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蒋家血脉的继承者,团团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蒋家上下都视他为未来的希望,任何有可能影响他未来的事情,都是蒋家人不愿意看到的。
其次,只要团团留在蒋知煦身边一天,她与蒋安屿之间就永远牵扯不清,剪不断理还乱。
蒋知煦很清楚,只要团团还陪在自己身边,就意味着她与蒋安屿之间的联系依旧无法斩断。
这对她来说是一种负担,也是一份牵挂,她不想让自己一直陷入这种复杂的感情中。
她不想再这样下去,希望能有个新的开始。
这个想法在她的脑海中盘旋已久,现在终于决定要迈出这一步。
只有这样,她才能摆脱过去的阴影,走向一个全新的生活。
她深知这条路并不容易,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决心迎接未知的一切。
忍着内心的剧痛,她勉强对秀妍笑了笑说:“我知道你多疼爱团团。”
这句话说得艰难,却不得不说。
她明白妹妹郭秀妍对于团团有多么深厚的感情,也知道将要面对怎样的分别,心中充满了不舍。
秀妍有些难过:“我是他的亲姨母,怎么可能不喜欢他呢。”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哽咽着说道。
自从团团来到这个世界,她就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
她怎么舍得让他离开呢?
蒋知煦柔声答道:“即使回到蒋府,你依旧是他的亲姨母,依旧可以去看他啊。”
她试图安慰妹妹,希望她能理解这一切是为了团团更好的未来。
她知道,无论团团在哪里,郭秀妍始终是他最亲近的人之一。
听出姐姐话语中的决绝,郭秀妍的眼圈红了起来,虽然了解一旦决定下来,蒋知煦不会改变主意,还是忍不住瘪了瘪嘴,求助般看向悯枝。
她内心充满了无助和悲伤,希望有人能帮她说服蒋知煦改变决定。
但就连自己都说不动蒋知煦,悯枝又能如何?
悯枝也很清楚蒋知煦的性格,一旦做出了决定,便很难更改。
她轻轻叹了口气,只能转身默默开始了打包行李的工作,尽量不让气氛更加沉重。
看见这一幕,郭秀妍急得直跺脚,“你们——我现在就去找娘!”
她实在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只能寄希望于母亲能说服蒋知煦,让她回心转意。
客厅中,蒋老太爷抱着刚出生的孩子,复杂的眼神望着蒋知煦。
他的眼神中既有责备又有无奈,仿佛在质问蒋知煦为什么要这样做。
大臣们一个个都吓得低下了头,没一个人敢抬头看坐在上面的两个人。
场面异常压抑,每个人都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
陈珩刚才还在嘲笑蒋安屿,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可现在自己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袍子下面的双手紧紧握着,狠狠盯着皇后,忽然冷笑一声。
这一笑充满了讽刺和愤怒,似乎在宣告他对目前局势的极度不满。
“这几年来,你从来不在我面前提他,我还以为你早把他忘了,原来——真好,非常好!”
他的声音里带着浓厚的讽刺和愤怒,语气中的酸涩仿佛可以凝成实质。
他突然大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怒气:“既然这样,我就按照皇后的意思来!”
整个大殿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每一个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那犹如实质般的怒火,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把目光转向了蒋安屿。
尽管他们是多年的好友,彼此之间有着无数的回忆与默契,但现在这件事情闹得他也有些不满:“蒋爱卿,你听见皇后说的话了吗?就算我按你的意思,下了这道命令,不是你的终归还是不归你。”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既有对好友的惋惜,也有无法言说的无奈。
“陛下,”蒋安屿皱着眉头想说些什么,但话还没有出口便被陈珩粗暴地打断了:“好了,就照皇后的话去做吧。蒋知煦姑娘既然不想嫁给你,这门亲事就算了吧。至于孩子,终究是蒋家的孩子,回头让蒋知煦还给你就行了。就这么定了。”
说完,他不再理会蒋安屿脸上那种难以言喻的表情,转身离开了大殿。
他脸上的表情依旧不好看,显然是因为内心的挣扎而显得疲惫不堪,已经不想再待下去了,猛地甩了下袖子,冷眼看了看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皇后,然后转身迅速离开了大殿。
随着他的离去,留下了一室震惊与沉默,所有人都在这一刻屏住了呼吸。
看到他走后,清宴殿内的人才慢慢地恢复了自己的声音,各种议论声开始此起彼伏地响起,大家都在讨论刚刚发生的事情,纷纷猜测接下来的发展。
蒋知煦终于放松了自己一直紧绷着的肩膀,感激地看着陈书翊和那位给了她支持的皇后,然而手腕却被猛地抓住。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心跳陡然加速,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慌失措。
蒋安屿猛地拉住她的手臂,几乎是用尽全力地将她往外面拖去,快步走出了清宴殿,完全无视周围人投来的各种各样的目光。
他此刻的动作异常粗鲁,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正处在极度愤怒的状态之下。
大殿内的众臣和随同而来参加宴会的各家眷们看着他们的背影,小声议论起来,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导致眼前这般局面的产生。
陈书翊见状皱了皱眉,也紧跟其后走了出去,心中涌起了阵阵不安。
他知道以蒋安屿的性格,对方绝不会如此轻易地放弃追求蒋知煦的心意,更不会让这段感情就此画上句号,因此他清楚地意识到,这件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殿外寒风刺骨,却仍然没有蒋安屿身上传递出来的那种冰冷可怕的感觉那么强烈。
“为什么?”
他在原地站定,用力攥住蒋知煦的手臂,眼睛如同猎豹般死死地盯着对方,沉声问道:“为什么要拒绝?为什么之前对我撒谎说你已经怀孕?为什么声称你对我一点儿感情都没有?”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进了蒋知煦柔弱的心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