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助的说着,抑制住心间那被强压下去的思念。
魏南柯,你永远都是那么自以为是,永远都是那么讨厌,你个大骗子!
小萌说不出太多的重话,也没办法去指责魏南柯。
那是魏南柯的决定,她对自己虽有亏欠,可没办法为自己改变决定。
自己于她而言,又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而且自己现在指责她也听不见……
一想到这个,小萌就更难过了。
虽然陶仙子说了,她可能是害怕自己担心,但是一声不吭的走了,自己不是更担心吗?
所以这个说法压根不成立。
小萌忍不住的胡思乱想。
看着空落落的房间,小萌只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空了,找不到也填不满。
貌似丢了很重要的人,虽然那个人是个骗子,可还是很重要。
是等待魏南柯的那份执念,支撑着她度过那五百年,后面,她等待着魏南柯的补偿,眼下人不见了,恐怕又会变成执念。
故人,连个归期都没有说。
小萌觉得自己的一生都在等待中。
妖似乎就是这样的,毕竟她们的时间对比任何其余的事务,都会显得很多。
时间是妖这一生中最不值得提的,就连等待都变成了默认的事。
小萌觉得这样一点都不公平,可是又无可奈何。
之前魏南柯身子不好,自己不该一直欺负她,那天晚上自己也该早点发现异常。
自己同魏南柯最近的距离,恐怕也只有那晚,相互牵着的手。
小萌内心煎熬,想到了先前陶若锦的安慰。
“小萌,我想师姐她不是故意忘记你的。”
“因为天罚的原因,她的记忆力逐渐衰退,所以很多事情她都记不住,身子也每况愈下,所以才忘记了你……”
陶若锦的解释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小萌只是萎靡的蜷缩着。
天罚?这家伙,总是将自己渡于外边。
就像面对鹭荨时,明明身子已经很不好了,却还是答应下鹭荨的请求,帮忙寻找鹭裳。
不过也多亏了她,才让鹭荨又有了希望。
在以前,小萌会觉着,魏南柯是高悬的明月,是遥不可及的雪山。
她会垂怜世间,会不忍天道,自己落得满身痛苦也不言一句痛楚。
可偏偏这样的人,对自己却是无止境的欺骗,就好像自己对她压根不重要,只是她修仙生涯中路过的一只妖。
魏南柯,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所以所有的承诺,都只有我一人记得?
她忍不住的难过,哭够了就抽噎着睡去,嗓子里都是痛苦的呜咽。
就连在下面的陶若锦都听到了她哭泣的声音。
很小声,但只要用点修为,便会清晰。
陶若锦叹气,环顾了一下店内,提早关了门。
小萌的到来,让陶若锦也忍不住难过。
“师姐,你看看你留下的烂摊子,你听听那小狼妖哭的有多伤心,你还说你不忍她难过呢,你若真的有点良心的话,就赶紧回来吧。”
陶若锦自顾自的说着,拿了两瓶魏南柯珍藏的好酒,放到了小萌所在门前。
小萌只要一打开门,便可以看见。
陶若锦并不打算进去打扰小萌宣泄情绪,这种时候哭一场肯定是最好的选择。
还能哭出来便是最好的,若是连哭都不会哭了,那才是最糟糕的。
哭泣很费力气,小萌再度睁眼的时候,窗外天已经黑了。
小萌抬眼,觉得自己眼睛酸涩不堪,忍不住的伸手揉了揉。
她可以夜视,对她而言倒也没什么影响,只是这房间中少了活人气,让人感觉无端的压抑。
魏南柯,连一点点味道都没有留下。
小萌嘴一撇,又要掉眼泪的时候,忽然间在空气中嗅到了一股子不同寻常的味道。
好像,是自己的味道,但是不是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
如果味道是自己身上的,自己肯定闻不到,但是如果是自己落下来的狼毛一类,便可以嗅到。
小萌在想自己是不是幻嗅了。
毕竟自己从来没有进过魏南柯的屋子。
她忍着难过站了起来,仔仔细细的分辨着空气中的各种味道。
没有嗅错,确实是自己的味道。
小萌忍不住的回忆,忽然间想起来,那天自己在离开的时候,魏南柯摸了摸自己的头,好像把自己的毛拔下来了不少。
她当时只是以为魏南柯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力道,现在想来,她拔自己的毛肯定是另有所图。
小萌奇怪,顺着指引,来到密格前。
她捣鼓了好半天,总算是把秘格打开了。
里面的陈设跟之前陶若锦打开的没有什么区别,小萌对于剑和酒都不是很感兴趣。
小萌看着里面的东西,皱着眉把那蛋抱了出来,放在了床上。
为什么魏南柯的屋子里会有一颗妖兽蛋?里面还有自己的气息?
自己好像不是蛋生的吧?而且也没有跟其他的物种在一起过,这蛋不可能是自己的孩子。
那自己的气息为什么会进入到蛋里呢?这一点都不对。
魏南柯拔了自己的毛,拿去做什么了?
无数的疑问在小萌的心中升起,她试图将那蛋打开,高高举起了狼爪。
结果那蛋壳坚硬如铁,狼爪破开不了,还震得手发麻。
小萌又不想弄出太大的动静, 只得作罢。
她杵着头看着那蛋,一时间连哭都忘记了。
总感觉里面有一点点小生机,有什么东西在跳动着,特别是在自己靠近后,那触感更为强烈。
“这里面是什么?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小萌忍不住发问,自然无人应答。
她忽然间看了看周围,小心翼翼的爬上床,幻化出较大的原形后,把那蛋放到了自己的腹部,随后蹲下将那蛋严严实实的盖住。
孵蛋好像是这么孵的吧?
小萌见过,只不过没那么做过,总觉得这个蛋在自己身下有些……奇怪。
这蛋在触碰上自己肌肤的一瞬间,上面坚硬的鳞片似乎变软了不少。
小萌自己的体温将那蛋捂热,似乎是本能驱使,她一边孵蛋一边哭,顺便还怒骂:“魏南柯,你个骗子。”
骂累了她就孵着那蛋睡过去, 睡醒了先扒拉一下蛋,然后接着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