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陶巅正睡到舒服之处,被缪言这么一打扰,迷糊了好一会儿,这才猩红着眼尾地坐起了身来。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一个呵欠地,他慵懒且有些呆滞地看向了前方。
而他这一坐直身体,露出正脸来可不要紧。
刹那间,这一方世界就仿若被无限霞光给点亮了似的。
马将军那边所有人的一下子就全都定格在了原地,目光瞬间被陶巅的脸给牢牢地吸住了。
移不开目光,根本移不开。也别让我那个死嘴说话,说不了话,打死也说不了一点点。
好……好好看的一个美仙人啊……
白马英俊高大,而那坐在它身上的,一头乌发如瀑随意束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羊脂玉般的脸颊边的年轻公子,他不是人间尤物还能谁是?
这人怎么就能长得那么美那么美!!!
一瞬间,所有诸如倾国倾城,国色天香,玉树临风之类的的形容词句全都迸跳在了众人的脑海中。
什么恰似“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什么“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回风之流雪”;
什么“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什么“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呃。最后这个好像是有些不合适。不过这火红铠甲的美人可真是有着青楼楚馆花魁般的长相与气质啊!
在众人全都被陶巅给美到抽泣的时候,马雯的脑海里蹦出来诗句则是“一双瞳人剪秋水”。与那些没有见识的人不同,马雯的反应还是比较克制的,除了脑海中总是盘绕着“娶了他娶了他”的念头以外。
压制住自己的荒诞理念,马雯严肃地从客观上开始评价起陶巅的长相来。
这美人虽然长得甚是长身玉立的高大,可是怎么看怎么都能得被他周身的那种妩媚妖娆而迷惑。
码的!这就是个妖精吧!难不成潘敏说的那个蛇妖就是他?
蛇妖最大的特色在哪里?那当然就是蛇腰了,这蛇腰,啧,哎,怎么形容呢,确实是有够妖娆的,虽然那铠甲上的奢华腰带很碍事,但这不妨碍马将军能透过腰带看内里的乾坤。
别的就不说了,这小子绝对可以堪当一个青楼里的花魁。
啊~~~这样的花魁,也不知道他要是见客,得多少钱一晚上。
想远了想远了。不过!老子还是可以留他一条命的。到时候,哈哈哈哈!砧板上的鱼肉,哈哈哈哈!小东西你往哪里逃!
一时间,场间一片无声的宁静。众人呆望着陶巅的脸,都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似的。
好一个绝世容颜!好一个让人无法自拔 ……
过了许久以后,这才有人开始小声地发出惊叹,也就是这一生惊叹,终于打破了这短暂却又令人窒息的沉默。
陶巅看着缪言和对面的一群呆头鹅。人家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就这样地僵持了有好一阵。
直到听见有人发出了声音,缪言这才不煞风景地打破了这个沉默:“那个,马将军。哎程将军,你别躺下了,你再坚持一会儿,这位是马将军。程将军,程将军?来,您先下马。这位是马将军。哎~~~”
陶巅听完以后,又哐一下仰躺在了白龙马的背上,同时口中说出了一句:“见过马将军,马将军吉祥。等我缓会儿啊,姚筝,给我拿杯热茶来。卧槽尼玛地怎么这么困?”
呃,他这句脏话一出口,顿时身上无比光艳美好的滤镜就被彻底地给打碎了。而众人这才像被解除了魔咒一般地暗松了一口气。
是人,这个红衣的好看尤物竟然是个真实存在的人。
那就好了,这样大家就都不会觉得他是个镜花水月了。如果他要真是一个虚幻的存在,那还怎么让人活?所有的人都会毫无意外地失望致死。
缪言此时是觉得十分丢脸的。还程将军,叫你一声将军都是抬举你了。谁家将军坐没坐样儿,站没站相儿的?哎!我可真是耻于与他为伍!
正在他皱眉皱道最深的时候,下一秒,陶巅却突然间起身,一偏腿,便从马的另一侧滚跳了下来。
等站定脚跟后,陶巅一伸手,笑嘻嘻地推开白龙马,接过姚筝急急忙忙端回来的热茶,品了一口,漱漱口,噗一下地吐在了一旁,转手拿起第二杯茶来,这才一扬手,一饮而尽。
将茶盏交还给姚筝,他笑着地对马将军拱了拱手道:“让将军贱笑了。我刚才干的活儿太多,累到了。哈哈哈哈。这回精神了,这位将军是?”
“属下马雯在此见过程将军。听缪将军说,程将军是御封的四品游击将军,现在一看程将军不仅英武非凡,还实实在在地是一个性情中人哪。”马雯也笑着地还礼了一下。
“哈哈哈哈,哪里哪里,马将军捧杀我也。”陶巅笑着地拍了拍白龙马的屁股,嗯,很爽手,很大。
一番虚与委蛇以后,马雯转身回自己的队伍,而缪言则带着队伍继续地向前走。所有人都处在戒备与紧张之中。只有陶巅没事儿人似的,晃晃悠悠地回到了队尾。
他才不管这队伍最终会去到哪里,反正只要到地方他就完成任务了。而完成任务他就可以回桃源城去数自己的金山银山了。
人生最大的乐趣,就是过平凡的日子赚大钱。一想到自己那略施小计就让流民开垦出的20多万亩梯田,陶巅就觉得心里面极其的舒坦。
掰着手指地,他在那里核算这回开春要是种水稗草,他一个秋天能收获多少粮。
哈哈哈哈!到时候我就催每家每户生他十七八个孩子。大家共享天伦之乐,孩子吱哇乱叫又吵又闹地该是有多美好?
他在这里打着金算盘,而马雯的队伍则开过来与缪言的队伍 合并在了一起。
又向前走了段距离,前面就传令埋锅造饭了。
这时,有探马过来请陶巅,说马将军此次 做东,请两位将军都过去用晚食。
陶巅笑嘻嘻地回了他一句:“呵呵呵,谢谢你家将军好意。让缪言去吧 。
你家将军我从小锦衣玉食,每顿饭没有6个美味佳肴的话我是不吃的。缪言知道我这性子,我俩虽然在一起共事,但却从未在一起吃过饭。呵呵呵。”
探马被陶巅这番直白得过分的话给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地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回过神,结结巴巴地说:“程……程将军,我,我家马将军是真心实意地请您,您看您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陶巅嘴角勾起一抹依然很懒的微笑,向铺着豹皮的牛车上一靠,有些变态地道:“ 不用了,我都说了,本宫,咳,本官身子骨娇贵,胃肠不好伺候,你们且去自己吃自己的吧。
哎,我这娇美的容颜啊,还得是燕窝海参那什么翅地养着。
姚筝,给我把那翠玉金梭烩褐宝,琥珀脆衣裹玉肌,鱼香绮丝玉盘珍,赤玉凝香琥珀脍都拿来。” 说完,还故意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的陶醉的自恋相儿。
呃……姚筝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陶巅等了一会儿,见他不动,就不耐烦了:“嘿!怎么的?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跟了我那么久还不知道?地三鲜!锅包肉!鱼香肉丝还有樱桃肉!就这几样,再给我配一盆专属于我的顶尖精米饭。快点儿啊。你们家公子我饿了。”
“是公子!”姚筝恍然大悟地赶快转身去取饭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