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着实没想到赵璟会有这般大胆。
赵珵对着顾彦道:“赵璟的外祖乃是镇北侯府徐家,不知徐家会如何选择,徐沛已去黎州,也不得不防,孤给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你携兵马前去黎州剿除海贼,还黎州百姓一个安稳。”
顾彦忙道:“多谢殿下。”
赵珵望着顾彦道:“还有父皇登基以来,朝堂不曾多有变动,恐怕朝中有异心的不只是赵璟一人,孤也想要知晓这朝中究竟有多少人心怀不轨,你们继续外说孤病重奄奄一息,命不长久。”
顾彦轻点头道:“是。”
顾彦送着赵珵回了东宫之后,便就回了清风苑之中。
一入清风苑,云缃叶便迎了上前,“夫君,殿下没有怪罪你吧?”
顾彦道:“没,殿下还给了我一个戴罪立功的好机会,让我前去黎州。”
云缃叶知晓顾彦自从被贬职之后,虽明面上说着不进朝堂也无事,但云缃叶是知晓他的抱负定不是做个只靠爹娘祖荫的世子而已。
云缃叶浅笑道:“什么时候走?我准备准备你我的行李。”
顾彦让着丫鬟都退下后,进了屋内对着云缃叶道:“这一次不是去黎州查探了,而是直接带兵去黎州,黎江节度使的亲弟弟意图谋反,可见黎州那边的海匪作乱厉害,定就是黎江军队与海贼勾结,殿下有意直接出兵,我不能带你一起前去了……”
云缃叶轻抿唇道:“我去黎州定会待在军营之中,半步都不出军营之门,不会给你添惹麻烦。”
顾彦轻笑道:“你在军营之中,我行事总会有所顾忌,也会对你多有担忧,你就乖乖在长安等我凯旋。”
云缃叶扑入了顾彦怀中,满是不舍道:“万一……”
云缃叶不敢将心中担忧的晦气的念头说出口,“大盛这么多将军,怎么殿下偏就让你去?”
顾彦轻笑着道:“殿下也算是给我立功的好机会了,这机会旁人想求都求不来。”
自从他爹爹打下南诏国,成为南城之后,周边小国都对大盛俯首称臣,不敢冒犯,大盛军队也就只能剿匪。
偶尔受周边小国所邀,去帮他们平定族内战乱。
近十几年来没有战争,百姓和乐,武将们好不容易等到了可以建功立业的机会,定也是摩拳擦掌想要建功立业的。
云缃叶满是担忧道:“那你去黎州可要好生保护好自己,也不要过于激进,我会在家里日日夜夜盼着你回来。”
顾彦将云缃叶紧搂入怀中,亲着她的额头淡笑道:“我会好生保护好自己,毕竟我不舍得你为了我而伤心。”
云缃叶也是紧搂着顾彦道:“何时走?”
顾彦道:“调兵遣将备马车,怎么也要一个月,我还能陪你一个多月。”
云缃叶不舍地道:“唉,若不是为了我,你何须以命去立功?”
顾彦轻笑道:“我虽有祖荫庇护,不必以命立功,但我也是想要靠自己去成就一番事业的。我祖父,我爹爹都是英勇将帅,我也想要证明我们的顾家男儿的血气。”
顾彦手摸着云缃叶的脸道:“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会平安无事归来的。”
云缃叶双眼含泪,主动得吻上了顾彦的薄唇,顾彦大手扣上了云缃叶的脑袋,反客为主地加深着吻。
四月里,天渐热。
顾彦要出兵,这几日倒也忙碌得很,云缃叶白日里也就带着糯糯去绣坊之中。
今日一进绣坊,就见到了傅倩然傅安然两姐妹。
“婶婶。”小糯糯见着傅倩然便笑着喊道。
傅倩然抱起小糯糯道:“真乖。”
云缃叶轻笑着道:“你们是来买衣裳的吗?安然姑娘喜欢怎样的衣裳,随意挑选,都记在我的账上就是了。”
云缃叶倒是巴不得傅安然多穿穿五色绣坊之中衣裳,傅安然她就是行走的活招牌,但凡她所穿过的衣裳,一做成成衣,必定有不少人跟着买。
云缃叶见着傅安然红肿着眼眸,她道:“安然姑娘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傅安然听着云缃叶的询问,哭着扑入了云缃叶怀中道:“呜呜,世子妃,你能不能让我给顾彦做妾?”
傅倩然听闻此言忙呵斥着道:“傅安然!你胡说些什么呢?”
傅安然吸着鼻子道:“那要不然让我给谢时安做妾也好……”
美人入怀哭得悲伤,云缃叶便将傅安然带到了后院内,让润儿带着糯糯守在门口玩。
屋内,云缃叶给傅安然倒了一杯温茶水道:“你乃是傅家二小姐,断没有为妾的道理,就算要做妾,也该做天家的妾侍。”
傅安然呜咽着道:“我才不要做天家的妾侍,我宁可给一个穷书生做妾,也绝不给赵璟做妾,赵璟正妻乃是卫姩啊,我可不要做卫姩的妾侍,何况……何况赵璟他长得也不好看……”
傅倩然一直在一旁拉扯着傅安然,让她莫要多说。
傅安然倒是气恼地甩开了傅倩然的手道:“我宁可做姑子去,也绝不对卫姩伏低做小……呜呜呜,缃叶姐姐。”
云缃叶倒是轻笑了一声道:“你好歹也是傅家二小姐,你爹娘怎会让你去给赵璟做小呢?”
赵璟虽说是楚王世子,可楚王本就是被先帝嫌弃的,平日里就是闲散王爷。
更别说赵璟外祖家还是兵马在握的镇北侯府徐家,赵璟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进得了朝堂,空有赵家儿郎的身份,却不能真正掌握权势。
傅家怎会舍得女儿嫁给赵璟为妾呢?
傅安然道:“我祖父与我大伯都已经答应了,我真的不想要嫁给赵璟……但我也舍不得我这长发和不吃荤去做姑子,我如今也不知该怎么办了,我若是给赵璟做妾,卫姩可会磋磨死我的。”
“你那不是为妾,是为侧妃。”傅倩然在边上道。
傅安然哭着道:“那我也不要做侧妃,缃叶姐姐,你帮帮我好不好?不如就让我给顾彦做妾侍吧!我发誓,我做了妾侍之后,定然不会与你争抢夫君,呜呜呜。”
云缃叶听着傅安然哭得好不可怜,若是别人她或许还会怀疑是不是装可怜,但是以傅安然的脑子,这是真可怜了。
云缃叶安慰着傅安然道:“别哭,除了给人做妾,定能寻到别的法子的,左右如今还在国丧期间,还定不下婚事,你还有时日寻求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