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枫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折子双手呈上,“自然依仗的是陛下的权势。此次前往西北,乃是奉陛下密旨,想必是崔大人只顾着盯着陛下的后宫和皇后的错处,想是一时疏忽也能理解。”
崔谓之惊疑的看了看赵仲针,又看看身旁的站着的盛长枫,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原来陛下早就开始查他了,只有他自己不知道,他还自以为陛下并非朝臣眼中的那般君子,甚至还为此沾沾自喜,真是可笑至极。
赵仲针接过折子,微微点头,目光冷冽地扫向崔谓之:“崔爱卿,你还有何话说?”
崔谓之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冷汗,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但仍然不甘心,“陛下,这都是折家的阴谋!他们为了独揽西北大权,不惜诬陷忠良!”
盛长枫冷笑一声,声音愈发愤慨,“崔大人,你的侄儿崔继忠连年侵吞军饷,折氏只得以俸钱贴补,甚至要折卖产业,犒劳军众,以至于积年亏空,苦不堪言。崔继忠在任期间,屡欺藩部,强掠民女,蕃民数次生变,府州百姓不堪其扰。”
“崔大人向来消息灵通,该还不会不知吧?崔继忠及其你的鹰犬各处送来的孩童和女子可还在大人府上,都可作为证见。还有这满地染血的文书折子,全部都是被崔大人自己害死的百姓和官员的证据。崔大人难道连低头看看这些折子的勇气都没有吗?”盛长枫的声音越来越高。
崔谓之慌乱的随手捡起一份折子,双手颤抖的打开,又匆匆合上。
他知道,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到了现在,还有哪点不明白的,陛下在端午节庆之前,就已经拿到了他的全部罪证,如今不过是要将他召过来宣判个罪名罢了。
他要死,他也不会让陈家和折家好过,若不是他们,他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陛下,罪臣要检举折淙。折淙并非折氏长子,他不过是一农户之子!罪臣有洛阳刘氏旧仆作证。陈相和折氏欺君罔上,结党营私……”
赵仲针猛的呵斥道:“住嘴,堵上他的嘴,拖下去,明日交于刑部,大理寺和开封府联合判决,若是再敢胡言妄图乱我西北军心,即刻处死。”
陈相心中一沉,自崔谓之那句话一出,陈若槿和折淙的婚事便是板上钉钉了。
可惜折闵年幼,还不能独挡大局,他的孙女免不的要跟着折淙在西北待上几年。
陈相微微垂下眼帘,目光落在折淙身上,心中百感交集。
“陈卿,你看这折小将军如何?”赵仲针转头问陈相。
陈相躬身回答,“回陛下,折家门风严谨,教养出的儿郎自是不差的。这折小将军风姿卓然,容止端静,文武双全,堪称一等一的好男儿。微臣不敢隐瞒陛下,折家与陈家早有口头婚约。”
赵仲针笑着打量了一番折淙,微微颔首:“看来陈卿对折小将军评价颇高。即使如此,朕这便为二人圣旨赐婚,也是一桩喜事。”
陈相和折淙赶紧跪下谢恩。
赵仲针笑着看向盛长枫,“三舅兄,这折小将军如今和你也是连襟了。”
盛长枫爽朗一笑,“陛下,折小将军出生武将世家,自幼习武,自幼习武,想是武艺不凡。改日臣可要好好向他讨教讨教才是。”
盛长枫目光落在折淙身上,眼中闪过一丝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