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风咬牙切齿地看着静心,他倒要看看这群人要编出什么花来。
看戏看的好端端的静心:早知道他就应该剃光头当个和尚。
静心在许老太的死亡威胁下,在心里短暂的把自己逐出师门了一会,这才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你爹生前已享尽荣华富贵,命格早与九五至尊之气相融,刚刚那等金玉棺椁虽华贵威严,然盛及必衰,与你爹他八字相冲,反招冥府忌讳!”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那口他们抬进来的棺椁继续道:“此棺以天然杉木为材,无雕无饰,正合'大道至简'之理。你爹他以朴素之姿归天,尽显谦卑之意,等到了底下,阎王见之必赞其'克己复礼',众鬼皆尊其为'明德典范',如此也正能保你爹在阴间顺遂无忧,永享安宁!”
许老太着实震惊了,她没想到静心这混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
且不说他这些胡说八道的说辞是真是假,他能说出这些听起来就很有文化的话,许老太就得高看他一眼。
毕竟在许老太心里,静心就是那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皮孩子,跟赵虎那群文盲没什么区别的。
季临风能说什么,尽管听这小道士说的像模像样,但是看到那口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棺椁,他只能接受。
谁叫他爹是亡国之君呢。
人家长乐公主不计较那么多,没让他爹这个亡国之君暴尸荒野就已经很大气了。
季临风索性也不管了,后面的事情爱咋咋地吧。
父皇生前那么多妃子和儿子,如今听说亡国了,全部都卷起包袱跑路了。
他能留下来处理他父皇的后事,已经是他能尽的最大的孝心了。
毕竟他爹生前最喜欢的两个儿子,二哥不知所踪,大哥听说已经被那黑风寨的抓回山上种什么红薯去了。
而带着娘亲扛着金光闪闪的棺椁回府的小酒,此时已经迫不及待的跳了进去。
她要试一试,合不合身。
翠花也跟着跳了进去。
'咯咯哒!'
'主人,咱俩以后埋一起!'
皇后看见自家崽崽躺在里面,也想躺进去,但看了一下位置,好像两人一鸡有点挤,于是默默的放弃了这个念头。
小酒翘着脚丫子躺在棺椁里面,跟翠花商量道:“翠花,等我嘎了,我要把我的钱全部放到这里面,还有那些夜明珠,还有瓜子和肥仔水,还有好多好多好吃的,我都要放进这里面,等以后我变成了鬼就不会无聊了。”
翠花赶紧补充,'主人,还有鸡饲料!'
\"知道,不会少了你的。\"
一人一鸡躺在金光闪闪地棺椁里,畅想着埋到地里面的美好生活,许是昨晚去皇宫打架打了一晚上,很晚才睡,这会有些犯困,于是一人一鸡很舒服的窝在棺椁里面睡着了。
完全没注意到,此时刚从皇宫回来的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刚进府,看到院子里那口金光闪闪,疑似皇帝才会用到的棺椁时,有些好奇的凑近一看。
这一看差点没把礼部尚书送走。
青天白日的,他......新效忠的陛下,这会躺在棺椁里紧闭双眼。
礼部尚书一口气没上来,‘砰'的一声,撅了过去。
从皇宫赶回来的许老太看到院子里躺着的礼部尚书,又看了眼躺在棺椁里睡得很安详的罪魁祸首。
也不怪礼部尚书那老头吓晕。
这要不是许老太知道自家村长这随处大小躺的性子,说不定也会吓得当场晕过去。
许老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哎!
村长这随处大小躺的性子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改。
想起村长小的时候,不是在这家屋顶睡着,就是在那家窗子上睡着。
甚至有时候,你早上睁眼,还能看到撅着屁股趴在你们中间呼呼大睡的小村长。
许老太有些好笑的叹了口气,从房间内拿了一个小毯子出来给村长盖上。
于是,等大家办完事回府的时候,躺在棺椁里面睡的很安详的村长和翠花以及在棺椁旁边睡得不是那么安详的礼部尚书,就成了一处被大家打卡围观的景点。
有些画画底子,也跟着纪姑娘学过一些画技的沈知鸢,十分兴奋地拿出纸笔把现在的场景给画了下来。
这画面简直太温馨了。
她一定要画下来留作纪念。
睡梦中的小酒,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了一处观赏景点。
赵虎看见沈知鸢画的村长,不知道是自己哪根筋搭错了,也拿起笔画了起来。
于是,等小酒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举到自己面前的两幅画。
小酒看到沈知鸢画的甚是满意,虽然只画出了自己百分之一的霸气威武,但也算不错了。
她毫不吝啬的给出了自己的夸奖。
可当赵虎那四不像的画举到自己面前时,小酒笑不出来了。
“村长,我这幅画的怎么样?是不是相当的威武霸气。”
小酒看着棺椁里那横躺着的疑似火柴小人且四肢不全的画像时脸黑了。
龇着漏风的牙齿,咬牙切齿地问道:“这是我?”
赵虎笑的十分憨厚,“当然,村长你看出来了呀!那你觉得好不好看?”
小酒原本想揍他的,但看到他一脸憨厚的表情,又想到赵虎也是第一次画画,过于直白的说不好看,会打击他的自信心,本来赵虎脑子就不是很好用。
可要是说好看,她实在没法昧着良心夸出口。
于是斟酌的换了一个说辞,“介于好看与难看中间。”
赵虎挠头,“那是好看还是难看?”
“好难看!”小酒委婉回道。
话落,周围传来十分给面子的哄笑声,其中要属阿斗和杏儿两人最甚。
赵虎:!!!好看是好看,难看是难看,好难看是什么鬼?!
如此打击比村长直接揍他还来的难受。
阿斗拿起赵虎的画,指着上面的火柴人,“你这是什么鬼?村长怎么有三只手?”
赵虎气急,“那是翠花!”
翠花:'嘎?'
本鸡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吗?只配一笔带过?
“那,那怎么还少了一条腿?脑袋和脖子是分开的?”
赵虎抢过阿斗手中的画,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你不懂,我这画的是一种意境。”
于是,抱着自己的画就跑回了房间,他不要跟这群不懂他创作的人聊天了。
终于不用看到那幅辣眼睛的画,小酒这才从棺椁里面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