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黑虎坐直了身子 ， 慢慢说 ：
“ 这 次 不 是 做 生 意 ， 是 清 场 ， 懂 吧 ? ”
王九点了点头 。
“放心。”
“ 再叫上明王 ， 还有海豹那边挑五十个出去 。 ”
“我亲自去。”
王九愣了一下。
“你要亲自下场?”
“这事我不下场，下面的人以为我真坐死了。”
“那我去调车。”
“带快艇。”
王九点头，马上出去安排。
韩黑虎站起身，走到旁边那道暗门后面，那里有一间单独的武器室。
他打开一格柜子，拿出一把造型简洁的火器，掂了掂。
“腾蛟军?”
“老子倒想看看，谁给你们胆子敢动我橡胶园。”
第二天下午。
棉北边境一带，密林之间， 一辆军绿色的越野车正往山寨深处行驶，车里坐着三个男人，全都穿着灰衣军服，身上 带着腾蛟军的标志。
其中一个人叼着烟， 一边抽一边骂。
“他妈的，港岛那边什么黑虎帮，也敢抢我们这边的地盘?一个搞赌场的，也敢来搞橡胶?”
“头儿都说了，明天就让我们带人冲过去，把那边收橡胶的厂子全烧了。”
另一个人低声说了句：
“可那边火力听说不低……”
“就那些外来工?打惯了字的狗，真开火早就吓尿了? ”
“你信不信，他们连真血都没见过。”
“闭嘴。”
前排开车的人冷冷出声：“少说话，前面路口是拦卡。”
三人神色一下紧了。
车才转过弯，前方果然立着一排拦车的铁栏，旁边站着几个戴墨镜的男人。
为首一人，正是明王。
他站得笔直，手里拿着名单，目光淡淡地扫着车窗。
那车停下后，那烟男刚想下车说话，话还没出口， 一道身影已经从路边的车后闪出， 一记沉闷的声音响起。
“滚下来。”
韩黑虎走上前，手里火器抬着，直接指着烟男的额头。
烟男愣住了，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你是一”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韩黑虎微微眯眼，看着他。
“说我黑虎帮是搞赌场的?”
“说我不配搞橡胶?”
烟男声音都哆嗦了。
“不是…….我……我瞎说的……”
“你嘴挺硬啊。”
韩黑虎抬手， 一巴掌抽过去，烟男当场被抽得鼻血直流，整个人撞到车门上，连滚带爬地跪地求饶.
明王挥了下手，后面的海豹突击队全压了上来，三人当场被反铐。
“这三个，带回去，挖供。”
“是。”
韩黑虎转身上了越野车，看着山寨方向。
“腾蛟军?”。
“动我橡胶厂，就该准备好全寨子陪葬。”
车子启动，往山里深入。
山路一段一段地往上拐，车胎压在碎石上，声音咯吱咯吱响。
韩黑虎坐在副驾驶， 一手扶着车门把手，眼神没离过前头。
王九开车，嘴里叼着一根草，脸上是平常那种凶相。
“黑哥，山寨的位置基本摸清了，在河边，全是木屋棚子，外围还有个小型仓库，看起来像是火器堆放点。”
“有岗哨吗?”
“有，四个塔， 一个山头两个，山腰一个，寨门口一个，还有几条狗，晚上估计巡得多。”
“狗先放着不动。”韩黑虎看了一眼表。
“到点了。”
他们的车绕到山腰，拐进一片竹林后，停了下来。明王早就在这边等着了，身后带着二十个海豹精英，全都穿便 装，每人背着一个灰色背包，没有人说话。
韩黑虎下车，扫了一眼那帮人。
“你们两个分一组，从山背后那条溪流绕进去，明王带一队，从正门反引火。”
“王九跟我抄寨腰。”
明王点了下头，什么都没说，手一挥，分出十人朝右边潜行过去。
山风吹得树枝有点响，但没人回头看。
韩黑虎带着王九、另三个队员，从林子深处绕到侧面，草丛中蹲下时，他往远处看了一眼。
寨子那边，点着几处火光，有人影在来回走。
“就这些人，也敢叫军?”
王九咧嘴笑了声。
“我一个人过去，估计都能收了他们。”
“你现在过去，明天新闻就得说港岛社团头子疑似火拼丧命’,你信不信?”
王九笑着不说话了。
过了几分钟，山头另一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大喊和狗吠声。
韩黑虎手一抬。
“动。”
王九直接从草丛里窜出去，手里甩出一块小烟雾包，砸在寨门边的木屋上，一股灰气冲起来，把两个正在走动的岗 哨呛得连咳带吼。
韩黑虎几步冲上去，一脚踹开门板，里面那两个腾蛟军的士兵刚想摸火器，结果脑袋被韩黑虎一棍子放倒一个，另 一个还没抬起枪就被王九砸了后背，惨叫都没来得及出。
“清干净，别留活口。”韩黑虎低声说完，拔了那人身上的火器递给身后队员。
几人很快分散开，直接冲进那片木屋。
寨子不大，也就三十来栋房子，屋里大部分是货架，有的是装了木箱，有的是塑料桶，还有几箱成品火器，明 显准备拿出去卖。
明王那边的队伍也已经冲了进来，围着仓库打了个圆圈，一路推进，遇人就打，打完就搜。
不到十分钟，寨子就被拿下了。
剩下的几个人，已经被摁跪在广场上，脸上都是灰。
韩黑虎走过去，站在一个穿军靴的男人面前。
那人是腾蛟军的副头，叫陈猛，三十多岁，脸上还挂着一块伤口，可能是被打时磕的。
“你就是陈猛?”
“你是谁?”陈猛脸色铁青，看不出是怕还是恨.
“我是谁不重要。”韩黑虎点了根烟。
“重要的是你抢了不该抢的东西，还烧了我一批人。”
“你是黑虎帮的?”
韩黑虎不回答，只是蹲下来，看着他。
“你说，你烧的是哪批人?你自己挑出来。”
陈猛看了一圈， 一言不发。。
王九走上来，把那人嘴巴一脚踹得歪了。
“黑哥问你话你聋了?”
“我……我只是听命令干活的，主意不是我拿的。”陈猛脸色变得僵硬。
“谁的主意?”
“张奎。”陈猛低声说了。
“他现在在哪儿?”
“他昨晚走了，说是去和‘阿里山’的人接货，要两天才回来。”
韩黑虎点了点头，起身走了几步。
“留两个海豹队守这儿，其他人回撤。”
“仓库的货清点一下，有用的搬走，剩下的烧。”
“人呢?”明王问了一句。
“把陈猛留下。”
“其余的”“?”
“全杀。”韩黑虎说完，转头就走。
几分钟后，后山传来几声短促的枪响。
王九走回来，脸色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