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真的没事儿,我这不是好好的?”
冷星辰瞧着一向精神矍铄的老父亲红了眼眶,心中也不是滋味儿。
这段时间他们朝夕相处,关系早已缓和了许多,看上去也跟寻常的父子无异。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伤口难以愈合,但余生能有父亲的关怀,他已经很高兴了。
哪怕冷伟邦动弹不得就要打他也没关系。
他喜欢这种感觉。
喜欢这种被人关心在乎的感觉。
这些如果不是因为余雅萱,他这辈子也体验不到。
余雅萱的到来是照亮他黑暗人生的一束光。
他很喜欢余雅萱。
很喜欢很喜欢。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一辈子把余雅萱留在身边。
可他今天发现,那个男人对余雅萱的爱不比自己少。
那么难请的魏医生,他竟然能不计前嫌地给他请过来。
冷星辰知道,成正初不是原谅了他,只是怕余雅萱跟着他受到了伤害。
甚至连孩子他至今都没来看一眼。
冷星辰知道他不是冷血无情,是害怕孩子跟余雅萱被世人诟病。
他尊重她,爱护她。
哪怕知道以后不能跟她在一起,也希望她好好的。
成正初的爱,似乎比他更拿得出手。
想到这儿,冷星辰看向余雅萱的眸子深了深。
如果是他,真的能做到因为她的幸福,感受,而放手吗?
他不敢想,也不愿想,以后没有她的生活。
冷星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脑中的想法挥散。
“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告诉我?”
冷伟邦眼泪砸了下来,一向顶天立地的腰在这一瞬间弯了。
“爸,我之前说过的,但您说了,男孩子不能矫情.......”
说这句话的时候,冷星辰像是想到了什么痛苦的回忆。
冷伟邦回忆着这句话,一时间难以接受。
“你这孩子,这病伴随你这么多年了?”
冷伟邦想到上次听到这话的时候是冷星辰七岁的时候,眼泪就愈发汹涌地滚落。
心口更是被一击大铁锤狠狠敲击着,疼得他弯了腰。
“嗯。”
冷星辰面色依旧淡淡的,空气陷入诡异的悲伤中。
一旁的余雅萱急忙道:“好了,现在不是没事儿吗?没事儿就算了,咱们还有机会治病,只要把病治好就可以了不是吗?”
童年的创伤现在说再多也难以治疗,与其沉迷过去,还不如把病治好。
如果真的要补偿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毕竟冷星辰似乎并没有怪冷伟邦。
“嗯,我明天跟着雅萱去治病。”
冷星辰看向余雅萱,目光灼灼,眸中的温柔像是要腻死人。
冷伟邦似乎也意识到什么,看向余雅萱的眼神充满感激:“雅萱,这次一定又是你发现的吧?星辰这小子娶了你真是没错,不然我们父子俩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呢!”
他也不知道如何爱人,毕竟他从小也是这样的生长环境。
唯一比冷星辰好的是他有母亲关心。
但冷星辰没有。
因此他缺失了一部分情感,更是因此得了这样的病。
想到这儿,冷伟邦心里更难受了。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这样。
但事已至此,只能以后再补偿了。
“爸,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明天我跟星辰去m国治病,公司的事儿就麻烦爸您帮忙监督了。”
毕竟冷伟邦是上任董事长,除了他,还真没人可靠。
“放心吧,公司的事儿放心交给我,你跟星辰去看病,一定把病看好,我在家里等着你们。”
冷伟邦眼角依旧带着泪珠儿。
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的缘故,最近总是多愁善感。
就连眼泪也不听话,动不动就出来刷刷存在感。
把他维护多年的威风形象破坏了。
简直可笑。
安排好一切,夫妻俩第二天便坐上了自家直升机前往m国。
彼时,m国。
巍峨宏伟的王宫内。
合利斯缇担忧地看着凳子上闭着眼的少年,他双眼紧闭,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他确定醒过来就不记得之前不愉快的事儿了?你把记忆改好了,母亲也改成裴娜了?”
魏医生看向纪寒,眸中闪过一抹笃定:“放心吧,这是我独有的催眠术,除了一些巨大刺激跟我之外,根本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能解开他尘封的记忆。”
“王子他会乖乖继承王位,也会顺从地听您的吩咐,将陪安娜公主迎娶进门!”
见他如此笃定,合利斯缇松了口气。
“多谢神医,神医这边请。”
合利斯缇想招呼魏医生去吃饭,被魏医生拒绝。
“不了,国王,我有患者片刻就到,我得出宫医治他们。”
合利斯缇闻言唇角扬起一抹客气的笑:“魏医生还真是辛苦,稍后确定没问题,三百亿会打到您的账户上。魏医生慢走。”
“那国王,我先行告退。”
魏医生朝合利斯缇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裴娜从暗处走出来,看着魏医生的背影不确定问:“他说的是真的吗?这孩子真的能认我做母亲?”
要知道当初纪寒可是对她恨之入骨,怎么会认她做母亲?
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能。
“马上人就醒了,咱们可以看看。”
合利斯缇也不确定,毕竟他也是惊人介绍才认识这位魏医生的。
这魏医生收费很高,还喜欢挑患者,好在他挑中了纪寒,不然他也不知道怎么把这个犟种推上王位。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打下的江山毁于一旦。
话音刚落,躺椅上的纪寒睁开了眼。
纪寒看着周围奢华的装修,微微蹙眉。
奢华的水晶大灯格外晃眼。
他有些睁不开眼。
纪寒揉了揉发晕的眼睛,低下了头。
“阿寒,你感觉怎么样?”合利斯缇了这裴娜上前,一脸担忧地看着纪寒。
心也跟着狠狠揪着,生怕那三百亿打了水漂。
主要不是心疼钱,只要事儿能办好就行。
“阿寒,还记得吗?我是你的母亲。”
裴娜说着,也有些小心翼翼。
她也不确定纪寒究竟还记不得自己,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父王,母后,你们这是做什么?发生了什么?我头怎么昏昏沉沉的?”
纪寒揉了揉发疼的脑袋,根本记不清之前的事儿。
好像脑海里缺失了什么东西,昏昏沉沉的,记忆也有些错乱。
两个人见纪寒对自己完全没敌意,知道催眠有用,暗自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