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去了后面那个庙里。”婶子指着后面高处的一座小庙宇。
婶子说完就要关门。
“婶子，你是自己一个人住吗？”阮澜烛突然开口问道。
“嗯，是的，我女儿在城里住。”婶子似乎不愿意多说自己女儿的事情。
“那我们先去找朋友了。”
“去吧，还有天快黑了，记得去打谷场吃饭！”婶子的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
“知道了！”凌久时应了一声。
小庙里，黎东源正准备揭开供桌上挂着的红布。
“蒙哥，这后面说不定供奉的是门神，要不我们别……”庄如皎扯了扯黎东源的手臂。
“你说的也对。”黎东源收回手，“要不一会儿让祝盟来揭算了。”
刚进门的凌久时和阮澜烛：……
“咱们先去打谷场吧，这里的东西还是暂时不要动了。”气氛诡异的安静，庄如皎偷偷戳了戳黎东源的腰开口说道。
“好啊。”
四个人到打谷场的时候，其他人也几乎全到了。
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打谷场的周围还点了两堆篝火。
村民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偶尔还会和旁边的过门人说上几句。
“这里似乎除了我们，没有年轻人啊。”凌久时皱着眉，看来这村子里只剩下老人了。
“年轻人都出去了，出去了才有出息啊。”刘神婆走了过来，在庄如皎的身边坐下。
“祭祀的活动他们也不用回来吗？”
凌久时看着刘神婆的满头白发问道。
“这村子年年祭祀，孩子们估计都看烦了。”刘神婆双手撑着拐杖，“也就是你们这些外村人，还对我们的祭祀感兴趣。”
“也没有回来帮忙的人吗？”
“还用不上，村里的大家伙儿都挺硬朗的。”刘神婆的表情突然不高兴起来，“前年来的小伙子，摔了一跤，最后也没爬起来，去年有个小姑娘，打个牌给自己气死了！”
刘神婆说着眼里满是嫌弃。
小姑娘：我那是被吓死的！我是被吓死的！
“打牌好啊，咱们一会儿去打会儿牌吧。”庄如皎来了兴致，最主要的是她想和黎东源多待一会儿。
“那你们一会儿吃完和我回家。”刘神婆的眼睛亮了。
“我也去！”
“我也要去！”
几个和刘神婆关系好的婶子也坐了过来，“人多热闹。”
“行。”刘神婆的脸上多了些笑意。
四个人吃完饭后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后才回到刘神婆家。
刘神婆家门口，阮澜烛看了眼榕树的方向，黑夜里，那一根根红色布条仿佛人一样被挂在树枝上，风一吹便左右摇晃。
“凌凌，一会儿他们两个玩儿，我们两个陪婆婆们聊聊天。”阮澜烛收回目光，胳膊搭在凌久时的肩膀上，手指抚摸着他的耳垂。
“为什么不是你们两个玩儿？”黎东源瞪了阮澜烛一眼。
阮澜烛：“因为你年纪大。”
“祝盟。”黎东源咬着牙说道：“能不能不要再说了。”
“好的。”阮澜烛答的干脆。
黎东源：……
四个人和六个婆婆大爷一起玩花牌。
阮澜烛和凌久时分别坐在刘神婆的左右，刘神婆的眼神不错，玩起牌来整个人似乎年轻了十几岁，连腰都直了不少。
黎东源不太会，不过玩了一会儿就明白了怎么玩。
“刘神婆，你这牌不错呀。”阮澜烛看了一眼刘神婆的牌。
“那当然。”刘神婆得意地拈着牌，“小伙子，你想问什么？”
“刘神婆，那棵老榕树……”
“那棵老榕树啊，你们最好不要往那边走。”阮澜烛另一边的大爷听到阮澜烛问老榕树，连忙提醒道。
“怎么了？”阮澜烛看了眼大爷的牌，嗯，相当差的牌了。
“那棵老榕树啊，容易遇见恶鬼。”大爷一脸认真，“你们千万不要随便去那树下。”
阮澜烛：“那怎么还留着那棵树呢？”
“我跟你讲啊，那棵树是被诅咒的树，有不少人都在那棵树附近失踪了，连你们这些外村人都有。”大爷摸了一张牌，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那谁家的小闺女不就是在那附近玩，失踪了嘛！”另一个婆婆戴着老花镜，慢悠悠地出了一张牌。
“你这牌不对啊，老姐姐。”大爷拿起牌仔细地看了看，“老姐姐，你得换一张。”
“哎呦，人老了，这眼神儿不太好使了。”婆婆将牌重新放回牌中，过了一会儿又将这张牌抽了出来，“那小闺女啊才十三岁，长得那叫一个标志呦。”
“就是啊，我还记得那孩子那天还和我打招呼呢，说她爸爸给她买了一条新的裙子。”刘神婆抬眸回忆了一下，“老姐妹，你咋还出这张牌？”
“裙子？是一条白色的裙子吗？有两条彩色的流苏。”凌久时听到刘神婆的话连忙问道。
“你见到娜娜了？”一个婶子突然开始恐慌，手中的牌散落在垫子上。
“还真是，那天娜娜就是穿着白色的裙子。”刘神婆看了凌久时一眼，问：“你在哪看到的？你们去榕树那了？”
“嗯，就远远地看到了。”
“我……刘神婆，她不是被恶鬼走了吗？”慌张的婶子突然站起身子。
“瞎说什么！娜娜是失踪了。”刘神婆突然眼神凌厉地看向慌张的婶子，“你怕什么，只要你不去榕树下，恶鬼是不会带走你的！”
“对……我不去……”婶子呢喃着坐下，心不在焉地想着什么。
“继续玩牌，有我在你怕什么。”刘神婆将牌放下，“重新来，马上就要祭祀了，祭祀完成后大家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小一辈儿都去了城市，咱们啊，就在村子里享福吧。”
“刘姐说的是啊，想当年也是因为刘姐，村子里才挺过了灾年。”大爷洗好牌，“也怪我，不该提娜娜，多可怜的一个孩子，可惜了。”
“娜娜是不是有个姐姐啊，我听说咱们这里双胞胎挺多的。”庄如皎给几个人倒了热茶，脸上带着甜甜的笑，给黎东源倒茶的时候，黎东源还趁机逗了一下她。
被庄如皎在手上打了一巴掌，黎东源的嘴角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