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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奕桓单膝压住他胸口,衣摆沾着草屑与尘灰:“还笑?“骨节分明的手揪着领口往沙砾地里按,粗粝石粒混着血沫在姚哲挺直的鼻梁上磨出红痕。

围观者缩着脖子后退,几个胆小的提起袍角往月洞门溜。叶哲的鹦鹉炸着毛往他衣襟里钻,瓜子仁撒了满地。

“江奕桓!“姚哲挣出半张沾满沙土的脸,“你他娘属睚眦的?“

白林夕提着裙摆小跑过来,鬓边珠钗乱颤:“奕桓哥哥...“话音未落又急急刹住脚,葱白手指揪住杏色披帛,“我...我方才什么都没说!“

“幼稚。“江奕桓甩开姚哲起身,玄色武靴踏过满地狼藉。他颧骨还肿着,偏生走得龙行虎步,倒像戴着半张鎏金面具的修罗。

江颂宜垂眸啜着冷掉的茶,听见脚步声停在石桌前三尺处。苏盛正扯着夏雍咬耳朵,金线绣的云纹与银丝滚的竹叶缠作一团。

“为何押我?“江奕桓声音裹着砂砾般的粗粝,喉结处还沾着打斗时的热汗。

石桌上核桃酥的碎屑被风吹得打旋,江颂宜指尖敲了敲装银票的檀木匣:“姚哲的玉佩是前朝古玉。“她抬眸时眼尾掠过他红肿的颧骨,“你的剑穗挂着东海明珠。“

夏雍噗嗤笑出声,玉牌叮当落进彩头堆:“敢情县主是来捡漏的?“

苏盛扒拉着檀木匣数银票,忽然瞥见江奕桓腰间空荡荡的剑柄,缎面剑穗果然不见了踪影。白林夕绞着帕子欲言又止,满地碎梅混着沙土粘在她绣鞋边。

江奕桓摸向腰间的手僵住,耳尖泛起可疑的红。姚哲一瘸一拐凑过来,挂着彩的脸笑得欠揍:“江兄的剑穗莫不是...哎哟!“话没说完又被肘击腹部。

江颂宜合上檀木匣的铜扣,金石相击的脆响惊飞了叶哲的鹦鹉。那绿毛畜生扑棱着翅膀掠过众人头顶,洒下一串“打!打!“的聒噪叫嚷,混着苏盛气急败坏的跺脚声,惊落了满树将开未开的海棠苞。

江奕桓冷着脸,目光扫向正抱着鼓鼓囊囊一堆银两、低头数得正起劲的奉王世子夏雍。他大步走过去,还伸手翻了翻夏雍面前那堆亮闪闪的战利品。

“奉王世子,这趟赚得不少吧?”江奕桓的声音带着凉意。

夏雍头也没抬,顺口就答:“那是自然,比斗鸡斗蛐蛐赚得可多多了……等等,这声音?”他猛地意识到不对,赶紧抬头。

江奕桓那张带着伤痕却依旧冷峻逼人的脸,正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夏雍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把怀里用衣袍兜着的银子抱得更紧了,脸上挤出干巴巴的笑:“江、江三公子?你怎么过来了?不打了?”

江奕桓眼神更冷了,慢悠悠地重复:“斗鸡?斗蛐蛐?”那语气,仿佛在说“你再说一遍试试”。

夏雍后背发凉,干笑着打哈哈:“哈哈哈,误会误会!你肯定是听错了!我哪敢拿您比那些玩意儿啊!”

江奕桓嘴角勾起一丝没什么温度的弧度:“当我耳聋?”

夏雍额头冒汗,试图补救:“那我……收回那句话?”他小心翼翼地问。

江奕桓盯着他,冷冷地吐出四个字:“覆水难收。”

夏雍瞬间语塞,心里直叫苦。刚才白林夕这么说你,你可不是这个态度啊!这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吧!看着江奕桓那张随时可能动手的脸,再想想姚哲刚才的“待遇”,夏雍急中生智,飞快地把怀里兜着的银子银票一股脑塞到旁边的江颂宜手里。

“嘉庆县主!分钱分钱!来来来,大头都是您的!您拿好!”他一边说,一边哧溜一下躲到了江颂宜身后,动作快得像只受惊的兔子。

“哎?”江颂宜猝不及防,怀里猛地被塞进一堆沉甸甸的银票和散碎银子。她抱着这意外之财,抬眼对上江奕桓那张依旧冰冷的俊脸,正想挑眉讥讽两句,却见江奕桓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确切地说,是看了她怀里那堆钱一眼——然后什么也没说,直接转身,利落地翻身上马,策马离开了。

算了,看在这钱最终到了江颂宜手里(某种程度上也算支持了他?)的份上,就不跟奉王世子这个怂包计较了。江奕桓心里这么想着。

江颂宜抱着银子,一脸莫名其妙:“?”

【这就怂了?走了?】

【管他呢!数钱要紧!】她瞬间把江奕桓抛到脑后,美滋滋地低头开始清点怀里的意外之财。

躲在她身后的夏雍,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逃过一劫。

……

夏苗的队伍浩浩荡荡,终于抵达了骊山外围。众人纷纷下马,开始各自寻找合适的地方安营扎寨。接下来的半个月,他们都将在这里度过。

江颂宜和白林夕自然结伴在一起。白林夕因为常年住在塞北,野外生存经验极其丰富,扎帐篷对她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她动作麻利,根本不需要侍卫帮忙,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和江颂宜的帐篷稳稳当当地扎好了。

江颂宜也没闲着。她先去林子边,给她们拴在那里的马匹喂了些草料。接着,她又拎着个小布袋,沿着帐篷周围仔细地撒了一圈特制的药粉,用来驱赶山林里恼人的虫蛇。

做完这些,江颂宜拿出一个精致的香囊递给白林夕:“给,林夕姐,这个你戴着。”

白林夕接过来,好奇地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清雅的香气传来:“好香啊!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是我在府里时让丫鬟们绣的,”江颂宜解释道,“里面放了些驱蚊虫的香料。这山林里蚊虫肯定多,戴着能防着点。”

“哎呀,还是颂宜你想得周到!”白林夕感激地笑了,同时忍不住伸手挠了挠脖子上几个被蚊子咬出的红疙瘩,“你看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咬的,痒得很。”

江颂宜见状,又拿出一小罐青绿色的膏药:“给,用这个擦擦,能止痒消肿。”

白林夕连连摆手,有点不好意思:“不用不用,这点小包,明儿自己就消了!我在塞外那会儿,馋山里的蜂蜜,还傻乎乎地去捅马蜂窝呢,结果被蜇得满头包,那才叫惨!这点蚊子叮算什么呀。”她说着说着,想起件趣事,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近江颂宜,“哎,颂宜,我悄悄告诉你个秘密,你可别往外说啊。”

江颂宜好奇地凑近:“什么秘密?”

白林夕憋着笑,小声道:“你三哥,江奕桓,他小时候可傻啦!有次看到蜜蜂,以为是采蜜的,馋人家那点蜜,居然傻乎乎地用嘴巴去嘬蜜蜂尾巴!结果嘛……哈哈哈,被蜜蜂狠狠蜇了一下嘴唇!肿得哟,跟挂了两根大香肠似的!好几天都消不下去!可把我们笑死了!”

江颂宜想象着那个画面——年幼的江奕桓顶着一张俊俏小脸,偏偏嘴唇肿得老高……她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噗!真没想到,江奕桓小时候这么傻乎乎的!跟现在这副冷冰冰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太好笑了!】

“白林夕!”一声带着怒气的低喝突然从旁边传来。

白林夕吓得一哆嗦,猛地回头,只见江奕桓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们帐篷旁边,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你!你不是在帮薛歆搭帐篷吗?怎么跑这儿来了?”白林夕心虚地问道。

江奕桓冷哼一声,目光扫过正带着一丝促狭笑意看着他的江颂宜,觉得自己的形象受到了严重损害,必须立刻澄清:“我要是不过来,都不知道你在这儿瞎编乱造,毁我名声!白林夕,你摸着良心说,当初分明是你!是你把那只蜜蜂尾巴硬塞到我嘴边,骗我说是刚采的蜜让我尝尝!”

被当众戳穿“造谣”的白林夕,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眼神飘忽,尴尬地挠了挠头:“呃……这个嘛……嘿嘿……”她干笑两声,彻底心虚地不敢看江奕桓了。

帐篷外的马嘶声混着山风掠过布帘,苏盛撩开毡门时带进几片梧桐叶。太子辛夷道一立在光影交界处,月白箭袖泛着冷光,俞桓珅腰间玉牌与佩剑相撞,叮当声惊醒了趴在案头打盹的江颂宜。

“江姑娘可缺人手?“辛夷道一话音未落,苏盛已蹿到紫檀木箱前翻找,“要帮忙清点猎物还是磨箭镞?“

江颂宜揉着压出红痕的额角,从箱底捧出个描金漆盒:“来得正好。“鎏金锁扣弹开的脆响里,薄荷混着艾草的清苦味漫出来。她挨个递过香囊,苏盛接时指尖擦过她腕间玛瑙镯,凉得他耳尖发烫。

“别的姑娘送香囊...“苏盛捏着青缎面来回翻转,金线绣的竹叶在掌心簌簌作响,“可都是挑着心悦的郎君送。“他故意拖长尾音,挑眉望向正在系香囊的太子。

俞桓珅的玉骨扇“啪“地敲在他手背:“苏公子慎言!“书生袖口沾着未干的墨迹,“这纹样分明是铺子里统一定制,若论定情信物...“他举起自己那只晃了晃,“难道我们诗社众人都是县主的情郎?“

毡帐突然静得能听见炭盆火星爆裂声。江颂宜盯着辛夷道一腰间晃动的螭纹玉佩,前世玄门密室里的药香仿佛又萦绕鼻尖。她轻咳着转移话头:“驱蚊虫的,山里夜露重。“

辛夷道一的指尖抚过香囊暗纹,突然在缎面凸起处顿住。借着天光细看,青白丝线绣的梨花瓣藏在叶脉间,像是初雪落在新抽的枝桠上。他抬眸时正撞见江颂宜偏头与苏盛说话,石榴红耳珰扫过颈间那道浅疤——前世他为她挡剑留下的痕迹。

帐角传来剑鞘撞地的闷响。江奕桓握着玄铁剑柄的手指节发白,轻咳声混在布谷鸟啼叫里。白林夕绞着鹅黄披帛欲言又止,最终背过身去数毡布上的补丁。江颂宜的注意力全在苏盛喋喋不休的狩猎经上,连个眼风都没扫过去。

“...去年圣上猎的吊睛白额虎足有八尺长!“苏盛边说边比划,险些打翻案上的松烟墨,“你跟着我最稳妥,遇上熊瞎子我还能...“他突然噤声,瞪着掀帘而入的几人。

江锦昭的声音像浸过山泉的丝帛:“舍妹自有兄长照拂。“白鹭书院的云纹广袖拂过毡门,他身后跟着的学子们佩剑上皆系着青穗——与江玉窈昨日得的马鞭流苏如出一辙。

江颂宜攥紧香囊穗子,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那年骊山围场,江锦昭亲手将淬毒的箭矢交给江玉窈,笑着看她在自己茶盏中下药。此刻他腰间蹀躞带缀着的金错刀闪着寒光,与记忆里剜她膝盖的匕首渐渐重合。

【特意来讨那匹照夜玉狮子?】她盯着江锦昭靴尖沾的新泥,【可惜马儿早认了太子为主。】

辛夷道一忽然上前半步,月白袍角遮住她颤抖的指尖:“孤与县主约好要猎对白狐。“他解下腰间螭纹玉佩,“以此为契如何?“

苏盛刚要开口,俞桓珅的玉骨扇已隔在他与太子之间:“诗社众人愿为县主执辔。“书生们佩剑相击如金石,惊得帐外马匹嘶鸣着扬起前蹄。

江奕桓突然起身,玄铁剑鞘撞得矮几摇晃。白林夕的惊呼声里,他大步走向江锦昭,两人相似的眉眼在晨光中如同镜影:“江家的女儿,何时轮到外人照拂?“

山风卷着枯叶扑进帐篷,数十只香囊穗子齐齐晃动。江颂宜在明暗交错的光影里轻笑出声,腕间玛瑙镯撞在漆盒上,惊醒了角落里打盹的绿毛鹦鹉。

“打!打!“扁毛畜生扑棱着翅膀乱叫,混着苏盛拔剑的龙吟,惊飞了帐外梧桐树上的山雀。辛夷道一抬手接住飘落的雀羽,别进绣着梨花的香囊——那里藏着他昨夜写的平安符,朱砂字迹还带着玄门特有的檀香味。

帐篷外的山风卷着松针拍打毡布,江锦昭望着妹妹侧脸,映在烛火里的轮廓,喉间像哽着颗裹蜜的黄连。

前世,江颂宜初归侯府时,曾捧着亲手制的桂花糕等在书院外,那时,他正教江玉窈临《快雪时晴帖》,连个正眼都没给她。此刻,她腕间的玛瑙镯碰在漆盒上的脆响,与记忆里瓷盘坠地的碎裂声竟有七分相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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