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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如墨,缓缓浸染了整个村庄。柳琦鎏坐在自家宽敞明亮的客厅里,落地窗外,远处的灯火一盏盏亮起,像散落人间的星子,却照不进他此刻沉郁的心底。房间中央的吊灯洒下柔和的光晕,映在茶几上未动一口的清茶上,泛起一圈圈微弱的涟漪。他手中握着手机,屏幕的冷光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眼,映得他眼底泛着青灰的倦意。他的目光空洞地落在屏幕上,却并未真正聚焦,思绪早已飘远,被一层厚重的纠结与无奈紧紧裹挟。

他终究还是没有去看望父亲。

这个念头像一根细长的针,反复刺扎着他的心。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他听闻,二姐柳荣从县医院回来后,便按照大哥柳明远的安排,将父亲送进了敬老院。可究竟是哪一家?在县城的东边还是西边?是公立还是私立?他一无所知。想去看望,却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在茫茫人海中茫然打转,连方向都寻不到。

空气仿佛凝固了,沉滞得让人窒息。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清脆却孤寂,像在提醒他:时间仍在流动,可亲情却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冻结了。柳琦鎏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客厅正墙上那幅巨大的全家福上。照片已有些年头,边角微微泛黄,但影像依旧清晰——那是多年前全家在老屋前拍的合影。父亲坐在正中央,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脸上挂着朴实而温暖的笑容,一只手搭在柳琦鎏的肩上,另一只手牵着年幼的妹妹。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那一家人镀上了一层金边,连空气都弥漫着幸福的味道。

可如今,那笑容依旧,人却已老去,病卧在床,被送进了陌生的敬老院。现实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沉重地割裂着记忆中的温情。柳琦鎏的心口像被压了一块石头,沉得喘不过气。

他没有去问二姐。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在他心里,这桩事,从头到尾,都是大哥柳明远的意志在主导。大哥在这个家里,一直是那个说一不二的角色——强势、果断,甚至有些专横。他习惯于替所有人做决定,从不征求他人意见,仿佛他的判断就是真理,他的安排就是最终答案。柳琦鎏从小就在这种“权威”下长大,习惯了沉默,习惯了退让。他知道,问与不问,其实没有多大区别。大哥的决定,向来如铁板钉钉,难以更改。

就在他满心愁绪、几乎要被这沉重的寂静吞噬时,手机突然“叮咚”一声,清脆却突兀。是小家庭微信群的消息提示音。他下意识地点开,一条新消息赫然跳出——是大哥柳明远发的,标题赫然写着:“关于父亲安置事宜的通告”。

他点开,一行行文字映入眼帘:

“本想把父亲接出来。可父亲又生病住院。检查结果心脏病很严重。以父亲目前的身体状况,很难承受旅途劳顿。所以我决定在我负责的这三四年中,送父亲到敬老院。所有费用,包括衣食住行,住院吃药,都由我负责。这是我的事情,我的决定,特此通告。”

柳琦鎏盯着那几行字,久久未动。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显得他的表情格外僵硬。那文字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像一份公文,一份判决书,而不是一封关于父亲、关于亲情的家书。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小石子,砸进他心里,激起一圈圈苦涩的涟漪。

“所以,这就是最终答案了?”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大哥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这一切早已尘埃落定,根本不需要和其他人商量,更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或认同。他想起小时候,父亲总是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一边抽着旱烟,一边温柔地抚摸着他们的头,给他们讲村里的老故事,教他们做人要厚道、要孝顺。那时的风是暖的,心是满的。可如今,父亲病重住院,大哥却只是以“身体状况难以承受旅途劳顿”为由,轻描淡写地将他送进了敬老院。

“难道大哥就不能多为父亲考虑考虑吗?”柳琦鎏在心里低吼,“敬老院里怎么会有家的感觉呢?没有熟悉的饭菜香,没有儿女的问候声,没有院子里那棵老槐树的影子……那不是养老,那是放逐。”

可他也清楚,大哥的脾气他是了解的。一旦做了决定,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更何况,大哥在通告里特意强调“这是我的事情,我的决定”——这哪里是通告?分明是一道“禁令”,是在警告所有人:不要插手,不要质疑,不要挑战他的权威。

柳琦鎏想起自己曾多次想去看望父亲,却因不知去处而作罢。那种无力感,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越收越紧。他看着手机屏幕,那行字像烙印一样刻在眼里,也刻在心上。他心中的那股想要冲破一切阻碍、亲自去见父亲的冲动,正一点点被无奈和无力感所吞噬。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身体向后靠在柔软的皮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客厅里再次陷入沉寂,只有墙上挂钟的秒针“滴答、滴答”地走着,像在数着他心中无法言说的痛。

“罢了罢了,”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既然大哥都这么决定了,我去问也没用。或许……他也是有他自己的考虑吧。毕竟,他承担了所有的费用。毕竟,他远在美国,父亲确实去不了他家。”

他这样安慰自己,可心里却清楚,这不过是一层薄薄的遮羞布,盖不住底下那道深深的裂痕。他知道,亲情不该是这样的——不该充满着隔阂、沉默、被动的接受和无言的妥协。可在这份强势的“安排”面前,他似乎只能选择低头,选择沉默,选择把那份牵挂深埋心底。

他缓缓睁开眼,望向窗外。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暮色如灰蓝色的薄纱,轻轻覆盖在远山与田野之上。几只归鸟掠过天际,留下几道模糊的剪影。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双手撑在冰凉的玻璃上,望着远处那一片辽阔的田野。思绪如风,飘回到过去的那些日子。

小时候,一家人围坐在堂屋的八仙桌旁,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母亲端着一大碗炖排骨进来,父亲笑呵呵地给每个人夹菜,大哥虽然话不多,但也会偶尔讲起城里的见闻。妹妹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的事,柳琦鎏则一边吃一边偷偷把青菜拨给弟弟。那时的笑声是真实的,温暖的,像冬日里的炭火,能把整个屋子都烘得暖洋洋的。

可如今,那一切仿佛都成了上辈子的事。兄弟姐妹各自成家,分散在不同城市,连电话都少了。父亲老了,病了,却被“安排”进了敬老院。而他们这些子女,竟连探望的权力,都要看大哥的脸色。

正当他沉浸在回忆中,任思绪在旧日的温情与现实的冰冷之间来回撕扯时,门铃突然“叮咚”响起,打断了他绵长的思绪。

他回过神,转身走向门口,打开门——是妻子沈佳回来了。她手里提着一个环保袋,里面装着刚买的水果和牛奶,肩上还背着一个轻便的挎包,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依旧温柔。

“老公,你怎么了?”她一眼就看出他神情不对,眉头微蹙,放下东西,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又想爸的事了?”

柳琦鎏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哦,没事,就是刚才看到大哥发的消息,说父亲被送进了敬老院。”

“啊?”沈佳惊讶地睁大了眼,“真的?这是怎么回事?大哥为什么不把父亲接到家里照顾呢?他不是一直说要尽孝吗?”

“他说,父亲心脏病很严重,怕长途奔波影响健康。”柳琦鎏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可我不明白,就不能就近安排?或者我们轮流照顾?非得送进敬老院?我觉得……太武断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联系一下二姐?她应该知道具体情况吧?”沈佳走进客厅,脱下外套,轻轻搭在椅背上,语气关切。

“没用的。”柳琦鎏摇了摇头,重新坐回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的杯沿,“大哥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再说,我现在连是哪家敬老院都不知道,就算想去探望,也像在黑屋里摸灯,找不着门路。”

沈佳静静地听着,眼神里满是心疼。她太了解丈夫了——外表沉稳,内心却极重情义。他对父亲的敬爱,对家庭的责任感,从不曾少过一分。可偏偏,在大哥的强势面前,他总是选择退让,把委屈和不甘都咽进肚里。

她轻轻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伸手握住他的手。那只手冰凉,微微有些颤抖。

“老公,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她柔声说,“但你也别太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大哥既然做了这个决定,我们只能先尊重他的选择。可……”她顿了顿,语气坚定起来,“如果你真的想去看望父亲,也不一定非得通过大哥。我们可以通过其他方式打听,比如问问二姐,或者直接联系敬老院。”

柳琦鎏抬起头,看着妻子的眼睛。那双眼里没有责备,没有焦虑,只有理解与支持。他忽然觉得心里某个紧绷的地方,微微松动了一下。

“你说得对……”他低声说,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可我怕二姐也不愿多说,怕她夹在中间为难。”

“为难的是我们所有人。”沈佳轻轻捏了捏他的手,“但正因为为难,才更需要有人站出来,去问,去了解,去争取一点可能性。你不去做,永远不知道有没有转机。”

柳琦鎏沉默了。他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良久,终于缓缓点头:“好……那就试试吧。你帮我联系一下二姐,问问具体情况。也许……她能告诉我们一些有用的信息。”

沈佳笑了,那笑容像一缕暖阳,照进这间被暮色笼罩的屋子:“嗯,我这就打。”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卧室。沈佳早早起床,等柳琦鎏去上班后,她泡了杯热茶,坐在阳台的小桌旁,深吸一口气,拨通了二姐柳荣的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起,那头传来柳荣略显沙哑和疲惫的声音:“喂,哪位?”

“二姐,是我,沈佳。”沈佳语气温和,“最近还好吗?我有点事想问问你,关于爸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唉……你都知道了?”

“嗯,看了大哥发的通告。心里挺不安的。爸现在到底怎么样了?真的不适合接出来吗?”沈佳轻声问。

“爸确实被送进了敬老院,是县城东边的‘夕阳红’敬老院。”柳荣的声音低沉,带着无奈,“前阵子在县医院住了半个月,心脏问题挺严重,医生也说不能太折腾。大哥坚持要送过去,说由他全权负责费用和后续安排,我们……也只能这样了。”

“那……爸在那边适应吗?有人照顾得好吗?”沈佳追问。

“敬老院条件还行,护工也算负责,可爸……”柳荣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他总念叨着想回家,问我们什么时候接他走。我每次去看他,他都拉着我的手不放,眼眶红红的。我心里……真不是滋味。”

沈佳听着,眼眶也微微发热。她轻声说:“二姐,我懂。琦鎏也一直想去看爸,可不知道地方,也不敢贸然打扰大哥。他心里其实特别难受。”

“我知道他孝顺。”柳荣叹了口气,“可大哥那脾气,你们也清楚。他认定的事,谁劝都没用。他说这是‘他的决定’,就是不想让我们插手。可爸是我们的父亲啊,不是他一个人的财产。”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沈佳详细问了敬老院的地址、探视时间、父亲的身体状况。挂电话前,柳荣低声说:“佳佳,替我跟琦鎏说一声……别怪我。我也是没办法。”

沈佳轻声应下,挂了电话,望着窗外初升的太阳,久久未语。

当天晚上,柳琦鎏下班回家。沈佳迎上去,接过他的外套,轻声说:“我问到了,爸在‘夕阳红’敬老院,县城东边,离咱们这儿开车大概四十分钟。”

柳琦鎏一怔,随即眼神亮了起来:“真的?二姐怎么说的?”

沈佳把电话里的内容一五一十告诉了他,包括父亲的思念、大哥的坚持、二姐的无奈。说到动情处,她看见柳琦鎏的眼眶微微泛红。

他站在客厅中央,久久未语。良久,他走到墙边,轻轻抚摸着那张全家福,声音低沉却坚定:“我不能就这么算了。大哥可以做决定,但我不能连看父亲一面的权利都放弃。这是我的父亲,不是他的附属品。”

“你打算怎么办?”沈佳问。

“明天,我就去敬老院看爸。”柳琦鎏转过身,目光坚定,“我不带任何情绪,不争不吵,就去看看他,陪他说说话。这是做儿子的本分,谁也拦不住。”

沈佳笑了,走上前抱住他:“我陪你去。”

那一刻,房间里凝固的空气仿佛终于开始流动。亲情的隔阂依然存在,无奈也未曾消散,但在这份沉默的坚持中,一缕微光,正悄然穿透阴霾,照亮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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