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的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苏瑶光想着张迎娣和王焕之走得急,许多东西都没有准备,想着崔嵘经常去省城管理分店,特意去找了一趟崔嵘,请他在省城那边照看一下两人,还请他帮忙带些银票过去。
周望舒也会去省城看榜,但是距离出榜之日还早,他们不想去得太早。
她把需要带去给张迎娣和王焕之的东西交给崔嵘后,经过烤鸭店买了十只烤鸭,让掌柜安排人送去桃夭坊,接着前往作坊。
在经过赌坊时,看见钟兰花捏着帕子,扭着细腰从里面走出来。瞧她满脸脂粉,打扮得艳媚妖娆,还穿着特别衬身材的新衣裙,整个人焕发着明媚的神彩。在苏瑶光经过时,钟兰花也看见她了。她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态度嚣张如旧,就像是几个月前的她。
自从蒋亦辉出了事故后,钟兰花就有些神智不清,经常露出疯癫之态,说出的话也是前言不达后语。可是今日,她看起来很精神。
还很喜气。
她走进赌坊,见钟老板正在清点银票,笑着迎过去:“钟叔。”
钟老板把清点好的银票揣入怀里,笑着说道:“苏老板,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这里?”
“我刚才看见钟兰花了,她来这里是为了还钱的事情?”
钟老板正在清点银票,钟兰花与他又是债主与欠债人的关系,把两者联系起来,不难猜出钟兰花刚才那样的神情是为何了。
“是啊,那女人有点本事,居然这么快就把银子还清了。”钟老板说道,“原本我们约好的是几年后再还清,结果这才多久,人家直接还了。”
苏瑶光当然知道他们之前签的契书。那时候钟兰花还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这么大笔银子,一般人别说几年还清,只怕一辈子也挣不了这么多银子。
那对母女果然有点手段。
不过,她可不觉得他们凭正常的途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挣到这么多银子。因此,她有些好奇起来,想知道这些银子是怎么挣到手的。
从赌坊出门,正好看见冯朝阳带着几个人经过。在看见冯朝阳时,苏瑶光立马来了精神,朝对面的冯朝阳喊了一声。
当初认识冯朝阳时,他的手里就有好几个小乞丐兄弟。现在她想打听消息,把这个任务交给他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冯朝阳听了苏瑶光的吩咐,立马安排手下的乞丐兄弟们盯紧钟兰花母女,务必把她们的资料查得清清楚楚,看她们是怎么挣到银子的。
夜晚,周望舒坐在房顶上,神色复杂,好像在想什么。
苏瑶光顺着梯子爬上房顶,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坐在他的身侧。
“我在下面叫你许久了,你连点反应都没有,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迷?”
周望舒看她头发乱了,为她整理了一下。
“你今天好像格外的兴奋,遇见什么好事了?”
“想不想看戏?”苏瑶光灼热地看着周望舒。
周望舒被她的眼神烫了一下。
原本心里的那点怅然若失消失了,空荡荡的地方再次被她填满,而这一切只需要她的一个眼神。
“谁这么倒霉,被你盯上了?”
“我这么善良的人,一般也不会为难别人,这世间能让我这么上心的也就那几个。”苏瑶光说道,“再说了,有些人是自作自受,我可没有做什么,是他们自己作茧自缚。”
“行,那个作茧自缚的人又做了什么?”
“走走,我们现在赶过去,应该能赶上最后一场好戏。”
萧宅。这房子不大,但是比起贫民区的那个房子,这里独门独户,没有粗鄙的邻居整日没事找事。
这是萧晏辞花了重金赁的房子,因此上面写的是他的姓氏。
当初萧宴辞的身份与周望舒一样,只是不受重视的上门女婿。如今蒋亦辉不在了,只剩下蒋伊欢这个女儿,钟兰花还得靠着这女儿女婿养老送终,所以不敢像以前那样嚣张,而萧晏辞赁的房子最终也改上了他的姓氏。
前几天搬新居的时候,萧晏辞还特意放了几十串鞭炮,许多人来看热闹,当然也知道萧晏辞挂上萧宅的用意。
这是翻身为主了,要让所有人知道这个家真正的当家人是谁,以后他再也不用看蒋伊欢母女的脸色。
此时,夜深了,萧宅却非常热闹。
门口聚集了许多人。
大门开启,从里面传出打骂声。
钟兰花和蒋伊欢从里面跑出来。
紧接着,两个衣衫不整的男人也从里面跑了出来。
“那不是绣坊的杨管事吗?哎哟,他怎么这副模样?”
萧晏辞的手里拿着一把刀,此时挥着手里的刀劈向那个姓杨的管事。
再看另一个男人,他不慌不忙地穿着衣服,在经过钟兰花的身侧时还摸了一把她的臀部,一副轻佻的模样。
他穿好衣服后就从正门离开,一点儿也不顾及正门口堵着的围观者。
周望舒看着这混乱的场面,捂住苏瑶光的眼睛。
苏瑶光扯下他的手掌,兴奋地看着对面的好戏。
今日她让冯朝阳去调查蒋伊欢母女,没多久他们就带回了最精准的消息,而她在知道蒋伊欢和钟兰花经常趁着萧晏辞不在和不同的男人颠鸾倒凤后,就迫不及待地想与萧晏辞分享这个有趣的事情,于是原本找了个清静的地方喝酒的萧晏辞被引了回来,杀了蒋伊欢母女一个措手不及。
“贱人,一老一少都是贱人。”萧晏辞指着蒋伊欢,厌恶地说道,“我要休了你。”
蒋伊欢摸着被打的脸颊,破罐子破摔,用讽刺的眼神看着他:“你有什么资格休我?就算要分开,也是我要和你和离。你一个奴隶能有今日,是我们家买下了你,还让你拥有读书的机会。可是你做了什么?自从跟了你,我们家就没有顺心过。你还嫌弃起我来了。一个大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养活不了。你不是很喜欢我新给你的那方砚台吗?那方砚台就是刚才那个杨管事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