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大清已经不是康熙亲政之初的大清了,打从五年前干脆利落地将准葛尔部收拾了之后,这几年虽然不是年年风调雨顺,但国力确实在一直稳步提升。
国库的银子和储备粮草也一年比一年多。
现在的八旗军兵强马壮,周边哪个国家敢挑衅,他们就敢打上门。
对他们而言,打仗是获取财富和加官进爵最快的方式了。
上次在准葛尔部王廷搞来的财富,到现在他们都还没消化完。
眼瞅着底下群情激愤,康熙满意的勾了勾唇角。
不过要打海仗的话,他们现在的兵力和经验还不足以支撑,岛国可不像是准格尔,八旗军又都是旱鸭子,吉林水师和福建水师加起来都没有八旗军一个零头的。
康熙想了想,又下达了扩充水师的圣旨,要求福建、吉林、台州三个地方两年内将水师扩建至十万。
台州水师的扩充,依旧是由施世骠负责督办。
威海卫其实并不在康熙的考虑范围。
因为对比江南近海的地区,从威海卫去倭国还要绕过朝鲜。
但胤礽那臭小子都准备在威海卫建造战船了,他也想看看胤礽到底能把威海卫折腾成什么模样。
不然他也不会给胤礽拨出二十个火器工匠了。
与扩充水师的圣旨一同下发的,还有叫各地心腹调查倭寇探子的密旨。
胤礽接到那二十个火器工匠的时候,已经是九月中旬了。
此时的威海卫在他的带领之下,开始大兴土木。
他致力将这一块打造成个军事基地,总不能造船造大炮都在帐篷里进行吧。
见到这二十个工匠的时候,胤礽正面对着那些房屋的地基发愁。
他现在越发想把水泥搞出来了。
哪怕不加上胤禔带过来的两千人,这威海卫里头也有三千人多人,这还不包括他刚刚调集过来的造船工。
待日后改建完成,这里的军官、造船工、火器工,乃至他们的家属都要过来,人只会越来越多,难不成还得一直增加住房?
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能省还是省着点花。
还是后世的楼房方便。
火器工匠带队的人叫马佳·多德,胤礽知道之后还有些愣神儿——
这名起的,他还亚里士多德呢!
康熙倒是给了他一个惊喜,他还以为这回还要磨许久,康熙才肯将他要的人手拨过来。
不过此地的营房还没有建起来,这二十个火器工匠也没有开工的机会,于是胤礽便询问他们可有会冶炼钢铁的,结果也没让他失望,二十个人里头有三个都略懂一些皮毛。
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如今天气也逐渐转为凉爽,胤礽便先把威海卫的三千兵丁利用起来,让他们在训练之余建造房屋。
他则是带着人手,在距离威海卫三十多里的地方找了个地方,建冶铁炉。
顺道也研究研究水泥。
入了十一月,胤禔便不再派兵巡逻,于是这两千人也被胤礽征调成了建筑工。
那些海盗也确实狡猾,大清水军出去巡逻的这几个月当中,他们根本没敢顶风作案。
这让胤禔也越发痛恨起了那些隐在军中的探子。
什么东西从无到有都是比较艰难的,胤礽为了把水泥搞出来,整日与工匠们泡在一块,不是烧石灰,就是在烧石灰的路上。
他只知道水泥的其中一个成分是石灰,而其他成分,上辈子他和工匠们实验了好几年,都没能把正确的配方搞出来。
也好在他记性不错,把大半被排除的材料都记住了。
如今再排除其他材料,算是省出了不少的时间。
可惜直到过年之前,胤礽也没能将水泥正确的配比摸索出来。
十二月初,胤礽和胤禔一起走水路回京城。
距离天津港还有段距离的时候,胤礽远远的就瞧见了港口上停泊着的一艘艘巨大的船只。
胤禔站在他旁边,看见港口的情况,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这些船都是洋人的?”
“也不全是,胤禟跟胤禛组了支出海的商队,到现在也有两三艘宝船了,除此之外,两广地区的商队偶尔也会到这里运送瓜果。”
胤礽脸上笑容灿烂。
开通港口之后,南边的物资运送到京城确实方便了不少。
待他们的船走到港口里头,才发现码头上正热火朝天的卸着货。
两人下了船之后也没在港口多留,被两百侍卫簇拥着快速离开。
顺利出了关卡之后,胤禔抬头看了一眼还算早的天色,询问道,
“咱们是直接回京,还是在这住一晚?”
胤礽沉吟了一下,提议道,
“在船上飘了两三天还是挺累的,咱们先去见见老四吧,在这住一晚,明日再回京。”
“也行。”
胤礽料想胤禛应该还没回京,事情也正如他预料的那般,只是两人去了胤禛日常办公的衙门,却没见到胤禛。
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方才他们在码头上撞见的商队是他们自己的。
胤礽问清楚了之后,心中瞬间升腾出一股子期冀,也不知道这次他们找到橡胶没有。
打从去年开始,出海的商队已经回到大清了四批了,可每次都没有胤礽想要知道的消息,加上胤禩那边也没什么消息,胤礽多次失望之下,现在也习惯了。
不过这回恰巧碰上,他想去码头上瞧瞧。
等他们再次回到码头,卸货的人还没散去,胤禔觉得此地混乱,于是拦住了想凑上去的胤礽,叫侍卫们去寻胤禛过来。
不多时,人群中走出一个穿着黑色大氅的身影,迅速往胤礽两人这边靠了过来。
“二哥,大哥!”
胤禛冻得青白的脸上尽是兴奋,
“你们两个回来怎么不提前跟弟弟送个信?弟弟也好在码头上迎接你们!”
“我跟老二身边都是护卫,又没带什么行李,哪里用得到你接应。”
胤禔接了一句,随即又将视线放在了气氛热闹的码头,忍不住夸赞一句,
“这地方被你管得不错!”
他还是第一次来天津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