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喋喋不休的说着，了思愁只是一副不胜在意的模样。
温祭琼说一句，她点一下头，说一句她点一下头，朝朝就在一旁看着此刻无比默契的两人。
她小小的脑袋充满了大大的不解。
明明刚刚系统大大还一副要杀了宿主的模样，怎么现在系统大大反倒还倒起了苦水？
了思愁的行为看起来像是认可，其实眼里的嘲笑都已经快要溢出来。
半晌后，温祭琼说不动了。
她已经找不到任何能再诋毁微温的词。
她甚至连什么中央空调都搬了出来，可其实微温在学校时，红线早就被她全部生拉硬拽扯断了，根本就没有谈过任何恋爱。
了思愁见温祭琼终于闭嘴，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居然能一口气说那么多……这听起来，像是控诉对方的不在意，以至于被忽略后黑化了。
了思愁看了看沾染在自己衣领上的血，伸出手碰了碰。
鲜血已经浸透了衣裙，弄不掉了。
虽然自己是在空间里，但是身体和外面是通感的。
了思愁将嘴里的血腥压下去，一副我懂的模样，示意她不要再挣扎了。
“你的语气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千刀万剐，仿佛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就好像……负了你一般。”
了思愁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形容词，只能这样说。
但是总感觉还挺适配，温祭琼现在就像那怨念颇深的妻子，控诉对方不负责，留她独守空闺般。
温祭琼直接红温。
“你听不出来吗？我这是谩骂，我对她恨之入骨！”
了思愁呵呵一笑。
“对对对，恨之入骨，但是好奇怪哦，怎么字字句句都透露着关心呢？还有，之前你还承认喜欢呢，现在又不承认了，你面子还真是比天大。”
了思愁直接批判，让温祭琼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温祭琼其实不想承认这份病态的喜欢，也不想承认自己的行为本就令人不适。
自己这已经放在明面上来的心思被骂得支离破碎后，她也开始自我洗脑。
温祭琼有时候自己都不理解自己的心里在想什么？
自己对微温……是爱吗？
好像不是！毕竟这份感情已经很久了。
应该是恨吧，因为比爱长久的是恨，会长久很远很远……
温祭琼一想到微温，唇角就不自觉的往上勾起，像是在回味着什么。
姐姐……我们年少相识，度过最为青春无虞的校园时光，后一起研发学习，探索书中世界与平行世界……
我的余光中满是你，可你的，向来都不在我身上，对我也只是保持一种竞争者的观望状态。
我也曾以为我们会是竞争者，可后面的相熟，让我觉得我们会是知己，会是挚友。
可后面的实验的失误，让我也追悔莫及，可又不禁思索，好像这般你才会乖，才会在出来之后寻找我……
我也曾想过方法，想要救你，可是都徒劳无功。
你不知道，得知你回来的那一瞬，我有多开心，可是我又没什么脸面见你。
当你抓到我时，我便知晓，我们该永远纠缠不清，你就恨我一辈子吧，这样，我便有理由来寻找你……
所以我才千方百计的吸引你，为难你。
若是不这般，你的目光便不会有一丝一毫落在我的身上，也不会因此分给我一点点。
“你在笑？”
了思愁看着温祭琼那回味的神情微微皱眉。
温祭琼回神，察觉到自己脸上的笑容后，赶忙冷脸。
“你看错了……”
她解释，了思愁无所谓摆手。
“你这句话很明显中气不足，甚至尾音打的颤。”
温祭琼：？……
我不要面子的吗？你就这么说出来了？
面对了思愁的实话，温祭琼开始惶恐的想，自己对微温做的，肯定是对的。
毕竟自己跟对方是仇敌啊，是竞争者。
对方不开心，自己就该高兴，对方不想搭理自己，那么自己更该死命的缠上去，让她厌恶才对……
温祭琼在心中不断的给自己洗脑。
眼见了思愁这人已然发展到油盐不进的地步，她只得摆手放人。
“好……好得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懒得反驳，可是，顾凝眸现在要瞎了，你会看着她瞎吗？了思愁，我很好奇你接下来会如何决定。”
了思愁听到温祭琼提起顾凝眸，抹去唇瓣的鲜血，努力稳住自己颤抖不止的身躯。
在惩罚结束之后，她的身体还没有缓过劲儿来，嘴里一直都有血腥味，身体一直在发抖。
但是刚才，她都全部抑制住了，可现在，又不行了……
“任务我会完成的，但是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顾凝眸，她的眼睛，不该变成无神的琉璃，那不好看，我更不会伤害她，纵使，你把我绞杀。”
了思愁在说完这句话后，也不管温祭琼是什么样的表情，直接离开系统。
温祭琼一言不发，看着了思愁消失。
随即，她看着那显示已读却一直没有回复的消息。
温祭琼忽然伸手抚上那消息面板，指尖颤动着，打出了一段话。
姐姐，在做什么？
但随后，她又删除了。
问安可一点都不像自己的风格，还被寻来的宿主说自己不会追人，简直是奇耻大辱！
温祭琼琢磨了好半天，最终什么都没有发过去，而她也烦躁的抓着头发。
“嘶……”
头发上夹杂着不少敏感神经，一旦触碰，酥痒夹杂微痛传来，让她微微回神。
温祭琼吐出一口浊气，低声道：“完成任务……我倒也想看看，了思愁你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既不伤害她又可以完成任务。”
她说完后消息，只留朝朝留在系统中。
了思愁回去的时候，顾凝眸还在等她。
她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心道顾凝眸恐怕已经睡下了，自己不能弄出太大的动静。
但她刚走到床边，被子里就伸出一只手，顾凝眸直接一把将她拉到床上压住。
了思愁一惊。
被褥里是温暖的，顾凝眸的身体是柔软的，了思愁觉得自己仿佛是跌入了一块带香的云中。
“嗯？小柠檬你还没睡吗？”
“师姐……你去了好长时间，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