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销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上妆容尽毁,狼狈不堪:“御景豪庭的提成是全江城最高的,我……我在这里干得好好的,要是被开除了……”
“以后别说地产圈了,恐怕连其他销售都做不了了!求求你们高抬贵手,给我一条活路吧!”
常曼婉看着女销售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终究是心软了。
她轻轻拉了拉常飞鹏的衣袖,声音带着不忍:“飞鹏,要不……就算了吧?她也知道错了,看起来也怪可怜的。”
常飞鹏却不为所动。
他回头看了一眼姐姐,声音低沉却坚定:“姐,你太善良了。这种人,今日我们若轻易放过她,她转头就会忘了教训,明天还会狗眼看人低,不知道有多少老实人要受她的气!”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对这种人的仁慈,就是对其他无辜者的残忍!”
今日若不给她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让她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她永远学不乖!
也对不起师父为我这般大动干戈!
常飞鹏心中念头通达,再无半分犹豫。
听弟弟这么一说,常曼婉也沉默了。
她知道弟弟说的是实话,这种欺软怕硬的人,若不一次打怕了,的确会故态复萌。
只是心中仍有些不忍,但最终还是轻叹一声,不再多言,任由弟弟处理。
江川看着常飞鹏这般有担当,不圣母的样子,眼中闪过赞许与欣慰。
他转头,目光扫向旁边一个吓得瑟瑟发抖,年纪尚轻的男销售,语气平淡:“去,把你们经理叫过来。”
那年轻销售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应了一声:“是!是!我马上去!”
便飞也似地冲向了经理办公室,生怕慢了一步,江川的怒火会烧到自己身上。
那女销售连忙再次转向常飞鹏和江川,头磕得“咚咚”作响,额头都见了红:“江先生,这位小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发誓,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对每一位客人都一视同仁,再也不敢了!”
“求求你们给我一个机会!我给您们当牛做马都行啊!”
常飞鹏只是冷哼一声,将头偏向一旁,懒得再看她那张虚伪至极的脸。
女销售见状,心中那股求生的欲望渐渐被绝望和怨毒取代。
两个穷鬼!不过是攀上了高枝!
等着吧,山不转水转,总有一天……但这股怨毒,她只敢在心底最深处咆哮,脸上依旧是那副卑微乞求的模样。
很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西装革履,大腹便便,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满头大汗地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神色紧张的部门主管。
那经理一进大厅,目光便锁定了江川,脸上瞬间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江川面前,腰都快弯成了九十度,语气带着明显的慌张与敬畏。
“江……江先生!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都是我们管理不善,手下人不懂事,冲撞了您和您的朋友,我给您赔罪了!您千万别生气!”
江川连眼皮都未抬一下:“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经理看向常飞鹏姐弟,又指了指那瘫在地上的女销售,“你的员工,狗眼看人低,对顾客颐指气使,出言不逊,鄙夷嘲讽。”
“这种素质的人,留在你们御景豪庭,是打算砸自己的招牌,还是觉得我们江城市的消费者好欺负?”
那经理何等精明,一听这话,立刻明白了江川的意思,额头上的冷汗冒得更凶了,背心瞬间湿透。
他知道,今天这事要是不处理得让江川满意,他这个经理的位置怕是也坐到头了!
他猛地转身,指着那依旧跪地磕头的女销售,脸色一沉,厉声喝道。
“王莉!你被开除了!立刻给我滚出御景豪庭!我们公司不需要你这种没有职业道德,败坏公司名誉的员工!”
女销售王莉闻言,如遭雷击,脸上血色褪尽,满是不可置信,尖叫起来。
“经……经理!不要啊!我……”
“还愣着干什么?!”
经理根本不给她求饶的机会,对着旁边的保安怒吼,“把她给我叉出去!立刻!马上!别让她在这里影响我们公司的形象,污了贵客的眼!”
几个保安如梦初醒,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架起那瘫软如泥的王莉,不顾她的哭喊挣扎,强行将她往大门外拖去。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放开我……经理!江先生!饶命啊……”
王莉凄厉的哀嚎声在大厅里回荡,充满了绝望与不甘,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门外……
……
大厅内一片死寂,随后便是一阵压抑的议论声和唏嘘声。
“啧啧,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刚才还那么嚣张,要把人家赶出去,现在自己反倒被赶出去了!”
“活该!这种看人下菜碟的销售,就该有这种下场!”
“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了江川的兄弟,这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吗?”
听着那渐远的哭嚎,又感受着周围人敬畏的目光,常飞鹏胸中那股郁结的火气,总算是彻底消散了,只觉得一阵前所未有的畅快。
他转过身,对着江川深深一揖,脸上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与激动:“多谢师父为我出头!有您撑腰的感觉,真好!”
常曼婉也连忙上前,对着江川盈盈一拜,声音温柔似水,带着几分后怕与庆幸:“江先生,今天真是太感谢您了,如果不是您及时赶到,我和飞鹏……”
江川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
也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才真正仔细地落在了常曼婉身上。
今日的常曼婉穿着端庄典雅的旗袍,像是一朵悄然绽放的栀子花,美得清新脱俗……
这女人,平日里在花店忙碌,穿着朴素寻常,倒没怎么细看,今日精心打扮起来,竟也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气质比那些所谓的名媛千金,不知胜了多少倍。
江川不由在心中感慨。
他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对着常飞鹏和常曼婉摆了摆手。
“行了,飞鹏,曼婉,别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今天我过来,主要也不是特意为你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