直观地体现出来，哪怕是有老师们自己出的卷子，做起来效果不错，可是家长们也难免会有是工作室的试卷更容易一些的怀疑。
于是实验中学招生考试就成了检验优前途教育工作室的辅导老师们教学能力水平最重要的一场考试了。
还有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就是工作室里三个准备参加实验中学招生考试的学生证明自己，也证明工作室老师能力的日子了。
吴芳谊听完沈清清说的这些，一颗心脏像是被泡在了温开水泡开的蜂蜜里一样，又暖又甜。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和沈清清的友谊居然会深刻到这个地步。
她太知道沈清清家里有钱了，所以跟沈清清交朋友的时候，她总是希望自己是付出更多的那个人，生怕让别人觉得，她跟沈清清交朋友是在图沈清清家里有钱。
可她还是失败了，沈清清给她的太多了。
“车来了！走吧芳谊姐姐！带你去看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沈清清蹦蹦跳跳地往前走了两步，然后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在身前扫出了一个扇形，模仿着电视剧里的皇帝那样。
吴芳谊被逗笑了，跟着沈清清上了工作室行政的车。
一上车，沈清清就给吴芳谊介绍道：“芳谊姐姐，这个是咱们工作室的行政，叫郑东其，也是咱们工作室目前最重要的司机之一！我们日常出行都是要靠他和另一个会开车的行政，是个女生，叫吴思媛。行政部一共就三个人，他们两个，再加上一个行政部部长，不过是浔清那边的行政部部长兼职的。”
郑东其年纪也就二十八九的样子，毕业工作三四年之后，因为公司关停业务线被裁了，海投简历的时候，因为会开车，被沈清清捡了过来。
现在看到沈清清这么郑重其事还很是认真地跟另一个看起来年纪也不比小老板大多少的女生介绍着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好奇的目光，频频从后视镜里看过去。
下一秒，他就被沈清清点名了。
“郑东其，这是咱们工作室的二老板，吴芳谊，平时咱们工作室的客源，就是二老板在外面跑回来的。”
这么一听，郑东其就明白了，原来这就是之前小老板说的那个传闻中跑在业务一线的二老板啊！
吴芳谊还是有些不习惯沈清清这么叫她，但是看到郑东其恍然大悟的表情的时候，才意识到，沈清清可能早就已经在工作室所有人面前说过有她这么一个人存在了。
她尽量端了端态度，但由于实在不熟练，最后只好微微一笑，说了一句：“你好。”
“二老板好！”郑东其毫无负担地叫出口。
要是一个半月之前，他可能还没有办法这么自然，但是经过小老板的洗礼之后，他已经完完全全可以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