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妗妗眼波微转,尾尖卷起令牌轻轻一嗅,忽然轻笑出声:“项长老果然豪爽。只是这令牌……”她指尖拂过狼首眼睛,血痕竟化作一缕青烟,“怎的带着怨气?莫不是……”
“妗妗姑娘只需认令牌即可!”项州打断她的话,额角冷汗直冒。
这令牌是他偷偷背着宗主用三十名亲传弟子的精血祭炼而成,若被人发现……他不敢再想,死死盯着苏乐柠,“小丫头,你可还有灵石?”
苏乐柠忽然坐直身子,储物镯光芒大盛。
三个玉瓶“唰”地浮现在她身后,瓶中丹药散发的丹香让全场躁动起来:“六十颗,外加三颗六阶破障丹。”
全场倒抽冷气。
六阶破障丹可遇不可求,即便是作为宗门老大的天战宗都未必能拿出六阶丹药,方才拍卖的三阶丹药已经将场面推向高潮。
朱雀仙境最近是怎么了?已经出了六阶炼药师了吗?
项州踉跄半步,扶住桌沿才勉强站稳。
他储物袋里的魂石本就不多,加上令牌已是极限,如何能与这来历不明的死丫头相比?更何况她背后还有个六阶炼药师!
“还有人加价么?”狐妗妗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尾尖卷起冰花轻轻摇晃,“这花啊……可是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宝贝。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我加!”黄字九号包厢忽然传来一声怒喝,项州指尖掐诀,一道红光射向拍卖台,“我用这神器——裂空刃!”
苏乐柠挑眉望去,见那刀刃上布满裂纹,分明是件受损的神器。
空间中的乘黄忽然冷笑一声,一道土棱破空而出,精准点在刀刃裂纹处。
“咔嚓”脆响中,裂空刃碎成两半,项州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他与灵器心神相连,灵器被毁,他也受了反噬。
“项长老好大的威风。”苏乐柠指尖凝聚一枚火球,轻轻弹向碎裂的刀刃,火光中竟浮现出“残次品”三个小字,“拿这种破烂哄骗鬼王殿,莫不是当我们都是瞎子?”
狐妗妗掩唇轻笑,九条狐尾忽然泛起金光:“既然如此,这七彩玄冰花——归天字号包厢姑的贵客了。”
她指尖拂过玉盘,冰花化作一道流光飞向苏乐柠,花瓣掠过项州时,竟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血痕,“恭喜姑娘,得此稀世灵药。”
项州脸色惨白,忽然指着苏乐柠尖叫:“她……她用妖法!你们是一伙的!这拍卖不公!我要向鬼王告状——”
“哦?”狐妗妗忽然逼近他的包厢,九条狐尾瞬间化作利刃,抵住他咽喉,“项长老可知,在鬼王殿闹事的后果?”
她眼瞳骤然变成竖瞳,金芒几乎要将人刺穿,“上一个敢在我拍卖场撒野的毛头小子,如今正泡在血池里养魂呢。”
全场死寂。
项州浑身发抖,冷汗浸透了衣衫,喉间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狐妗妗甩袖退开,尾尖卷起碎裂的天狼令抛向空中,令牌在火光中化作飞灰:“拍卖会结束!”
说完,她已经飘然离去。
苏乐柠轻轻摩挲着冰花,感受着花瓣上流转的灵力。
“小师妹,那二长老……”
天玑子二人很是担忧,项州势力广,说不定没多久就能查到他们的身份……
苏乐柠勾唇笑出声,道:“师兄放心,这七彩玄冰花的花瓣蕴含神秘毒素,想报复我们也得见到今早晨光才行!”
她看向狐妗妗消失的方向,她也是个操心的主儿呢!
还未等她起身,一道黑影破窗而入,直奔七彩玄冰花而去。
苏乐柠反应极快,指尖冰花骤然绽放,冰晶化作锁链缠住黑影手腕。黑影吃痛松手,七彩玄冰花稳稳落在苏乐柠手中,被她快速收入魂戒之中。
“大胆!”狐妗妗不知从何处出来,怒吼一声,狐尾化作利刃刺向黑影,却见黑影忽然转身,露出一张戴着鬼面的脸。
鬼面上的纹路与阵图一模一样,他抬手抛出一把黑沙,沙粒中竟混着无数骨屑:“鬼王殿与卖家沆瀣一气,就让老朽为民除害!”
苏乐柠示意凌霜带着天玑子三人先从暗道离开,忽然瞥见项州偷偷往门口挪动。
她冷笑一声,指尖冰棱破空而出,精准钉在他脚边:“项长老想去何处?不看看这出好戏?”
项州浑身僵硬,眼睁睁看着黑影与狐妗妗缠斗,心中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这拍卖会会出变故,他说什么也不会为了一朵花得罪鬼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