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僵持了六七秒，还是许知意松了手。
转身往外走的时候，傅凛渊握住了她的手。
许知意身体僵了一瞬，可还是快步跟上了傅凛渊的脚步。
一直走出会议室，她才压低声音道：“你干嘛？”
傅凛渊清淡看她一眼，“想谈恋爱，许秘书。”
许知意“噗”的笑了，“现在是上班时间，傅总，再说了，傅氏集团不是不允许办公室恋情吗？”
傅凛渊“嗯”了一声，“我有必要纠正一下许秘书，是不允许同一部门的人恋爱，不允许存在巨大利益关系的不同部门之间的人恋爱，若是恋了，其中一人必须转岗或者离职，一旦被发现恋而不报的，两者同时开除处理。”
“员工手册背的还挺全的，那我们两个算哪种情况？傅总。”
傅凛渊将她拉进总裁专属电梯，“我们哪一种情况都不属于，我们两个属于先婚后爱，恋爱的爱，许秘书。”
许知意有点哭笑不得：“你又被谁刺激到了？”
傅凛渊幽眸微微眯，“你刚刚没看到？”
许知意一双清澈的眼睛单纯的令人看着不忍心讲过于污浊的话。
“郭元白和韦悠蓝，两人眉来眼去也就算了，还在会议桌下拉手。”
许知意“哦”了一声，反射弧反应慢半拍的又笑了，“发展这么快的吗？”
傅凛渊幽幽地盯着她，“我还没在会议桌下拉过你的小手，许秘书。”
许知意唇角的笑意起来消失，起来消失，反复了好几次。
她突然意识到看上去禁欲冷戾，矜贵疏离的傅凛渊是个恋爱脑。
开会她可是在认认真真地听，他却在看人家在会议桌下拉手手，还想着自己也要当着那么多人拉手手。
满脑子恋爱细节。
傅凛渊盯着她出尘绝美小脸上的反应，冷戾的眉头陡然锁紧，“许秘书不想谈也没关系，我也就是伤心难过几个月，或许就好了。”
男人清冷低沉的嗓音讲出这样的茶言茶语，许知意真的没忍住，扶额大笑了起来。
傅凛渊喘了一口粗气。
电梯门打开后，许知意笑着主动去牵他的大掌，“谈，傅总，你以后别这么折磨我了，会笑岔气的。”
傅凛渊大掌反握住她的小手，拇指指腹轻柔摩挲着，“我没谈过，许知意。”
许知意眼眸左看右看，这话她接不了。
虽然与宋明沉没培养出多少感情，可却算是正式谈过的。
“哦……”许知意假装淡定的应了一声。
傅凛渊看出她的窘迫，勾着唇角牵着她走出电梯：“别多想，只是想告诉你，你是我的初恋，许知意。”
许知意抿唇“嗯”着。
“我知道你跟他谈的时候，手都没牵过。”
傅凛渊讲这句话的时候，许知意清晰感受到他握着她手的大掌紧了紧。
许知意回握住傅凛渊的大掌，“嗯。”
她在宋明沉那里，是宋明沉仰望她，他也很擅长洞察情绪，细心周到，从来不做令她反感的事情，分寸拿捏的完美无缺，以至于在父母兄嫂出事后，她将他当成了可信任的人。
傅凛渊牵着她回了她的办公室，进门后许知意才再次开口：“傅凛渊，他骗走我的所有后，又逼我做他的情人，你在别墅小区外找上我那天，他找我摊的牌，他或许与许清欢他们一样，觉得我性格软，没有自力更生的能力，他想要又要。”
傅凛渊将电脑放到她的办公桌上，坐进她的办公椅上，又拉着她坐到他大腿上。
“可他们看轻了娇娇。”
许知意哽了哽，深吸了口气。
想起曾经的至暗时刻，她还是无法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许知意摇头，“不是，是因为你给我了选项，我当时……当时想着回去给宋明沉当情人的，有过这个念头的……”
讲出这句话，许知意眼眶中的眼泪瞬间便落了下来。
傅凛渊搂在她细腰上的手臂收紧，另一只手臂抬起，轻柔帮她擦拭着眼泪。
“我的错，应该早一点接触你的，娇娇。”
深喘了好几口气，许知意又带着哭腔开口，“我还想过抱着许嘉泽跳楼的。”
傅凛渊听到这里，一种后怕的感觉在他心底升腾。
心脏好似被什么利器刺穿了，排山倒海的懊恼情绪在刺痛中翻涌。
“我的错，娇娇，我那天不应该放你走的！”
傅凛渊冷戾深邃的俊脸压到许知意肩膀上，温热的液体，从他早已红了的双眼中溢出。
“对不起，娇娇，我的错，我的错……”
许知意抱紧他的脑袋，吸着鼻子开口的声音闷闷的，“不是你的错，若没你的喜欢，我确实不知道前路在何方，我那天打你电话的时候，紧张的全身都在颤抖，我很怕你拒绝我，那我便真的没路可走了。”
宋明沉有权有势了，她那个时候一无所有，没人护得住她。
在宋明沉逼她做情人，紧接着又知道宋明沉和孙慧慧有染，且他与许清欢谈了十年恋爱后，她便彻底看清了宋明沉。
她当时若是选了宋明沉，做了他的情人，用不了多久，激情退去，她便真的会像许清欢说的，沦为玩物。
宋明沉之所以还对她念念不忘，是因为她做了超出他预测的选择。
他对她不见得是有多爱，只是那种想要却一直得不到的念念不忘而已。
至于选傅凛渊，她也只是在赌而已。
“怎么会？放你离开那天我便后悔了，可又害怕吓着你，日思夜想，那几天觉都睡不着，户口本天天揣在兜里，想好好几个将你拐去领证的方案，你那天不联系我，我也会主动制造见你的机会，娇娇。”
许知意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往外吐出一口长气，“胸口有点闷，老公。”
傅凛渊抬头，亲了亲她的下巴，贴着她，“需要老公帮你揉揉吗？”
男人说的一本正经，许知意听着却有点想笑，“不用，谢谢你，傅凛渊。”
谢谢他现在爱她。
傅凛渊还是轻柔的帮她顺起了胸口，“我爱你，许知意，不需要你任何感谢的爱，希望你能懂，又或者希望你能早点懂，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