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正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实在想不通师兄叶哀禅为何会突然选择弃宋投辽。
在如此众多英雄豪杰面前,他也不便直接询问叶哀禅其中缘由。
原来,辽国皇帝耶律洪基得知西夏梁太后大肆扩张西夏一品堂,在江湖上兴风作浪。
耶律洪基深知,若任由西夏一品堂不断壮大,他们很可能会操控整个武林,对辽国造成巨大威胁。
为了应对这一局面,耶律洪基便下令大辽武士们广泛搜罗天下的英雄豪杰,希望能借助他们的力量来对付西夏一品堂。
而在河北群豪之中,竟然有许多高手都被耶律洪基的优厚条件所吸引,纷纷依附于辽国。
于是,有人向耶律洪基举荐了已经归隐的叶哀禅。
耶律洪基敬佩叶哀禅的武功和声望,屡次派人前去邀请叶哀禅出山,许以高官厚禄。
三番五次之后,耶律洪基终于成功地请到了叶哀禅。
耶律洪基对叶哀禅可谓是礼遇有加,任命他为辽国的神威大将军。
然而,耶律洪基并未将军事重任交予叶哀禅,而是看中了他的武功和威望,希望借助他来收揽天下的武林豪杰,为大辽所用。
叶哀禅在成为神威大将军之后,全心全意地为辽国效力。
当他得知群雄正在泸州召开武林大会时,他深知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于是,他便从蓟州出发,历经数千里长途跋涉,赶到了泸州。
这时,却听得昊天鬼王大声喊道:“这里可不欢迎辽国走狗!”
原来,昊天鬼王眼见清月门主战胜自己,眼看便要当选武林盟主。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清月门主竟然主动放弃了这武林盟主之位,这让昊天鬼王心中顿时不忿起来。
更让他气愤的是,叶哀禅竟然是奉辽国皇帝之命前来争夺武林盟主的。
面对昊天鬼王的怒喝,叶哀禅却并未动怒。
他面带微笑,镇定自若地向昊天鬼王问道:“敢问昊天鬼王,萧峰是哪国人呢?”
昊天鬼王不假思索地答道:“萧峰自然是辽国人啊。”
叶哀禅紧接着追问:“那么,倘若萧峰还在世,由他来担任这武林盟主,各位觉得如何呢?”
话音刚落,场下便传来了山河帮弟子和丐帮弟子异口同声的回答:“若是萧大侠来做这武林盟主,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叶哀禅一脸肃穆地说道:“诸位,萧峰曾与辽国国主结拜为兄弟,二人情同手足。辽国国主对萧峰甚是感怀,念念不忘。”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此次前来,便是奉辽国皇帝之命,秉承萧峰遗志,欲使宋辽两国齐心协力,共同抵御西夏的侵犯!”
然而,就在叶哀禅这番慷慨激昂的言辞之后,云十六却突然发出了一声冷笑。
他冷冷地说道:“叶大侠,您可真是高谈阔论啊!我山河帮常居真定、河间一带,与辽人交手多次。”
“我多次亲眼目睹那些辽人从云州绕过雁门关,如恶鬼一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云十六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慨。
他继续说道:“那辽主耶律洪基,更是阴险狡诈,他不仅派遣辽国南院大王在蓟州屯兵数十万,对我大宋疆土虎视眈眈,还妄图通过你这所谓的‘宋辽一心’来蒙蔽诸位的双眼。”
这时,丐帮的吴长老也附和道:“不错,依我看,叶大侠此举不过是为了夺取这武林盟主的宝座,从而借此号令群雄,为辽兵南下做准备罢了!”
然而,叶哀禅却是大笑几声,说道:“云帮主、吴长老,你们的看法未免太过狭隘。”
吴长老闻言,脸色一沉,冷哼一声道:“我等虽才疏学浅,但也并非一无所知。不知叶大侠有何独到见解?”
叶哀禅不慌不忙说道:“如今大宋皇帝龙体欠安,病情日益沉重。而向太后与端王等人却趁此机会,肆意弄权,妄图把持朝政。”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那端王,更是荒唐至极,竟然派遣那不学无术的心腹高俅去总领河间府事宜。”
“要知道,河间乃是边关重镇,岂能让这样一个只会溜须拍马、踢蹴鞠的跳梁小丑来担任此要职?”
叶哀禅抬高声音说道:“若非我大辽在蓟州屯集重兵,对大宋施加压力,向太后和端王恐怕也不会心生惧意,于两个月前将那高俅调走。”
“否则,以高俅的品性和能力,恐怕要把河间府搅得乌烟瘴气!”
这一番话,让吴长老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周侗忍不住开口问道:“既然高俅已被调离,为何辽国不但没有撤军,反而还在蓟州之外修筑起了城寨呢?”
云十六接着说道:“依我看,这恐怕是辽主耶律洪基的阴谋!他的真正目的便是想要攻袭我大宋的河北之地!”
叶哀禅却是连连发笑。
他开口道:“周大侠、云帮主,你们可别胡乱猜测。如今宋辽两国相安无事,;辽主耶律洪基一直都谨遵当年的檀渊之盟。”
“宋国地大物博、物产丰富,每年都会向大辽赠送白银二十万两,绢三十万匹。”
他一脸肃然地说道:“老夫今日便是带着大辽国皇帝的诚意而来。你们这些人如此仇视辽国,还恶意出言诽谤,难道是想要挑起宋辽两国之间的争端吗?”
叶哀禅的这番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不仅周侗和云十六,就连其余在场的群雄们,也都是呆若木鸡,不知该如何回应。
叶哀禅又接着说道:“当年萧峰以死明志,我辽国皇帝耶律洪基可是当众亲口发誓,在他有生之年,绝对不会再对大宋起兵戈。”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恪守着自己的诺言。那些宋辽边关的纷争,都是某些将军私自挑起事端而已,并非辽主的本意。”
诸葛正我听了这话,心中却突然生出一丝不快。
他暗自思忖道:“辽国向来是军纪严明,若没有大辽皇帝的示意,那些辽人又怎敢肆意祸乱我大宋的边关百姓?”
却见叶哀禅说道:“眼下大家共同的敌人乃是西夏,辽国皇帝更希望能一举挫败西夏阴谋。还望诸位周知。”
诸葛正我心中明白,此时此刻应以大局为重。
于是他定了定神,看着叶哀禅,缓声道:“师兄,您此举究竟是何意呢?”
叶哀禅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朗声道:“既然这位清月门主不愿担当这武林盟主之位,那老夫不才,斗胆自荐,愿领此重任。”
话音未落,只见他向前一步,径直跨上了高台。
众人见他一步跨出两丈,都不由得一惊。此等身法世所罕见,
诸葛正我没有料到叶哀禅的动作如此之快,他心中暗叫不好,想要出言阻止,但为时已晚。
叶哀禅站在高台之上,环视四周,朗声道:“此番武林大会,本就是以武会友,交流切磋。若有哪位兄弟想要讨教老夫的武艺,尽可上台来,与老夫一较高下。”
云十六在台下听着叶哀禅的这番话,心中愈发愤愤不平。
他怒目圆睁,对身旁的铁掌帮帮主上官飞说道:“上官帮主,您还在犹豫什么呢?难道您就眼睁睁地看着这辽人的走狗来当我们的武林盟主吗?”
上官飞闻言,眉头微皱,他看了一眼叶哀禅,又看了看云十六,沉声道:“我本也想出面制止,但我看周大侠似乎有意上台与他较量一番。”
云十六见状,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他转头看向另一侧的周侗。
周侗本来并无争夺武林盟主之心,但此刻看到叶哀禅登上高台,说得头头是道,他已然是心生不满。
周侗对辽人在边关之地的种种恶行早有耳闻。事已至此,他也顾不得其他了,身形一动,跃上了高台。
周侗站定后,对着叶哀禅抱拳道:“叶大侠,承让了。”
叶哀禅微微一笑,拱手还礼道:“周大侠铁臂金刀,威震武林,叶某只好班门弄斧了。”
此时,台下数百根火把熊熊燃烧,将整个高台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叶哀禅平静如水,唯有灰袍摆动。而周侗手中的金刀则在火把的映照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就在周侗话音未落之际,他突然身形一转,手中金刀如旋风般急速旋转起来。
刹那间,只见数十道刀影如闪电般劈出,在空中交织成一片密不透风的刀网。
内中景夹杂着阵阵清脆的鸣响,如同刀枪乱鸣一般,震耳欲聋。
这一招,赫然便是周侗的绝技——“破阵子”!
叶哀禅面沉似水,大袖如同流云一般翻卷,竟然是要用袖口去缠绕那削铁如泥的刀锋!
就在这一瞬间,袖中隐隐传出丝丝梵音,仿佛是来自遥远的古寺,又像是从心底深处响起:“步步生莲,一步一劫。”
随着这梵音的响起,那灰袖竟然应声碎裂开来,化作无数的碎布,如同蝴蝶一般在空中飞舞。
然而,叶哀禅竟然在这碎布之中,如履平地般地凌空迈步。
他的身形在刀光之中穿梭,游刃有余,仿佛那些凌厉的刀光对他完全没有威胁。
周侗见状,刀势陡然一变,变得刚猛无比!
他的铁臂上的筋肉如同虬龙一般纠结起来,每一刀挥出,都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刀风呼啸,竟然将台下三丈之内的火把悉数吹灭!
那凌厉的刀风如同怒涛一般,直直地劈向叶哀禅。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叶哀禅突然盘膝跌坐,双掌合十,竟闭目念起了经文。
就在他双掌合十的瞬间,一股无形之力从他的身体中喷涌而出,形成了一道气墙,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其中。
这道气墙如同少林派的金刚不坏体一般,坚不可摧,任凭那刀风如何猛烈,竟都无法穿透这道气墙。
周侗大喝一声,手中金刀爆发出夺目光芒,刀势暴涨,朝着气墙狠狠劈去。
“铛!”
一声巨响,如同金铁交鸣,震得在场的群雄耳膜生疼,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瞬间颤抖了起来。
叶哀禅座下的青石板也在这股巨大的力量冲击下,轰然碎裂开来,碎石四溅。
然而,令人震惊的是,叶哀禅自己竟然在这如此猛烈的撞击下,毫发无损!
他的身体如同山岳一般稳稳地坐在那里,双掌合十,面色平静。
周侗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突然弃刀用掌,那原本如同钢铁一般的手臂,此刻竟然化作了漫天的掌影,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向叶哀禅攻去。
这便是周侗的绝技——“铁臂锁龙手”!
只见周侗双臂如同钢铁一般,每一次出手都带着凌厉的劲风,仿佛要将叶哀禅紧紧锁住。
然而,叶哀禅的双臂如同灵蛇一般翻转,巧妙地运用柔劲化解了周侗的凌厉攻势。
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难分胜负。
经过许久的缠斗,叶哀禅终于站起身来。
令人惊讶的是,他赤足而立,脚下竟踏出了深深的脚印。
黄裳见状,不禁抚须惊叹:“好个无他功!原来步步生莲并非单纯的步伐,而是一种蓄势之法!”
就在黄裳惊叹之际,叶哀禅的指尖突然凝出了三尺长的气剑,直直地刺向周侗的膻中穴。
这一式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正是叶哀禅的独门绝技——“无中生有”。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气剑,周侗暴喝如雷,双臂如同铁壁一般横栏在胸口,竟然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硬生生地接住了气剑。
然而,叶哀禅的右手突然如闪电般伸出,抓住了周侗的左臂。
与此同时,周侗右手猛探,亦将叶哀禅的左腕牢牢抓住了。
就在双方陷入僵持之际,叶哀禅突然轻笑一声,被扣住的左腕突然间变得滑溜无比,如同泥鳅一般滑脱了周侗的掌控。
紧接着,他的左掌轻轻地按在了周侗的心口。
这一按看似毫无劲力,但周侗却如遭雷击般连退七步。
他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一口鲜血竟涌上了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