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几个人喝的很尽兴,吴军更是喝得酩酊大醉,睡着的时候眼角还挂着泪水。
用后面过来接他们的小弟的话说,从来没见过自家老大这么醉的。
一大早,石磊买了些礼物手信,便搭上前往那位卖魂婴果给他的那位中年人所在的村子--石下村。
路上,打了电话给老张,告知自己的行程,同时也交代他遇到江湖上的事摆不平的,直接找吴军,除非是遇到官面上的事,才去高进他们。
至于李柏他们,昨晚已经说过了今天自己要去哪。
石下村,位于 J 镇后背大山脉最远端的一条支脉之下,是一个地理位置极为险峻的村落。听介绍说是一个坐落于一个天坑中的村子,被周围的山峦环绕,与世隔绝。
要抵达这个村落并非易事,通往村子的公路蜿蜒曲折,一路上需要穿越数个幽暗深邃的隧道,仿佛是进入了一个神秘的地下世界。据车上的村民讲述,以前要想走出这个村子,人们必须绕很远的路,历经艰难险阻。而他们的祖先之所以选择在这里定居,正是为了躲避外界的灾祸。
当面包车驶到一个垭口时,它终于停了下来,这意味着目的地已经到达。要到村里只能靠双脚步行前进。司机也是村里的人,他热心地帮助车里的乘客将架在车顶的行李取下来,并与大家相互协作,整理好物品后,背在背上。
石磊紧跟着七八个村民,一同来到垭口的边缘。他站定脚步,举目远眺,眼前呈现出的景象令人惊叹不已——一个巨大而狭长的天坑展现在眼前。这个天坑宛如大地的一道深深伤痕,垂直而下,估摸有近200米的深度。而所谓的石下村,就坐落在这天坑的底部,宛如一个被大自然遗忘的角落。
站在高处俯瞰,石磊可以清晰地看到坑底那一大片在村子周围开垦出来的田地。这些田地虽然规模不大,但却错落有致,显示出村民们辛勤劳作的痕迹。田地中,嫩绿的庄稼随风摇曳,与周围的青山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田园画卷。
从一处筑着石栏的石梯下到一个平台,一长溜的脚手架铁梯蜿蜒而下直通坑底。回首来路,如果不是有路,谁知道这里有这么一个巨大的天坑?下面还有个村子?
“小哥,咱们从这里下去咯,你的脚不会发抖吧?哈哈。”一位同车过来的老爷子笑眯眯地看着石磊,似乎在故意调侃他。
石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他整了整背上的背包,轻松地说道:“老爷子,您可别小看人哈,我打小就经常爬山采药,就这还有梯子,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倒是您,年纪大了,背包我帮您一起拿着吧?”
老爷子一听,顿时不乐意了,他挺直了身子,有些倔强地说:“欸,你这是看不起我们老人家啊?我可还没到要人帮忙背东西的地步呢!”石磊见状,连忙摆手解释道:“老爷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您累着。”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是好心,不过我这把老骨头还硬朗着呢!”老爷子笑着说道。石磊无奈地笑了笑,心想这老爷子还挺有个性的。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沿着梯子往山下走去。走着走着,石磊突然好奇地问:“老爷子,您这么一大早的回来干嘛呀?不是说都统一迁居分房了嘛?”
老爷子叹了口气,回答道:“唉,昨晚我就是住在镇上的房子里,可今早一起来,我就惦记着家里的那些牲畜,它们还饿着肚子呢!所以我就赶紧回来给它们喂食。”
石磊点点头,表示理解,接着又问:“那您觉得住在镇上怎么样呢?”
老爷子想了想,说:“住倒是住得挺好的,房子宽敞明亮,生活也方便。可是出门就得花钱啊,不像在山里,自己种点菜养点羊,基本不用花钱。而且我们这些老家伙也没啥别的本事,回来养羊种点东西,也能给在外打工的孩子们分担点压力。等想娃儿了,就下山去住两天。”
“叔叔,婶婶,你们都一样啊?”石磊一边顺着梯子慢慢往下走,一边跟老爷子和其他人闲聊着。
“可不是嘛,总不能一直住在镇上吧,那得花多少钱啊!而且我们也闲不住啊,回来住的话,吃的喝的啥都不缺,多好!”一位婶子满脸笑容地回答道。
石磊笑着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婶子,那你们平时都做些啥呢?”
“我们啊,就种种地,养养鸡鸭啥的,再加上家里还有些药材可以收,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婶子乐呵呵地说。
“哦,对了,小哥,你家今天不收药材了吗?”另一个人突然插话道。
“收啊,家里来人继续收呢。我就是闲不住,听说这里地势很奇怪,就好奇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是不看不知道啊!”石磊感慨地说。
这时,大家走到了天坑的半途,都停下来休息。石磊趁机指着天坑的另一头,虚心地问道:“这天坑那一头到底通往哪里呢?看起来好深啊!”
“不知道呢,好像说是最前面是一大块石板崖就到头了。而且中间又要过峡又要过水的,太难走了,根本没人能真正走到头。”一位老头子看着石磊,好心地提醒道,“小哥,你可别想着去那里耍啊,太危险了!”
“也就是看看,走不过去就回头呗。”有人这样说道。
“那你得找那天卖你东西的洪家老二,他走得最远。这家伙是走了狗屎运了,咱们这上百年也没听说过出过什么好东西,居然让他给捡着了。”另一个人接着说。
“呵呵,这回他算是能给儿子娶媳妇喽。”一位婶子有点酸溜溜地说道。
“你还酸?你们家小子从外面哄回来的媳妇你一分钱都不用花还不满足咧?”有人立刻反驳道。
“嘴上厉害有啥用,赚不到大钱,我们两个还得累死累活回来养羊帮他们。”婶子似乎有些无奈地回答。
石磊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这群人七嘴八舌地唠着家常。他不禁会心一笑,这些可爱的农民们,虽然嘴上不停地抱怨,但身体却无比诚实,他们竭尽所能、想方设法地为了家庭的奔头而共同努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