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少年说道:“话是这么说,但你奶奶说其实我们不占理,大哥说我们看见他们还是要客气一些。常欢,你是刚刚来到这中原花花世界,惹得麻烦也不少,用不用叔叔帮你?”
张常欢笑道:“不用了,我自己惹得麻烦自己解决。”
对面那少年笑道:“嗯,大哥的几个儿女当中,你虽然不是武功最高的,但却是最为有智计的,常笑侄儿武功比你高,却不一定能胜过你。”
张常欢抬起头悠悠的说道:“二弟确实是武功最接近爹的,他虽然不喜欢说话,但心里什么都知道,我可不一定能胜过他。”
对面那少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可要走了,若是还完不成任务,我可就要流落江湖了!”
说完,他身影一闪,消失在黑暗之中。
张常欢摸了摸茶杯,茶已经凉了,他躺在屋顶上,看着天空中的一弯月亮出神。
就在这时,他听见脚下的酒楼一阵喧闹,乒乒乓乓一阵响,接着有人翻上墙头,又跃上了屋顶。
他从脚步声听出,来人一共有三个人,但他依旧躺在屋顶呆呆的看着月亮,似乎这弯弯的月亮比来的这三个人有趣的多。
“就是他吗?”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问道。
“就是他,我的人找了他半天,费了老大的劲,不会错的。”一个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恨恨的说道。
“好,为师给你报仇!”那中年男人说道,接着他对这叫张常欢的少年喝道:“站起来!”
张常欢没有站起来,更没有答话,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这中年男人不由得顺着张常欢的目光,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月亮有什么好看的!我叫你站起来,你为什么不听话?我数三声,你给我站起来,不然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这中年男人喝道。
张常欢终于动了动嘴巴说道:“‘愁春细画弯弯月’,我二娘三娘最是喜欢读诗,说诗为心志,你这等粗鄙之人是不会懂的,尤其是喜欢扰人清幽,大煞风景,着实可恶。”
这中年男人怒道:“你说谁是粗鄙之人?”
张常欢笑道:“不要生气,做个粗鄙之人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情,我爹说当今世上很多人没有机会读书识字,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让我不要大惊小怪,要有怜悯之心,不要因为别人粗鄙愚钝而看不起别人。”
这中年男人怒道:“你看不起我?”
张常欢笑道:“你确实粗鄙愚钝,但我没有看不起你,我只是懒得理你。”
这中年男人怒道:“好小子,竟敢耍我!”
“师父,他就是在耍你!这小子滑溜的很,最喜欢扮猪吃老虎!”刚才那人说道。
张常欢笑道:“扮猪吃老虎?我喜欢这个说法,说明我在某些方面已经渐渐追上我爹了。”
忽然一阵拳风袭来,那中年男人终于抑制不住出手了,他号称“一拳开山”,拳头上的功夫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张常欢身体忽然像弹簧一样径直从房顶上弹了起来,然后随手挥出一掌,打在了这中年男人的拳头上。
这中年男人身子突然后退,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从屋顶坠落下来,摔倒在了地上。
张常欢的身形落在了屋顶上,面对着刚才那中年男人的徒弟对面,这人正是“疤脸焦三儿”。
“你好,又见面了,对了,今天你是不是没有把你身上的钱交出来?你的手下都交出来了,我好像忘了你。”张常欢眨着眼睛对他笑问道。
“疤脸焦三儿”愣住了,然后从身上掏出一叠银票,伸手递给张常欢,接着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张常欢开心的笑道:“当然,腿长在你身上,谁也拦不住你。”
疤脸焦三立刻转身跃下屋顶,头也不回的走了,连看他师父“一拳开山”都没有。
张常欢摇头喃喃自语道:“也是一个不晓事的,怪不得会当强盗。”
“你难道不是强盗吗?”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传来。
张常欢抬头看了一眼这青年男子,然后笑着说道:“我这叫‘黑吃黑’,真要算起来,其实也算是强盗。”
这青年男子奇怪的看着眼前这个少年,然后问道:“你不在乎被人叫作强盗?”
张常欢说道:“我爹当然不喜欢我做强盗了,不过我娘和我二娘说过,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不必在意他人眼光,但求无愧于心就是了,我爹娘他们可是被别人称作妖魔什么的。我当个强盗算什么?”
这青年男子怔怔的看着张常欢说道:“阁下倒是看得很开,你打伤了本帮坛主,怎么也要给我一些交代。”
张常欢反问道:“你是谁?我为什么要给你一些交代?”
“我便是海鲸帮的帮主,俗话说:‘见者有份’,那批货是我们先盯上的,你不仅摘了桃子,还打了我帮的人,天底下就没有这样的道理。”这青年男子冷笑道。
张常欢伸出手来说道:“那你也把你身上的钱交出来吧!”
这青年男子也愣住了,他想了一下,然后乖乖的从身上摸出一叠银票,交给了张常欢。
“你叫什么名字?”他忍不住问道。
“我叫张常欢,就是要常常欢乐的意思。”张常欢一边装起银票,一边笑道。
“我叫麦浪,有什么需要在下效劳的,尽管吩咐一声,我海鲸帮上下三千帮众都可听张少侠驱使。”麦浪看着张常欢说道。
“好说好说!”张常欢摆了摆手说道,然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凉了的茶水。
麦浪讪讪的退下了,他身为一帮之主,还是知道进退的。
他喝令一声,黑暗中走出来数名帮众,将昏迷不醒的“一拳开山”抬了起来,然后一行人消失在黑暗中。
张常欢又将茶杯放了下来,然后对着一处角落悠悠的说道:“好香啊,这花香怎么像是女人身上的香味?”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突然从角落里窜了出来,接着一跃而起,然后用手在屋檐上一按,落在了屋顶上。
“原来是个好香的姐姐!”张常欢对着这个身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