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珑无所谓的摊了摊手,示意牛大山接着说。
牛大山点了点头,继续讲述。
如果只是牛耙子突然疼了一下,那还真不至于弄的这么大的阵仗。但是,就在村民们刚刚睡下不到一个小时的时候,牛耙子凄厉的哀嚎声再一次的喊醒了周围的村民。
这次的哀嚎声比之前的更加凄厉,不过一会儿的时间,牛耙子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然后整个人直挺挺的一伸,晕了过去。
众人先是一惊,连忙去看牛耙子的情况。但是还没等他们接近,牛耙子突然一阵抽搐,然后继续浑身颤抖着嘶哑且凄厉的哀嚎着。
又过了一会儿,牛耙子又像没事人似的。把自己上上下下检查了个遍,没发现任何问题。随即对周围的乡亲们道了个歉,然后继续回屋睡觉了。
一个小时后,牛耙子突然间再次哀嚎了起来……
众人无奈,只能连夜把牛耙子送到周围镇子上的卫生所里。
踏入卫生所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就在众人叫醒卫生所大夫的瞬间,牛耙子他堂弟,经常和牛耙子喝酒鬼混的另一个老光棍突然身体一抖,接着和牛耙同时哀嚎了起来。
众人吓呆了,一致认为是牛耙子传染了他堂弟。由于俩人本就是光棍,一没钱二没亲人,牛氓村的村民就把俩人丢在了卫生所里跑回家了。
然而,还没等众人翻过山路到家,又有两个村民一阵抽搐后哀嚎了起来……
就这样,从牛耙子第二次哀嚎开始,每过一个小时就会有两倍与之前的村民患上和牛耙子一样的怪病,这病来去如风,每个人只疼5分钟左右就会无事。
一开始,牛氓村的村民都认为是牛耙子传染给他们的怪病,一怒之下竟然聚众刨了牛耙子家的祖坟。直到一天后,当每个牛氓村的村民都开始哀嚎的时候,远在50里山路之外的马篁村也有人患上了一模一样的“怪痛病”
几个村子的村委会立刻上报给当地政府。辖区内贫困村范围性的出现了“瘟疫”这事儿太大了,上级政府高度重视,立刻组织专家前往村子里救治。
然而得到的结果却让所有人目瞪口呆———所有村民生命体征完全正常。相关领导不敢托大,连忙请求中央出手帮助。
…………
后面的故事不用牛大山讲述,林珑也知道了。赵保家收到消息后立刻判断是唯行者的手段,下令封锁消息把所有的知情人全部控制,然后命赵远山前来调查和维稳局面。然后偶遇了林珑,开了些好处,让林珑给赵远山保驾护航。
林珑听完牛大山的讲述心中了然,但还是有些好奇的问赵远山:“警察还会治病?”
赵远山面无表情,手指微不可查的一抖。
唯行录(赵远山):有事在这里说。
林珑笑了笑,心念一动用唯行录和赵远山联系。
唯行录(林珑):你会治病?还是有相关方面的能力?
唯行录(赵远山):没有。
唯行录(林珑):那怎么办?白来了?
唯行录(赵远山):把捣乱的唯行者抓到,让他解除能力。
唯行录(林珑):要是他不配合?
唯行录(赵远山):那就把他打到配合为止。
林珑神色古怪的看着赵远山,心中一阵无语。
唯行录(林珑):别告诉我,你之前都是这样处理的。
唯行录(赵远山):那你以为呢?
噗嗤。
林珑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牛大山略有不满的回头看着林珑。
“不好意思,想起一个不合时宜的笑话。”林珑打了个哈哈,圆了过去。
牛大山别过脸去,看来对林珑的印象相当不好。又走了一小会儿,牛大山开口道:“我们到了。”
林珑与赵远山对视一眼,走进了牛氓村的祠堂。这间祠堂有些破败,弥漫着一股腐朽与沉闷的气息。灰尘在从破旧屋顶缝隙透进来的几缕微光中肆意飞舞,仿佛也在为这压抑的氛围添砖加瓦。
祠堂内,横七竖八躺着身心俱疲的村民。他们的衣衫脏乱无比,满是泥土与污渍。男人们头发蓬乱,胡子拉碴,脸上刻满了深深的皱纹,干裂的嘴唇毫无血色,微微张开,发出沉重的喘息声,仿佛每一口呼吸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妇人们蜷缩在一旁,眼神空洞无神,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写满了恐惧与无助,瘦弱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是仍在遭受着无形的折磨。
“啊!!!”
一个妇人毫无征兆的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众人脸上瞬间浮现出惊恐的神情。
紧接着,站在林珑与赵远山身前的牛大山脸上写满了恐惧。双腿颤抖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随即身上的皮肤开始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血红色然后开始痛彻心扉的哀嚎。
第三个,第四个……
原本寂静的祠堂爆发出一阵此起彼伏的哀嚎声,霎时间,林珑有种置身地狱的错觉。
凄厉的声音在祠堂中回荡,仿佛冤魂的哭诉。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伴随着哀嚎双眼瞪得滚圆,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她的嘴唇颤抖着,那惨叫中满是绝望与恐惧。旁边的老者,白发因痛苦而肆意飞舞,双手用力抠挖着祠堂地板上的青石,头上青筋暴起,可一切都是徒劳。
痛苦持续肆虐,人群的惨叫愈发惨烈,其中还夹杂着几声虚弱的求饶。然而,回应他们的只有身边人凄厉的惨叫声。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有的人甚至大小便失禁,现场一片混乱与凄惨。
林珑呆滞的看着面前的惨状,一时间不知所措。赵远山皱着眉头,嘴唇微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惨叫声戛然而止,虚弱的呻吟声浅浅的回荡在祠堂里。
林珑嘴角一抽,心道:“看着就疼,而且根据牛大山所说的,一个小时疼一次。这种准时准点的酷刑恐怕能把人逼疯。”
“10分钟?时间变长了?”赵远山低声呢喃了一句。
林珑离赵远山很近,自然听到了这句话,心中骇然,随即张口道:“什么?赵警官?时间变长了?意思是这怪病……唔…”
不等林珑说完,赵远山连忙伸手捂住了林珑的嘴。
然而,空旷的祠堂怎么能遮盖住林珑的声音?林珑话音未落,几十道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林珑。
绝望,恐惧……
头一次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的林珑顿感不妙,斜眼看着赵远山一脸焦急的表情立刻明白——他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