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苏月梨不习惯视线里除了飞鸟就是鱼。
只能在海里游。
饿了就去海里捕食，游累了就到礁石上晒太阳唱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风系和水系不断精进。
这一天，她遇到一个探出海面的同类。
她现在有尾巴，所以这个同类指人鱼，他似乎被她的手歌声吸引，探出海面远远地看了一眼。
两分钟后，潜回海底游走了。
“宿主太强了，【人鱼之音】这么快大成，都吸引来的人与围观，估计是羡慕你的天赋，所以不敢上前搭话就走了。”
“那是！像我那么勤奋的人，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她连风系都修炼到精通，速度堪比俯冲的游隼，在海里也超过速度最快的旗鱼，每分钟游速超过三千。
竹囊都被她研究出进阶版了，也就是须弥芥子戒，空间100立方，还在不断扩张。
区区【人鱼之音】，拿捏拿捏。
又过了很多年，苏月梨修炼到进无可进，终于把她传送走了。
看到海里明显多出的鱼类，苏月梨兴奋道：“我们回来了！”
太难了，她在兽世之初待了一千多年，亲眼见证陆地上的动物慢慢多起来。
千年，路边的野草都修炼成大仙了。
她现在只觉得自己强得可怕！
“等等，【刹那光阴】回的应该是原地吧？”
这里不是隐秘的地宫，也没有海皇。
所以她只是换了一条白色的尾巴，还在不知哪段时空的海里？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海里有水晶宫，生物多样性也丰富起来。
系统不语，系统只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我去看看，里面能不能找到熟悉的人。”
确切地说，能不能找到海皇，毕竟上次她在过去遇到了啸风，这次不出意外，她应该会遇到海皇。
只是她没想到，海皇年轻的时候这么……热情。
一点都不像后世喜欢冷着个脸，还主动带着她回中央海域的海皇宫。
“你真的是戮天吗？你的鱼尾有点不像啊，而且脸……感觉戮天比你帅一些。”
一些只是客气，是帅很多才对，但他们的脸的确有几分像，眉眼轮廓也有几分熟悉的影子。
某现任年轻的海皇看着这个围在自己身边问东问西的白色小美人鱼。
一会儿游到他左前方说一句，一会儿围着他右前方说一句，一会围着他转圈圈。
比他还话唠，而且游动的速度跟瞬移似的，眼睛不一眨不眨地盯着，一眨眼就到下一个地方去了。
人鱼雌性很稀有，这片海域的所有雌性都应该是他的！
这条人鱼貌美健硕，血脉又那么纯，肯定得归他！
至于什么戮天，没见过，不知道，但这不妨碍他将她拐回去。
幸好这个雌性看起来好凶不聪明，他说什么都信。
他只是顺着她的话胡扯了几句，她进跟他走了，跟他回到了中央海域的水晶宫。
像是没见过这种布灵布灵的水晶宫建筑群一样，光看外围就感叹了很久。
“哇！好壮观！”
不敢想象鬼斧神工，精妙绝伦的建筑是怎么建成的？
雌性夸自己的宫殿大，海皇一脸自豪！
那当然壮观，这可是他数百年迭代压迫百万海底劳工建成的，刚刚竣工没多久。
里面全是他抢来的绝美雌性！
“里面更壮观，我带你进去看看。”海皇尾巴翘上天。
看着臣服于他的各族海兽卫兵，摆出巨大阵仗迎接他和他带回来的战利品，骄傲自满的情绪达到了顶峰。
“好啊！”苏月梨眼神亮晶晶，搓着手，眼神期待。
苏月梨独处已久，许久未遇能畅谈的灵智生灵，眼前这人眼神令她不适，却还是按下不悦，暂且忍了。
她暗自思忖，此人与戮天必有关联，她不动声色，倒要看看揭穿时，他如何圆回自己说的谎？
到了巨大的水晶宫，她见到中央有一座还未竣工的雕像，是一座雌性人鱼雕像，只雕好尾巴。
雌人鱼的尾巴与雄性人鱼的尾巴不同，雄性人鱼的尾鳍坚硬似铁扇，是战斗利器，雌人鱼的尾鳍薄如蝉翼，配上轻纱般飘逸的裙摆格外好看。
苏月梨懒得与他虚与委蛇，到地方了就直接问：“我要找的人鱼呢？先带我去看看。”
刚刚与他逢场作戏，不过是因为不认识路，会悠他当免费的指路公罢了，他还挺争气，直接把他带入中央海域的水晶宫。
苏月梨双手环胸抱着，下巴微仰，语气桀骜。
“不装了？”海皇好笑道。
说罢，他嘴角的翘起的弧度一垂，眼神中阴郁一闪而过，他也不装了！
“我是水晶宫的主人海皇，带你回来，是想让你做我的第72位后妃，就叫你白妃好了。”海皇连她的封号都想好了。
从前他有耐心，还会以山盟海誓为哄骗，事后玩腻了那些雌性再翻脸不认，他就喜欢睡不同的年轻漂亮的雌性。
和她们生下不同的幼崽，看她们为他争风吃醋互扯头花。
人鱼可不多见，雌性人鱼都被部落视若瑰宝保护得很好，落单的傻白甜人鱼可不少见。
还有几个部族没有归降他，为了躲避他的暴虐统治带着族群迁到深海里去了。
自从上次玩死了几条人鱼，他就没有像样的人鱼皇妃了，说实话，他也挺看好苏月梨的。
她身段丰盈，面容既带着少女的青涩，又透出几分妩媚，肌肉线条流畅，柔美中带着一丝力量感。
她游动时矫健灵动，带着蓬勃的生命力，眼睛不露锋芒时带着一股泼辣劲，带感，漂亮。
苏月梨抬手一指，五指弯曲成爪，眸色渐冷。
“轰隆！”
巨大的人鱼雕像瞬间碎成翳粉。
海皇眼见不对，瞳孔一缩，退后两步。
他的视线从雕像周围分布着合不拢的漆黑裂缝收回，猛地看向苏月梨，眉头紧皱。
怪不得她一个人就敢在海里游荡，原来有些本事！
看了不动用些武力，拿不下她了。
“拿下她！”
好男不跟女斗，海皇亲自动手太掉价，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对雌人鱼的浅薄认知招来这次祸患。
“你伪装成人鱼跟我回来，究竟意欲何为？”
无数海兽大军齐刷刷地拿着兵器进来，却跟没事人一样排队在海皇面前走起了正步。
他回眸一看，苏月梨嘴唇微动，频率独特的人鱼歌声从她嘴里飘出。
苏月梨薄唇轻启，幽幽地扫视海皇，低声问道：“干什么呢？还不参见新皇？”
海兽大军齐唰唰跪了一地，声音洪亮整齐：“参见月凰陛下！”
海皇退后半步，脸上神色怒不可揭：“尔等放肆！”
“孤才是你们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