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刚刚，沈灵所说，这个上面的人，就是絮归妤安排的负责跟她们接触的工作人员。
这些工作人员，她们很少见面，只知道有很多人，那些人也跟絮归妤身边的特助有些联系，消息共享，但真实模样没有人了解。
特别是沈灵，很奇怪，明明上面的人都知道，她对絮归妤没有那么效忠，甚至不算喜欢，上面的人反倒不在意。
甚至比起其他人来说，更信任她。
沈灵不清楚为什么，但是此刻，她懒得想那么多。
她这样身份的人，要想赚钱，就加入一个阵营，跟古代谋士一样，为主子出谋划策。
这份工作，可比社畜赚钱多了，风险大，但事少。
没有人看到了绚烂的花花世界，还愿意回到一眼望到头的人生。
她不要按部就班的活着，也不要为了买一个喜欢的机甲，辛辛苦苦攒十几年钱。
也不要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坐着星舰遨游宇宙，自己只能苦哈哈地在全息游戏里闲逛。
更不要，看那些亲戚的脸色，她要远离那个刚够吃穿住行、思想贫乏的底层阶级。
那如同被资本玩弄、圈养的猪一样，没有一丁点自己的想法，只有斤斤计较的吃穿住行、聊不完的八卦、做不完的手工活，她真的受够了。
她爱她的母父亲，可恨他们！
恨从小到大在嘲讽之中长大的自己，恨那些嘴碎的假人，恨自己的父母，重男轻女。
偏偏重男轻女又不彻底，为了让她们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好好长大、每个人都能读书，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她恨。
所以，她要赢。
她算不上太聪明，唯一优点是耐心足够好，性子勉强算沉稳。
考试成绩好，不代表脑子一定是灵光的，她坦然地面对自己。
她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一个近距离接触絮可卿将军的人。
那才是一个女人，应该有的样子。
沈灵自己不是正人君子，但却十分向往真正的君子。
絮可卿将军才是真正的君子。
就算絮归妤就是坏人，她也不会走了，助纣为娼也要，欺男霸女也罢，仅仅一串七位数的数字，就可以让沈灵抛弃少得可怜的正直感。
与其碌碌无为一生，不如轰轰烈烈地活三十年。
她要钱，她要机甲，她要庇护，也要别人看她脸色行事。
附庸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附庸一个陌生的男人。
爱情诚可抛，金钱不可负。
她非常庆幸，自己附庸的，是一个冷酷且大方的女人。
并且，这个女人允许她附庸。
……
人都走完了，莫遥岑手上并无任何奶茶，他站在落地窗前，神色平淡，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习惯了，被当做空气，像她这样的人，永远不会记得站在身边的一只小狗。
小狗不向她摇尾巴，她就不高兴，向她摇尾巴，她不在意。
真想看看，这样的人，有一天落下神坛，可该怎么办啊。
……
絮归妤坐上银色的跑车后，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的风景，眸色暗了暗，不知道什么想法。
到达夜市的时候，恰巧刚开市，挺多人出来逛逛的，晚风悠悠，夕阳泛紫。
她身上披了一件薄黑色风衣，墨发随风飘扬，人潮汹涌，絮归妤退到一侧，买了一个，低下头咬了一口。
人群之中，一个黑衣少年笑容灿烂，非常高，欢愉地挥着手，手上拿着两杯奶茶，见到絮归妤，一把搂着她，“哈哈哈哈……”
絮归妤有些懵，手就被塞进了一杯奶茶，少年笑容满面，“太好玩了，哈哈哈……”
絮归妤手上的蹭到了他身上，少年也不在意，眼眸弯弯，笑眼盈盈，居然没忍住，低下头亲了她脸颊一口。
絮归妤瞪大眼睛，没好气地推开他，“你哪位！认错人了！”
少年一愣，有些疑惑，握着她微亮的手，放在手心里，细细揉搓着给她取暖，“宝宝？我们不是视频过了吗？”
絮归妤看他眼神真切，不像是骗人的，眉头一皱，“我不认识你，你是不是被骗了？”
居然能拿着她照片去骗，会是谁呢？
少年低下头，吻着她的唇角，可怜巴巴地哄着她，“宝宝，我错了嘛，别生气，不是说要去玩吗？
我们第一次见面，本来想买花的，但是花在路上被撞坏了，我们去买吃的好不好？”
少年搂着她腰肢，弯下腰又亲了她唇瓣一下，眼睛非常亮，耳尖发红，看着她面无表情，又亲了她脸颊一下，“宝宝～”
絮归妤很想弄清楚是谁整她，来不及开口，少年兴致勃勃地拉着她往人群里走，“我们今天，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尝一遍！”
絮归妤发现有点不对劲，怎么这些年遇到的男人都很……奇怪……
但她来不及思考，因为又被前面高大的少年半抱着向前面走，另一只手还拿着新买的吃食。
付钱都是通过左手腕顶部划去，絮归妤掐着他腰侧，“你冷静点，我真的不认识你，你再这样，我喊非礼了。”
她面无表情地想，早知道就不让保镖都在夜市外边候着。
怕是现在他们也挤不进来了。
人声鼎沸，她的声音压根没引起少年的注意，花了半个小时，才穿过人群，找到一个缺口，穿过缺口，来到街道上的一家大型餐厅。
絮归妤很是佩服，她都能感受到他腰侧肌肉被她掐出血了，他还仿佛没有察觉，甚至乐此不疲坚持了那么久。
少年跟着机器人向楼上包厢走去，进了屋子，把她放在沙发上。
单膝跪在她身前，湿漉漉的眼眸里，都是她的倒影，“宝宝，玩了那么久，气还没有消吗？”
絮归妤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他脸颊上，“我说了，不认识你，你从哪里看出我就是你认识的那个人！”
少年有些茫然，乖巧地抬起左手，半透明的界面出现在她面前，“宝宝，这个真的不是你吗？”
絮归妤眼眸微微睁大，还真是她的账号，可是……
聊天记录停留在今天中午上，她完全没有跟任何男人有过交流。
絮归妤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给他，“你自己看吧，那个账户，估计是个虚拟的。”
少年呆呆地接过去，翻找起来，几分钟过去后，他有些沉默地还回来，“宝……絮小姐，我会查清楚的……”
“还有，对不起……”少年小声道歉，随后扬起灿烂的笑容，伸出手，“虽然是个误会，但是，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
絮归妤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丑死了。”
她讨厌阳光的人。
少年一愣，随后又扬起灿烂的笑容，一把抱着她，“宝宝，你好可爱！”
絮归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