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知煦虽然生完孩子后有了奶,但因为不需要她喂奶,所以只好用束胸布裹住胸前,防止偶尔奶水渗透衣服。
等奶量减少后再让丫鬟帮忙挤出来。
这样一来,难免胸前会经常感觉胀痛。
每当夜晚来临,那份不适感让她难以入眠。
蒋安屿平时看着心里不是滋味,想说些什么却又怕她误解,只好忍着不说,今天实在忍不住了。
看到她如此辛苦的模样,他心有不甘,却不知道如何才能更好地帮助她。
蒋知煦虽然和他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可面子上还是薄得很,被他这么一说,顿时脸红了。
那种羞涩让她无处可逃,只能硬着头皮应战。
“关你什么事?”
她强装镇定,想要推开蒋安屿站起来,却被他拽住了。
手上的力量让她无法挣脱。
青年似乎有些无奈地说:“怎么不关我的事?你是孩子的母亲啊。”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疼惜,好像真的只是担心她的身体状况而已。
蒋知煦翻了个白眼:“放开。”
她极力想要挣脱开来,但面对他的固执,她知道自己可能没有那么容易逃脱。
蒋安屿一把将她拉了回来,用一只手稳稳地抓住了她的肩膀。
他的话语如同低沉的呢喃,在这寂静的空气中回荡:“我帮你。”
蒋知暖最终还是被蒋大夫人亲自带走的。
她到来的时候,秦容泽只是在一旁冷冷地看着,眼底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疼与怜惜之情,只有那显而易见的厌恶与不满之意在其中闪烁着。
看着眼前这个女婿的态度,蒋大夫人不由得想起了当初自己是多么后悔促成了这段看似美好的姻缘。
回想起当年秦容泽对待蒋知煦时那份温柔体贴以及百般的纵容态度,当时她就觉得这简直就是世间最好的少年英才。
再加上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外吃了不少苦头,并且对秦容泽抱有好感之后,即便心中有些许愧疚感,但出于对子女幸福的渴望,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两人的婚事。
然而,现实却远比想象中要残酷得多,这场婚姻带给蒋家的,不过是一段充满波折与误解的情缘罢了。
当秦容泽见到蒋大夫人那一刻,虽然心中仍记得作为晚辈应尽的礼节,尽管她此时脸色并不好看,依旧礼貌地向长辈行了一礼。
“蒋大夫人。”
她淡淡地唤道,语气里带着应有的敬意却又显得格外冷淡。
面对儿媳这样的态度,蒋大夫人眼中掠过复杂的情绪,随即快速地绕过了秦容泽,急匆匆地来到蒋知暖身边,从随行的婢女手中接过一件衣服,迅速而又细致地将女儿包裹起来。
看到平日里娇弱无比的女儿此刻苍白憔悴,浑身发颤的样子,这位母亲几乎抑制不住自己内心深处涌出的泪水:“你这傻孩子……明明可以在秦府过得好好的,非得跑回家来,还不知道分寸地去招惹你哥哥!”
不只是蒋知暖现在连自家大门都难以跨进,就连身为亲生母亲的她想要进入如意堂也变得困难重重。
蒋安屿为了保护蒋知煦简直是到了极致的地步。
若非必须外出处理政务,几乎每时每刻都会陪在心爱之人身旁,即便是批阅奏折也要确保是在能够随时留意到蒋知煦一举一动的位置进行。
哪怕他因公务不得已在朝堂上缺席,也会提前安排众多护卫严守于如意堂门口,不论你是何身份背景,一律不允许轻易踏入半步。
即便蒋大夫人说想看看孙子,也只得在心澈和知书两人陪同下远远望一眼,根本靠不近边,更别提和蒋知煦说话了。
她的心中满是无奈与失落,每次看到那小家伙可爱的样子,只能远远地望着,却不能亲手抱一抱,这样的感觉让她感到无比煎熬。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久,蒋大夫人就算再恼火,也没有办法。
她的怒火在心中燃烧,但她知道,现在的自己没有任何办法改变这一现状,这种无力感让她感到非常的痛苦。
她尚且如此,没想到蒋知暖竟然敢大摇大摆地闯进来,还在如意堂里指着蒋知煦的鼻子骂她是坏人,骂蒋安屿的儿子是杂种,蒋安屿怎么可能会不生气?
这个举动实在是太过激了,不仅破坏了家里的和谐气氛,还让蒋安屿感到极大的侮辱,他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儿子被人这样诋毁?
别说蒋安屿了,就连蒋大夫人也有点气愤。
“那个孩子毕竟是你兄长的骨肉,你怎么能在人家面前这么说呢?”
她用质问的语气说道,言语中充满了对蒋知暖行为的不满与愤怒。
蒋知暖一脸愤懑:“一个不要脸的人生的小杂种而已,若兄长乐意,有的是女人——”
她的话语充满了鄙夷,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已经引起了周围人的震惊。
“蒋知暖!”
蒋大夫人不满地打断了她,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从小没在身边长大的亲生女儿:“是谁教你这么说话的?这样难听的话你都说得出口?”
蒋大夫人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责备,显然是对蒋知暖这种毫不掩饰的恶意感到非常失望。
她本是想劝蒋知暖别说那么难听的话。
京城的贵族小姐一个个都是温文尔雅,哪怕骂人也是委婉客气,像她这种直接粗鲁的说话方式,实在太丢脸了。
蒋大夫人觉得,蒋知暖的行为不仅伤了家人的心,更是让整个家族的脸面无光。
蒋知暖只听到了她最后一句,瞪圆了眼睛:“母亲这是嫌弃我从小生活在市井中?”
她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显然认为蒋大夫人的话语中带有歧视的意味。
蒋大夫人愣了一下:“不是……”
她试图解释自己并没有那样的意思,只是担心蒋知暖的言行会影响到家族的名声。
她还想解释,可蒋知暖已经愤怒地一把推开她:“你们明明就是偏袒蒋知煦那个坏蛋,你们所有人,包括你现在都偏向那个奸人和她生的杂种。好啊,你不就是因为觉得那个杂种是蒋家的继承人么?可是他能不能活下来还不一定呢,这种小孩,死了也——”
一声脆响,打断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