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馆前厅。
志刚看到女孩儿突然驻足在原地,对面女人那恍惚的表情。
志刚才意识到,刚刚说话不应该那么直白。
但,但,他真不懂该怎么说。
即便是,这一刻,他也没组织好语言。
怎么办。
他很想念春娇,春娇在,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
他倒不是为了赚这个小女孩的那1000元的诊费。
而是,他觉得这种异常流血的症状,很少有中医能治得了。
如果找西医,应该能治好,但是要手术。
女孩子还小,不能让孩子在懵懵懂懂中就丢失了做母亲的权利。
“喂,春娇,我现在有个情况,需要你的帮助……”
春娇硬撑着无力的身体,说:“你就说让女孩和妈妈先去诊室,你给她把把脉,把问题的严重性告诉她妈妈。”
志刚说:“我怕我说太直白了,惹得她妈妈反感。”
春娇鼓励志刚说:“只要把她们母女单独叫进诊室,保护好的女孩儿的隐私,她妈妈会接受的。”
志刚有些担忧地问:“是吗?”
春娇说:“志刚哥,相信我,你说的话没有任何问题,当医生就是要告诉病患家属病患病因,这是你的职责。”
志刚说:“哦,好吧。”
临挂断电话时,春娇还不忘鼓励志刚说:“志刚哥,你要相信你自己,肯定能帮到这个女孩儿。”
“好!”
志刚其实是有些自卑的,特别是在说话方面。
他刚学面诊时,预言过村里几个人有病在身,但是乡民们讳疾忌医。
用骂志刚是个傻子来解自心里的晦气。
久而久之,志刚原本热情的内心也受影响,他也自我怀疑过,也无奈过,渐渐地对村里人说的话越来越少。
要不是找不到工作,和妈妈在家,他是不会回这个村的。
但是听春娇一席话,擦净了自己这些年不被的理解的迷雾。
是的,他是一名医生,他有权利和义务跟病患家属直白地沟通孩子的病情。
女人拉着女儿走到前台,却看不见刚刚还在的医生了。
“医生呢?刚刚医生不是还在吗?”
整个大厅的人都找不到志刚。
志刚暗暗鼓励自己一番,忘记自己正蹲在前台桌子底下,猛地一个起身把桌子掀翻了。
就像一个庞然的怪兽惊世出现,把病患逗得乐不拢嘴。
志刚对母女俩人说:“要不去诊室,我给孩子详细把把脉。”
女人问:“诊室里还有其他大夫吗?”
志刚说:“没有,诊室一般只让一个病号进。”
“哦,好。”
说着,母女两人跟着志刚进了诊室。
经过志刚的细细把脉,断定,女孩儿前不久,还真怀过孕,甚至流过产。
但这次志刚没有直白说,因为他看见诊室门口,有人扒着门缝儿偷听。
志刚说:“我先去个卫生间,你先跟妈妈聊聊,你最近学习和生活上的压力。”
转身又对母亲说:“孩子现在面临人生中重要的考试,作为家长不要给孩子太大的压力。”
说完,志刚出了诊室。
那些扒门缝儿的人,也闻声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