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出什么事了?
“妈,我在秀水县的民宿里,刚回来。”
她一边回答,一边被傅靳年牵着往二楼的楼梯走去,“我打算在这边待几天再回去。”
“待几天?”
林悦如顿了顿,才说道,“本来想让你多玩几天的,不过你二哥,楚墨离,后天晚上有个重要的颁奖典礼,他......念叨着希望你能去现场看呢。”
原来是二哥的事情。
楚绵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急事,心里松了口气。
她想了想,秀水县这边的事情基本也算告一段落,那个女孩能不能抓住机会,就看她自己了。
于是她对着电话说道:“这样啊,那我明天就回去吧。二哥的颁奖典礼,我肯定要去的。”
电话那头的林悦如似乎有些意外:“你要是还想在那边玩,也不用特意为了这个赶回来,妈跟你二哥说一声就行。”
楚绵被傅靳年牵着手,已经走到了二楼的走廊。
她侧头看了眼身边沉默却存在感十足的男人,对着手机笑了笑:“妈,以后有的是时间玩。二哥的重要时刻,我怎么能缺席呢?”
“那好吧。”
林悦如听她语气坚决,也不再劝,“那你明天路上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了,妈。”楚绵应道。
林悦如又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你……是一个人,还是和靳年那孩子在一起呢?”
楚绵的脚步停在了自己房间门口。
她抬眼看向身旁的傅靳年。
他正安静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结束通话。
“嗯,我和他在一起,在秀水县。”
楚绵坦然回答。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林悦如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几分语重心长:
“绵绵,你长大了,感情上的事情,家里不会过多干涉。”
“但是,女孩子家,一定要擦亮眼睛,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虽然没有明说,但楚绵听懂了母亲话里的暗示。
她无奈地应道:“妈,我知道了,您就放心吧。”
“嗯,那就好,早点休息。”
林悦如没再多说,挂断了电话。
楚绵收起手机,傅靳年也适时松开了她的手。
他一直将她送到房间门口才停下。
“明天要回去了?”
楚绵点了点头,将身上的披肩取下来还给他,说:“我二哥后天有个重要的颁奖典礼,要去参加,但是也不赶时间。”
披肩从手中接过来,指尖还能感受到她的体温。
淡淡的馨香钻入鼻腔,傅靳年按下心头躁意,声线微哑:“好,明早我不喊你,等你醒了我们再出发。”
“嗯。”
楚绵刷卡进门,看到男人颀长的身形立在门口,
她抿了抿唇角,还没开口呢,就听到他忽然说:“早点休息,晚安。”
楚绵:“......好。”
说罢,门关上了。
傅靳年在门口站了会儿,才回了隔壁自己的房间。
房卡插在门口的卡槽中,竹木风格的套房瞬间亮如白昼。
他低头看着手里仿佛还残留着她体温的披肩,心身涌起的躁意虽已压下,但并不代表没存在过。
翌日,中午。
锦海市机场门口,雨过天晴后,阳光正好。
孔丽站在车边,看着即将离开的楚绵和傅靳年,脸上带着几分真切的不舍。
“楚小姐,下次再见,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她叹了口气,又很快扬起笑容,“有空一定要常来秀水县玩啊,我随时欢迎。”
楚绵点了点头,应道:“一定会的,孔姨。”
孔丽的视线在楚绵和旁边安静站立的傅靳年之间转了转,带上了几分促狭的笑意。
“还有啊,你们俩要是结婚,可千万要通知我一声。”
“我也想去讨杯喜酒喝。”
楚绵闻言,微微一怔,脸颊似乎有些发热。
她还没来得及回应,身旁的傅靳年已经自然地接过了话:“孔姨放心。”
“到时候,一定请您来喝杯喜酒。”
楚绵侧过脸,看到傅靳年平静无波的侧脸,心头掠过一丝异样,也只能跟着轻轻“嗯”了一声,算是默认。
孔丽看着两人之间无声的默契,笑得更开怀了。
“好了好了,看我这记性,航班快赶不上了吧?”
“你们快进去吧,一路顺风。”
楚绵应了声好,和孔丽道别。
傅靳年微微颔首示意,然后自然地伸出手,虚扶了一下楚绵的手臂,两人并肩走向机场大厅。
***
回到京城,已是下午五点多。
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给繁华的都市染上了一层暖金色。
周勤早已等候在出口,看到两人出来,立刻上前接过行李。
他拉开后座车门,动作流畅利落。
楚绵和傅靳年先后坐了进去。
周勤将行李稳妥地放进后备箱,随后坐上驾驶座,启动了汽车。
车辆平稳地汇入车流。
周勤透过后视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后座。
傅靳年正垂着眸,骨节分明的手指熟练地拧开一个紫色的保温杯盖子,杯身上还印着一只憨态可掬的小兔子。
他将打开的保温杯递到楚绵手边,动作自然无比。
那份细致与周到,与他平日里那副生人勿近的清冷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周勤在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
二爷这哪是高岭之花,这分明是栽了。
而且栽得心甘情愿。
陷得彻彻底底。
车内的气氛很安静。
楚绵小口喝着温水,感受着熟悉的温度熨帖着喉咙。
车子最终平稳地停靠在楚家大宅门外。
周勤下车准备去开车门,傅靳年却先一步按住了楚绵想要推门的手。
车内光线稍暗,他的手指温热,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有些痒。
“明天上午,我来接你。”
傅靳年的嗓音低沉,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楚绵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去哪里?”
傅靳年轻轻放开她的手,唇边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到时候就知道了。”
又是这样。
楚绵微微眯起了双眼,打量着他。
他神色坦然,没有丝毫要解释的意思。
她也没有再追问,点了点头:“好。”
推开车门,楚绵下了车。
黑色的豪车没有片刻停留,如同来时一般安静,悄无声息地滑入车道,很快便消失在路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