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下一刻,她被迫恢复了一丝清明!
陆君砚眸色淡然,大掌轻而易举就掐住玉竺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控制在一臂之外,玉竺还未反应过来,陆君砚已经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剧烈的疼痛从脖子穿来,呼吸就此被掐断!玉竺眼眸睁大,抓着陆君砚的手开始挣扎,可陆君砚的手却没有丝毫松开的迹象!
“救、救命——”玉竺用尽全身力气,发出的声音却十分微弱,她面对着门框,依稀看到远处似乎有两个婢女路过,隔着静湖,企图引起她们的注意!
两个婢女似有感应,转头远远望了过去……
紧接着!陆君砚大步阔过门槛,将内室的门哐当一声合上,外面的光亮就如此熄灭在玉竺的眼前。而她整个人被陆君砚按在门上,两人始终保持着距离!这时,她才将目光真正落到陆君砚脸上。
这张堪称神迹的脸上,不带一丝感情,而那双他人都说瞎了的眼中,是无尽的冰冷和戾气!
“世、世子,饶,饶命……”
玉竺艰难地开口求饶,她的四肢已经开始麻木,若是现在不求饶,不过须臾,她便要交代在这里!
陆君砚冷嗤一声,手指微松了一点,“谁让你来的?”
玉竺摇头,随着他脸上的冷色愈然,她才呼吸了一口,便又被死死扼住!
她知道怕了,张了张嘴,却无法说出。
陆君砚猛地放开了她,玉竺整个人跌坐在地,先是忍不住咳嗽,后又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是,是太子!”
果然是他。
“东西呢?”早已料到起因的陆君砚,转而问了其他。
玉竺眸光微闪,又装作不知,“什么东西…咳咳……玉竺不知!”她咳嗽得眼泪都出来了,方才直面死亡的恐惧,还历历在目,所以此刻的眼泪倒都是真心的。
双目泛红,她哭得清脆动人,梨花带雨,一时间陆君砚没有继续说话,她便以为陆君砚被她骗了过去,又渐渐生出胆子来。
“世子,玉竺当真不知……太子让我来,我便来了,还请,请世子怜惜……”
玉竺虽然恐惧,可是身上的燥热瞬间压过了她的理智,她既害怕陆君砚,又渴望陆君砚,在她的认知里,女人愿意献身,便没有什么解决不了!
所有的怒气,都会随着云雨消散。
于是,等到陆君砚打量完整个内室转身后,便看到地上将外衫脱掉的玉竺,楚楚可怜媚态尽生地求他怜惜。
陆君砚盯着她,蹲下了身子,捏住她的下颌,一滴泪就从玉竺的脸颊滑落,陆君砚的指腹微凉,恰能缓解她体内的燥热,正当她要伸手攀上陆君砚的脖子时。
他却躲了躲,立刻重新捏住了她的脖子,语气比刚才还要阴翳可怕,“我问你,东西在哪里?”
“今日,要么你将东西交出来,要么,便和这件内室一起,化为灰烬!”
反正东西在玉竺身上,那就一把火统统烧了!
玉竺双目睁圆,仿佛没料到陆君砚会是这样可怕阴冷之人,她的美人计不受半点影响就罢了,连一一条命也要搭在这里!
陆君砚的神色告诉她,他没有在开玩笑,手中的力道,也根本没有给她任何活路!
就在快要断气的那一瞬,玉竺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指了指内室中博物架上的花瓶,她双眸微阖,以为自己就此了结,陆君砚却又将她整个丢开来。
他大步流星到了博物架前,将花瓶拿在手中,从里面拿出卷轴。
卷轴打开,是与凝香院中那副被江知念修复画像一般无二的人,只是在这张卷轴上,清晰写着此人的身份——贤德妃云烟。
没错,云其实乃陆君砚母家之姓,云初和云终都是母亲那一脉给他留下的人。
陆君砚眸光深深,不觉眼眶中有一丝红意。
原来如此!原来梦里能够将他引来的,是母亲的画像,关于母亲真实身份的画像!
这一次玉竺是真的半分力气都没有了,她趴在地上,衣衫凌乱好不狼狈!她抬头看陆君砚握着卷轴的手,指节失了血色,浑身如同百蚁啃噬。
更可怕的是,体内的异样让她疯狂想要将衣衫尽褪!
“救,救我——”
正在此刻,外面也传来了脚步声,陆君砚看也没看她一眼,如同梦中一般,翻窗而出,独留玉竺一人在内室!
玉竺看着那窗户摇曳,心中生出绝望来!她堂堂一国公主,难道要独自以这种面貌示人吗?!
脚步声越发近了,玉竺死死咬着唇,爬着去堵门,绝不能让无关之人看到她这幅丑态百出模样,更不能是个男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她的声音微弱起来,“不要……”
“哗啦——”
门被人从外头轻易推开,玉竺心如死灰。
一双鞋子映入她的视线,她正抬头之时,一盆冷水从她的头上浇下——
将她浇得透透彻彻,她还是没看清楚来人,便被一件衣裳从头至尾盖住,此刻被冷水浇透,体内的邪火反倒被压下一二。
玉竺才有精力将衣裳扯下,去看来人。
“玉竺公主,这就是你们楼兰的规矩吗?”江知念居高临下看着狼狈不堪的玉竺,哪里还有一个公主的模样。
“江知念,是你!”
“是我,你很失望?公主现在正需要一个男人,难道要我替你寻来?”
玉竺咬牙,她可不需要。江知念虽然态度高高在上,可眼下这一盆冷水,可谓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也算得上帮了她。
江知念有些好奇,“沈怀安究竟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般作践自己,也要拉陆君砚下水?”
玉竺原本想要装作听不懂,却想到陆君砚和江知念本就是夫妻,指不定两人私底下什么都知晓。
“为什么要帮我?”
江知念完全可以当做自己不知道,然后等着长公主府任意一个男奴过来欺辱她!
明明自己想要抢走她的夫君,而她却要出手帮她,玉竺也想不明白。
江知念轻笑一声,看了一眼那窗户,“今日所见,公主最好当做不知晓,否则……”
她蹲下身,凑到玉竺的耳边轻声道,“公主这般聪明,应该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