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兄妹二人一起长大,对彼此十分了解。
萧婉儿看到萧临川的样子就知道完了,眼前的这个人争权夺利,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在他眼里只有权力和地位,至于亲情什么也不是一文不值。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知道你现在是怎么想的,这些年来你一直在暗中帮助着大皇子和贵妃娘娘,现在大皇子已经恢复身份,贵妃娘娘风头无两。”
“所以你觉得一定能够平步青云,不需要再依靠任何人了,对不对?或者说你觉得我有点碍眼,我这样的妹妹对于你而言已经丢脸了,想把我丢弃。”
看到如此癫狂的妹妹,萧临川心情复杂至。
他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也曾想过这个妹妹现在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妹妹以外,他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
即便他觉得这个妹妹一点用也没有,但是也不忍心将其丢弃,正在想办法,只是还没有想到万全之策而已。
房间内突然陷入诡异的安静。
萧婉儿站起来,目光森冷,“这件事情你一定要帮我想办法,总而言之,若是有朝一日我出事了,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不要忘了你还有大的把柄在我手里攥着。”
萧临川看着妹妹转身离开,一拳打在了墙上。
砰砰砰。
拳头毫不顾忌的砸在墙上,心血淋漓。
柳如月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好好说,千万不要这样伤害自己。”
“我只是觉得生不逢时,现在大皇子和贵妃娘娘正受宠,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事。”
萧临川野心勃勃从不想只是当个普通侯爷。
这些年来,他做梦都想要往上爬,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自然不想放弃。
他自始至终的选择极为坚定,那就是大皇子,他表面。上与大皇子他们已经撇清了关系,没有半点联系,但实则大皇子和贵妃娘娘之所以能活到现在都是他在暗中帮着周旋。
“那你想干嘛?”柳如月忍不住追问。
萧临川眯着眸子,“现在已经没别的办法了,只能拿出最后的底牌。”
……
另一边。
沈确上山了,苏妤迩则一个人站在帐篷前看着天空。
夜观天象,看着那云遮了月,他整张脸皱成一团。
惊蛰忍不住追问,“大人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苏妤迩扯出一丝牵强的笑,摇了摇头。
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天空中乌云密布,星星寥寥无几,而那颗帝王星越来越暗淡,即将要陨落。
想来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皇上这几天每天和那两个女人在一起,太后娘娘不断出手,皇上表面上看起来生龙活虎,能够一晚上和两个女人在一起,但实则身体亏空,只需要一个刺激就会直接吐血身亡。
现在许多聪明人都已经看到了这一点,只是沉默不语,不敢参与而已。
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欧阳家竟然离开了,到底是人为还是怎样?
不知为何心里莫名的有些慌。
脚步声传来,苏妤迩侧头,萧临川从另一边走了过来。
四目相对。
萧临川脸上带着一分讨好的笑容,“你不必如此看我,咱们两个好歹也是夫妻一场,一日夫妻百日恩,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会给你留一条活路的,不会像你一样如此心狠。”
听到这话苏妤迩笑。
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萧临川竟然还在这里倒打一耙,想要把所有的污水全部泼到他身上。
事已至此,这些事情也无需再计较。
苏妤迩挑了挑眉,正要转身离开萧临川突然开口。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他在哪儿吗?过得好不好,想不想去看看他们?只要你答应我,帮我护住我妹妹的姓名,我就可以让你见他们一面。”
苏妤迩顿住脚步,不敢置信的看过去,“没想到有朝一日你也会为妹妹做出一些事情,我还以为你是冷血无情,不会在意任何人的。”
曾几何时,萧婉儿当年要嫁人的时候,家里面没有多少嫁妆,萧临川冷酷无情,竟然直接说没有嫁妆就不给了。
要知道一个女人将来过得好不好,一是依靠着富家的疼爱,其次就是依靠着嫁妆。
可萧临川竟然如此心狠,直接说不给了,这对一个女子而言可是致命的打击。
过了几年,这人竟然反而有了当哥哥的样子。
苏妤迩脸上的嘲讽毫不掩饰,萧临川莫名有些脸红。
他这些年来所做的桩桩件件的却是一副冷酷无情手段很辣的样子,包括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也没有多少心疼。
但这并不代表他一点良心也没有,为了自己的妹妹,他还是愿意做出一点牺牲的。
“你真的愿意带我去看他们?”
“当然了,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但是你要保证绝对要保护我妹妹的命。”
苏妤迩几乎毫不犹豫直接点头答应。
“那我现在带你去。”
萧临川说着直接上了一辆马车,苏妤迩沉思片刻跟了上去。
马车摇摇晃晃,很快来到了一个偏僻的村子,这个村子漆黑一片,竟然一点烟火也没有。
看得出来这里面人烟稀少,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情,也不会有人察觉的。
萧临川看到苏妤迩如此谨慎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随时会害你的人吗。”
“在我眼中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会防着你的,更何况大晚上的你把我带出来,难道就真的没有其他目的?”
苏妤迩勾起嘴角似笑非笑,那脸上的笑容就像是一把把利刃一样直接的说过去,萧临川没有一些心虚将士先落到另一边。
很快,马车在一个偏僻的院子旁停下。
院子漆黑一片,看着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两个人下了马车之后,苏妤迩跟随着萧临川走进了屋子,房门打开,床上一家三口躺在那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