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三年(620年)十二月二十七日,时值唐初削平群雄之际,峡州刺史许绍奉命率精锐之师突袭萧铣割据政权治下的荆门镇(今湖北荆门,唐时属荆州长林县)。经激烈交锋,唐军最终攻克此江陵北翼之军事要隘,进一步瓦解了萧铣在荆湘地区的防线。
许绍出生不详,卒于621年,字嗣宗,是隋末唐初重要的军事将领之一,其出身安陆许氏,与唐高祖李渊有早年渊源。许绍与李渊少年时同在隋朝国子监求学,交情甚笃。隋末天下大乱,许绍以地方豪族身份崛起,初任夷陵郡(后改峡州)通守,在长江中游一带积蓄实力。
公元617年李渊太原起兵后,许绍于618年(武德元年)率先以夷陵、荆门等五郡之地归附唐朝,成为李渊集团在长江中游的关键盟友。
荆门镇是中国历史上一个具有重要战略地位的军事重镇,其名称与地理特征密切相关。该地位于今湖北省中部荆门市境内,具体位置在汉江与漳河交汇处的荆门山附近,现属荆门市东宝区与掇刀区交界地带。荆门之名最早可追溯至唐代,《元和郡县志》记载因其\"荆楚门户\"的地理特征而得名,两山对峙如门,控扼汉江水道,成为连接江汉平原与鄂西山地的咽喉要冲。
宋代时期,在此设置荆门军,后升格为州级建制,着名理学家陆九渊曾在此任知军并推行改革,修筑城墙、兴办书院,使荆门从军事据点逐渐发展为区域性政治文化中心。明清时期,随着汉江航运的繁荣,荆门镇作为漕运中转站日益兴盛,商贾云集,会馆林立,现存清代山陕会馆遗址见证着这段商业繁荣史。近代以来,随着铁路交通兴起,荆门镇的战略地位有所变化,1959年设立荆门县,1979年升格为省辖市,原荆门镇区域逐步演变为现代城区。如今在荆门市区仍保留有明代重建的东山宝塔、龙泉书院等历史遗迹,荆门山虽因现代建设部分山体有所改变,但其险要地势仍清晰可辨,诉说着这座千年古镇\"荆楚门户\"的沧桑巨变。
峡州(今湖北宜昌)扼守长江三峡咽喉,是唐朝经略巴蜀、压制萧铣梁政权的战略支点。许绍长期与萧铣作战,《资治通鉴》称其“数破梁兵”,有效牵制了萧铣的扩张。因许绍早年与李渊的私交,从而强化了朝廷对他的信任,被赋予自主处置地方军政的权力。
许绍驻守的峡州辖区以夷陵郡为核心,涵盖今湖北宜昌、秭归、长阳及重庆巫山部分区域,具体包括荆门镇(今湖北荆门)、安蜀城(宜昌西北)等长江防线据点。北接王世充郑政权(襄阳),东邻萧铣梁国(江陵),西控巴蜀门户,南制湘西蛮族。
许绍管辖的边境地区与梁、郑两股势力接壤(峡州北境与郑氏控制的襄州相邻,东境与梁氏势力范围的荆门相接)。此前,梁、郑两方俘获许绍的士兵时,都会将其杀害;而许绍俘获梁、郑的士兵后,却给予物资资助并将他们遣返。敌方因此感到惭愧和感动,从此不再侵犯许绍辖境,当地百姓得以安居。
唐代荆门镇位于峡州东北方位。彼时峡州州治设于夷陵(今湖北宜昌市夷陵区),而荆门镇所在的长林县即今荆门市辖区,两地直线距离约95公里。若以唐代交通线路测算,自峡州东行至荆州(江陵)的水陆驿道约230唐里(合今127公里),荆门镇又位于江陵城北60唐里(33公里)处,故峡州至荆门镇全程约290唐里(160公里),这一里程数据在《元和郡县图志》中可寻得佐证。
许绍按照唐朝朝廷的军事部署出兵荆门时,唐王朝已平定关中、河东,正在逐鹿中原,但萧铣割据荆湘,拥兵四十万,以江陵(今湖北荆州)为核心,控制长江中游。荆门镇位于江陵以北约60唐里,扼汉江与漳河交汇处,是江陵北翼屏障。若唐军占据荆门,可切断萧铣北通襄阳、东连汉水的补给线,直接威胁江陵城防。许绍时任峡州刺史,其辖地峡州(夷陵)与荆门分处长江、汉江要冲,攻取荆门既是“断萧铣一臂”,亦为唐军南下江陵扫清障碍。
唐高祖李渊为加速统一步伐,于武德三年全面对萧铣用兵。许绍早年与李渊有同窗之谊,且自武德元年率五郡归唐后,始终是唐朝经略南方的关键人物。李渊授意许绍“相机行事”,利用其熟悉荆襄地形的优势,从西线(峡州)与北线(金州总管段纶)对萧铣形成钳形攻势。攻荆门即为此战略的突破口。
前面我们已经提到过,《资治通鉴》载许绍此前已“数破梁兵”,但萧铣仍凭借江汉水网固守。荆门镇作为萧铣北境屯粮之所,驻军三千,若拔除此据点,可动摇梁军士气,并为后续唐军水师(如李孝恭、李靖部)顺汉江南下创造条件。
十二月二十六日夜,峡州军府(今湖北宜昌)内,许绍召集副将张士衡、水军校尉赵方、斥候营统领王琰前来军中议事。斥候王琰疾步入帐,呈上密报道:“使君,荆门守将崔弘度加固营垒,汉江西岸增派弓弩手三百,粮草囤于山南仓廪,江面战船仅三十艘,但两岸哨塔林立,戒备森严。”
许绍听后,凝视沙盘,手指荆门山道:“崔弘度恃险而骄,以为汉江天堑可阻我唐军。然其粮道穿行山南密林,若以奇兵焚之,梁军必乱!”
张士衡 沉吟道:“使君,我军主力仅八千,强攻伤亡必重。不若分兵三路:一路佯攻汉江水寨,吸引梁军;一路轻骑绕道鹰愁峡,突袭粮仓;再遣死士百人攀荆门山北崖,居高临下以火箭射其营帐。”
赵方此时拱手道:“末将愿率水军死士乘艨艟十艘,夜载硫磺、火油,顺流直冲敌船。若东风起,火势可蔓延至岸上营寨!”
许绍沉思片刻,拍案定策道:“善!赵校尉子时发船,张副将领步卒两千伏于鹰嘴崖,待火起后夹击。王琰,汝率斥候乔装樵夫,混入梁军后方,标记粮仓位置!”
言必,许绍持剑出帐,对集结的将士高呼道:“诸君随某征战数载,今奉天子诏,诛僭伪,复荆襄!此战若胜,江陵门户洞开,梁亡指日可待!凡先登敌垒者,赏田百亩,授勋三级!”
全军 举矛齐喝:“誓破荆门!效忠大唐!”
关于许绍行军路线,结合唐代军事行动惯例与地理环境分析,其部队可能自夷陵沿长江东下,经虎牙滩(今宜昌猇亭区)进入江陵府辖境后,于江津(今荆州沙市)转入扬水北上。这条汉江支流水道既能避开萧铣重兵驻守的江陵城,又可依托长江保障后勤运输,与《旧唐书》所载\"乘江水稍落,轻兵掩至\"的战术特征高度吻合。部队在编县(今荆门南漳)登陆后,沿荆山余脉东进直扑荆门镇,此路线选择既符合冬季枯水期水文条件,又充分利用了荆山地形对突袭行动的掩护作用。
值得注意的是,学界对行军路线尚存争议。历史地理学家严耕望在《唐代交通图考》中提出另一种可能:许绍或取道当阳(今宜昌当阳市)陆路急行军,这条约130唐里(72公里)的路线更契合突袭战术对时效性的要求。两种推测皆具合理性,具体路线尚待新史料的进一步印证。欲深入考证者可参照谭其骧《中国历史地图集》隋唐五代分册进行方位校准,辅以《读史方舆纪要》荆州府条中的地形记载,从而立体还原这场战役的空间维度与战略价值。
许绍攻打荆门镇一役,是唐武德三年(620年)底唐王朝剪除南方割据势力萧铣的关键之战。此战虽未见于史书详尽记载,但据《旧唐书》《资治通鉴》等史料碎片,结合唐代军事地理格局,仍可勾勒其战略脉络。彼时天下初定,萧铣以江陵为都,拥兵四十万,控扼长江中游,其北部防线依托荆门镇构筑要塞,此地“两山夹汉江,形胜锁荆襄”,既是江陵的北大门,又是汉江漕运枢纽。唐高祖李渊为打破僵局,密令早年同窗、峡州刺史许绍自西线突袭,意图撕开萧铣的汉江防线。
许绍当时坐镇夷陵(今湖北宜昌),辖峡州五郡,其地西扼三峡,东临江汉,与萧铣势力犬牙交错。据《资治通鉴》载,许绍此前已“数破梁兵”,深谙萧铣军虚实。他敏锐洞察到荆门镇虽地势险要,但守将崔弘度恃险轻敌,将粮草囤于山南露天仓廪,且汉江两岸哨塔虽密,却因寒冬江面收缩,部分浅滩可涉。许绍遂定“明攻水寨,暗焚粮道”之策,他先令水军校尉赵方率二十艘艨艟战船,满载浸油柴草,趁腊月朔风夜顺流而下,直扑梁军水寨;同时命副将张士衡领两千轻甲步卒,自荆门山西侧鹰嘴崖攀援潜行,穿插至山南粮仓纵火;另以主力八千列阵汉江北岸,虚张旗鼓佯攻,牵制梁军注意力。
十二月二十七日夜,寒风凛冽,汉江雾锁。赵方水军借夜色掩护抵近梁军水寨,忽以火炬齐燃,火船如流星般撞入梁军船阵,风助火势,顷刻焚毁战船三十余艘,火光映红江面。崔弘度急调弓弩手赴岸阻击,却未料张士衡部已翻越险峰,以硫磺火箭射入粮仓,囤粮烈焰冲天,梁军后方大乱。许绍见火起,亲擂战鼓,命北岸唐军强渡汉江,架云梯猛攻营垒。崔弘度腹背受敌,又闻粮草尽毁,军心崩溃,残部弃寨南逃。此战《旧唐书》仅以“绍遣兵袭荆门,破之,俘斩千计”简笔带过,然其战术之精妙,正合《李卫公问对》中“以正合,以奇胜”的用兵精髓,许绍以佯攻为正兵牵制,以火攻、奇袭为奇兵破局,更借天时(朔风助火)、地利(山崖潜行)、人和(士卒效死)三者合一,终克天险。
此役得手后,唐军打通了汉江南下通道,江陵门户洞开。萧铣急调重兵北援,反致江陵守备空虚,为次年李靖率大军自夔州顺江东进、直捣腹心创造战机。许绍却未及亲见萧铣覆灭,因积劳成疾于武德四年(621年)病逝军中。唐高祖闻讯恸哭,追赠荆州都督,诏书称其“镇遏边鄙,缮甲兵,耀威武”,一语道破这位乱世名将的功业所在。而荆门古战场上的烽烟,终随汉江水流入历史长河,唯余《元和郡县图志》中“荆门山,在县东南五十里”的冰冷记述,默诉着那段铁马冰河的岁月。
在隋末烽烟四起的武德年间,峡州刺史许绍镇守的疆域恰似一片乱世孤岛,北面与王世充郑政权的襄州(今湖北襄阳)仅一水之隔,东境同萧铣梁国的荆门镇(今湖北荆门)犬牙交错。三方势力交汇的峡州边境,本应是剑拔弩张的是非之地,却因许绍独特的治军方略,演绎出一段充满人性光辉的传奇。
每当秋草泛黄、战马嘶鸣的季节,汉江两岸总会爆发小规模冲突。梁、郑两军的巡逻队若擒获许绍麾下士卒,往往就地斩首,将血淋淋的首级悬挂在界碑之上示威。而许绍对待俘虏的做法却截然不同,被押解回营的梁郑士兵不仅未被虐待,反而能领到三日口粮与御寒衣物。更令人震撼的是,许绍常亲自来到战俘营,指着营中堆积如山的粮袋对俘虏们说道:\"这些粟米本可充作箭矢,如今却要分与尔等。非是许某畏战,实不愿见百姓骨肉离散。\"说罢便打开营门,任其自由归乡。
这般以德报怨的举措,在血腥的隋唐交替之际犹如石破天惊。某次郑军将领王琮俘获五名唐军斥候,正要按惯例处决时,突然想起上月许绍释放的郑军战俘带回的见闻,那些战俘描述唐军营中竟有专为敌方伤员设立的医帐。王琮握刀的手终究没能落下,长叹一声道:\"吾等若再行杀戮,与禽兽何异?\"遂将唐军俘虏暗中放归。此类事件经年累月,竟在梁郑军中形成不成文的规矩,凡遇许绍部卒,或避而不战,或擒而不杀。
至武德三年冬,许绍镇守的峡州边境出现奇观,其他战区哀鸿遍野之际,而这里的汉江渡口竟有商旅往来。梁国樵夫与郑国渔夫常在晨雾中隔江对歌,刀兵之声渐稀。当萧铣在江陵宫中怒斥将领\"为何不取峡州\"时,其麾下老将张绣伏地泣告:\"许使君以仁义待我士卒,若强攻其境,恐三军不愿举刀啊!\"这段充满人道主义色彩的边境传奇,最终被司马光载入《资治通鉴》,成为冷兵器时代罕见的\"仁者无敌\"的鲜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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