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良吉影买个猫粮的功夫。
家被掀了,猫被偷了,老婆(断手)没了,老爹狼狈的在地上爬行。
欺人太甚。
当法律无法给当事人带来正义时,私人报复从这一刻开始就是正当甚至高尚的。
吉良吉影当即就拨打电话,给桑塔纳打小报告,控诉自己蒙受的冤屈。
电话铃声一直响到挂断,也无人接听。
吉良吉影烦躁的皱眉,锲而不舍的准备垃圾电话骚扰政策。
叮咚
桑塔纳倒是发来一条短信,蓝色的链接打开后,软件自动导航到一个地址,在杜王町的中心位置。
下面有一行特殊的标语:替身使者管理办公室,不用敲门直接进。
吉良吉影出神的望了下手机,明白了桑塔纳的意思。
有事情找官方,不要打扰他。
循着地址,吉良吉影找了过去,他一向安乐于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对所谓的替身使者组织漠不关心。
只知道是桑塔纳创办的,专管各地的替身使者事宜。
吉良吉影做了两手准备,雇佣航拍机,带着老爹飞上天。
航拍机上装备有摄像头,咔滋,笼罩整个杜王町的照片拍摄完成。
现在,吉良吉广的活动范围包含整个杜王町了,目光所致,皆可操纵。
来无影去无踪的幽灵,游荡杜王町中,审查每一个人。
音石明和胖重,喷上裕也,间田敏和,这些家伙们。
成天吃喝玩乐,到处游荡还不知道遮面,自以为隐藏的有多么完美。
实际上啊,吉良吉影这种以谨慎智商高出名的存在。
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他们的下落。
不出手斩杀的原因,不过是因为没把握一口气全部解决。
更没有信心在杀人后,躲避律法的严惩。
要不为啥还要多此一举跑到美容院,打算从头到尾的改头换面。
现在嘛。
桑塔纳算是默认了他的行动,可以放手大干一场了。
目的地是经典的日式宅院,因地震和原料匮乏等原因,修筑的木制房屋。
鱼鳞片一样的灰色瓦片,上翘檐角。
从外墙剥落古旧程度,和木门上重复粉刷的防水漆上看,屋子的年份至少能追溯到一战以前。
推门而入的庭院装饰齐全,假山和殷殷流动的活水,荷花竹叶随风摇。
金发壮硕的虹村形兆跪坐在回廊的木板上,前方摆放有烧炭的悬挂式锅炉。
泡茶的瓷壶咕溜溜冒泡,逸散出新茶清香。
复数军团替身【极恶中队】,数不清的穿绿色迷彩服的替身小人们,将枪支弹药背在身后。
尽心尽力的处理家务,墩地,清理茶杯。
迷你翼旋转动的战斗直升机在空中废物,宣泄喷列的火舌,在空中滑过象征死亡意义的金色线条。
线条穿梭舞动,绞烂灌木丛生的杂枝,修剪成整齐模样。
管理替身使者的人,悠闲才是常态,倘若他们忙得不可开交,就意味着事情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这幅世外高人的模样没有维持多久,就被火急火燎赶到的虹村亿泰破坏殆尽。
“老哥,老师教你去学校一趟,有要事相商。”
“我不是你老哥,我没你这样挂科挂蛋的弟弟。”
“那,我叫老妈去?”
“妈身体不好,你还想气她,你是不是亲生的。”
“那我怎么办嘛。”龙精虎猛壮汉模样的亿泰,委屈的低头挨训。
“我去,我去还不行嘛,”虹村形兆咬牙说着,转头飞速变脸,不好意思的对着吉良吉影歉笑,顺便手肘戳亿泰的胸,让这个丢人玩意赶紧走。
亿泰十分理解的往边角靠了靠,远离老哥的活动范围,不客气的端过老哥面前的茶杯。
不嫌弃的润喉,支起耳朵听讲。
虹村形兆攥紧拳头,又在“亲弟弟” “外人面前” “留个面子”的魔咒下,按捺住飘摇如星火的杀意。
将攥出青筋的拳头摊开,虹村形兆示意吉良吉影饮茶先了。
“我是来处理事情的,不需要这些虚头巴脑的客气话。”
吉良吉影没有谈事前吃吃喝喝的习惯。
虹村形兆舒了口气,抱怨道。
“你以为我想?”说着,七尺男儿虹村形兆掩面头疼道,“可是桑塔纳最近引入了考核评分机制。
任何前来求助的替身使者,都需要填写调查问卷,写评论评分。
还有绩效考察,服务态度评价……他嘴巴一张一合开口了,我们忙得要死。
这么做也是没办法的事。
离异的家,生病的妈,智障的弟,我要养家。”
亿泰听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但迫于老哥的威压,只能闭嘴不说话。
吉良吉影沉默了,身为打工人的他对这一套感同身受,提议道。
“你们,就没有反抗,哪怕提出意见,表示自己的不满,说一下这类行为纯粹多此一举?
是对资源的浪费和无意义的累赘?”
“说了,没用,因为在此之前,曾经多次出现过,执法的替身使者不分青红皂白,暴力行事,把人往医院里送。
严重的都差点躺太平间里。”
虹村形兆面如死灰,一副被殃及池水的样子,不满道。
“要罚你罚当事人啊,小题大做,扩大影响面。
还说什么你们不舒服,就有人舒服……”
吉良吉影用喝茶掩饰尴尬,看来有时候复杂点流程,也不是坏事,至少能让替身使者这种天然优于普通人类的家伙们老实一下。
咽下茶水后,吉良吉影看着开始认真记录的虹村形兆,提醒道。
“我要说的事,你们千万别害怕。”
虹村形兆战术后仰,和直起身子,肃然起敬的亿泰点头对视,郑重道。
“我们是官方人士,放一百个心,我们不会怕,您请说。”
“我家里丢了一只猫,它是花朵一样的模样。”
吉良吉影觉得自己的言语未免有点太荒唐,却发现虹村形兆见怪不怪的示意他。
“您继续。”
“还丢了一只老鼠,它的模样是一株草。
那些小贼还把我家里翻找的乱七八糟。”
吉良吉影说到这,下面的话对他来说有点难以启齿,却发现虹村形兆若无其事的在本子上勾勾画画,还表示。
“明白了,您继续说,病不讳医,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这是能说的吗?”
“有什么不能说的,说,都可以说,畅所欲言。”
吉良吉影克服了内心的羞涩纠结,道。
“丢失的物品里最重要的,是我弄丢……丢失了我的老婆。”
为防止语言中的歧义,吉良吉影紧忙打补丁道。
“当然,此老婆非彼老婆,她不是生活性质的活生生的人,是一个物件,物件你懂吧。”
“我懂,”虹村形兆沉寂着,面无表情在纸上勾画。
一边的亿泰绷不住了,脸色涨红,噗嗤笑了。
吉良吉影脸立马黑了,都是成年人,他不用想都知道亿泰误会成了什么。
无非是,你滴老婆,是充气的。
吉良吉影拍桌子警告道,“重申一遍,我没有开玩笑,我会一星差评,写小作文的。”
虹村形兆特别明事理的加了一句。
“亿泰,你要是在笑下去,绩效不合格的少的那部分工资,我从你零花钱里扣。”
亿泰兴奋的血立马凉下去,不嘻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