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新随手把支票塞进抽屉里，脸上笑得也挺自然。
医院里的那帮眼线肯定会将这件事第一时间传出去。
“就这么算了？”苏沐靠在窗边问他。
阳光透过百叶窗照在她脸上，明明暗暗的。
程新没吭声，慢悠悠走到摄像头底下整理文件。
“退一步，不一定是输。”他压着嗓子说，眼神突然锋利起来。
手机震了震。
陌生号码：程律师明智，明天晚八点，希望湖餐厅见。
程新冷笑一声，“啧，等不及了啊。”
“你疯啦？真打算去？”苏沐急了。
“有什么不敢去的？”程新动了动还疼的肩膀，“不过得准备准备。”
给黄队发完信息，没一会儿人就来了。黄队手里提着个黑包。
“设备都齐了。”黄队递过包，皱着眉头：
“这帮人敢跨国洗钱，背后势力不简单啊。”
“就因为不简单，才得把他们揪出来。”程新接过包。
“这回一定能抓到证据。”
“那你悠着点。”黄队拍拍他肩膀。
“我让便衣都埋伏好了，记得暗号。”
夜深了。
“真想好了？”苏沐看着收拾东西的程新，忍不住问。
程新停下来，转过身：“有些事，想明白了也放不下。”
他声音轻轻的：“看太多人选择沉默了，法律的尊严，不能让钱给毁了。”
苏沐看着他的侧脸，才发现这人倔得很。
她本想再劝两句，最后还是咽回去了。
程新回家后直接打开黑包。嗯，设备都在，一个不少。
他仔细检查每一件装备，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些小玩意儿。
这可都是能救命的东西啊。
站在窗前，他望着外面灯火通明的城市。
这时，手机震了一下。
苏沐发来消息说希望湖餐厅的背景有问题。
刚想回复，楼下突然传来动静。
程新立马关灯，贴墙摸到窗边。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楼下，两个鬼鬼祟祟的男人正盯着这边。
啧，动作挺快。
他拍了几张照片发给黄队。对方很快回复要派人保护。
“算了吧，”程新直接回绝，“多一个人多一分风险。”
那两人没待多久就开车走了，但程新总觉得不对劲。
果然，门铃响了。
透过猫眼看到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手里还提着礼盒。
玉峰医疗的人？
“有事明天说。”程新隔着门冷冷回应。
对方还在笑着说什么见面沟通。
程新注意到监控里走廊深处似乎还藏着人。
这时手机又震动起来。
那个陌生号码发来警告：知道太多不是好事。
程新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不再理会。
同时，门外的敲门声不断。
他蹑手蹑脚挪到窗边，借月光往下瞄了眼。
啧，又来了两辆车，这是打算把他堵死在这儿啊。
“程律师，咱们开门好好聊聊呗？”门外那男人说话挺客气，就是听着渗人。
他没吭声，手指飞快地给黄队发了条信息：“有人找上门了，看来等不及明天了。”
咔嗒——这时，门锁传来动静。
程新眼神一冷，这帮人准备还挺充分。
随后抄起黑包就闪进了卧室。
不一会儿，防盗门被打开了。
“哎呀，程律师，你这么不给面子可不好啊。”
脚步声越来越近，听着得有仨人。
程新躲在衣柜后边，手里攥着录音笔。
客厅一阵翻腾，这帮人明显是冲证据来的。
“找着没？”领头的问。
“支票还在抽屉里，别的没见着。”
“接着找，那些录音资料得处理掉。”
听到这儿，程新嘴角一勾。
正琢磨着怎么溜，卧室门开了。
皮鞋声越来越近，他屏住呼吸，手里的录音笔攥得更紧。
眼看衣柜门就要被拉开，外头突然响起手机铃声。
“老板！楼下有警察！”
脚步声顿了下，然后急匆匆往外撤。
程新听着他们跑了，可没急着出来。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又有人摸回卧室。
“程律师藏哪儿呢？”这声音听着挺狠。
“本来想明天好好谈，你既然不识相…”
话没说完，衣柜门被拽开了。手电光一扫，就照到件西装。
程新从门后窜出来，一把扣住那人手腕。
对方吃痛，手电掉在地上，当啷一声。
程新趁机控制住对方，直接按倒在地。
“啧，你们老板真不会做人。”
他嘲讽地笑道：“私闯民宅可是犯法的。”
那人拼命挣扎，却挣不开程新的钳制。
“我劝你别动。”程新凑到他耳边低语：“就算我现在弄死你，也不会有事，这叫正当防卫。”
这时，楼道里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放哨的人大喊：“快跑！警察来了！”
程新刚想松手，肚子上就挨了重重一击。
“唔…”他痛得弯下腰。
对方趁机挣脱，转身就跑，程新咬牙忍痛，一把揪住他衣领。
黑暗中两人再次扭打在一起。
桌子被撞倒，台灯摔碎，发出破碎的声响。
这人身手不错，下手又快又狠，程新不小心挨了几拳，嘴角渗出血来。
“玉峰医疗就这么心虚？”他一边躲闪一边问。
对方不吭声，抄起地上的手电就往他头上砸。
程新侧身躲过，顺势扣住他手腕一扭。
“啊！”那人吃痛松手，手电掉在地上。
程新抓住时机，一个过肩摔把他砸在地上。
“砰”地一声，那人终于不动了。
程新喘着粗气掏出录音笔。
“这段打斗录得挺清楚。”他擦掉嘴角的血：“法院应该会感兴趣吧？”
对方还想反抗，程新直接用膝盖压住他后背：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因为一些钱就放弃的！”
“别白费力气了。”他掏出手机：“警察早就在路上了。”
话音刚落，楼道里就传来警笛声。
那人突然笑了：“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程新加重手上力道，对方疼得闷哼一声，然后就老实了。
“咚咚咚”，脚步声越来越近。黄队带人冲进屋里，啪嗒一声打开了灯。
屋里一片狼藉。
“程律师！”黄队快步走来，看他嘴角流血，皱起眉头，“没事吧？”
“小伤而已。”程新站起身，突然一阵晕眩，赶紧扶住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