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李若链双眼通红,挥刀接连砍翻两个。
崇祯也不示弱,一剑刺穿离得最近的贼人。
鲜血溅了他一身,天子临危不惧,越战越勇。
皇帝都亲自上阵,儿郎们士气更加高昂。
与天子并肩作战,称得上护驾之功,即便拼掉性命也值当。
“杀!”
对方一个家伙异常勇猛,不知想避实就虚,还是想玩什么花招,竟朝舱门口杀去。
“狗东西,拿命来!”
崇祯大怒,里面可有美人在,岂能容他如此造次。
舱门口那名锦衣卫挥刀杀向对方,可惜没能挡住,身上还挂了彩。
崇祯撵着屁股追杀,那贼子像一条泥鳅,一连三剑都落空。
“柳公子速速退后!”
王承恩大惊失色,这可是皇爷的女人,将来必为一宫之主,忙挥剑迎敌,生生碰出一串火花。
万幸平时方正化指点过他几招,不然凭那花拳绣腿,根本接不住那一刀。
李若链与崇祯几乎同时涌进船舱,退到角落的柳姑娘多少有点花容失色,不过并无过多畏惧,还直叫战战兢兢的小书童莫怕。
“贤弟!”
崇祯上前一把护住柳如是,美人一个踉跄,上身不受控制向前微倾,两团柔软与项背亲密接触,碰了一个结结实实。
身后这份异样感无比舒爽,此刻的崇祯却顾不上,挥剑严密戒备,他绝不容许美人遭受伤害。
柳如是彻底露馅了,两份紧张感同时袭来,俏脸红得就快滴水,只是秦公子没有看见。
贼人甚是勇猛,李若链与另一锦衣卫频下死招,仅仅伤及到手臂,王承恩更是被踢翻于地。
不过到底三打一,贼人渐渐显现颓势,突地虚晃一刀,一个转身朝两丈开外的崇祯扑过来。
“找死!杀!”
崇祯反应极快,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电光石火间,李若链的刀也随即砍至。
拼杀数招,天子感到有些吃力,这家伙不是一般的厉害。
李若链杀红了眼,贼人竟敢袭击皇帝,简直罪过加奇耻大辱,找准一个破绽,猛地砍向对方。
“哐”一声响,歹人的雁翎刀掉落于地。
崇祯与李若链不约而同踢出一腿,贼人重重摔倒,脖子上迎来冰冷的天子剑。
“拿下!”
李若链一脚直逼脑门,随即膝盖抵于其前胸,把对方完全控制。
“砰砰砰...”
这时船舱外响起密集火铳声,还能听到四下跳水与慌不择路的呐喊。
崇祯清楚,周遇吉他们来了,不然还得干仗一通,如今大事已定矣。
数名锦衣卫闯进船舱,见皇帝满身是血,但看样子并无损伤,心头巨石总算落下。
“启禀公子,周公子已带人赶到,此船贼人被悉数斩杀!”
“甚好,传令下去,肃清残敌,打扫战场!”
“遵命!”
贼人被抓了下去,王承恩被锦衣卫搀起,那一脚显然挨得不轻,捂着肚子向天子靠过来。
“属下失职,请公子责罚!”
李若链一脸惭愧。
守护天子是他的职责,天子的女人同样需要守护。
先前没将贼子快速拿下,差点让事态恶化,确实算得上失职。
“无碍,都下去忙吧。”
臣子与儿郎们全都放手一搏,还有一定伤亡,哪里来那么多罪过,他又不是昏君。
“遵命!”
“公子,在下去取衣衫给您换上。”
“甚好,王管家,你伤着与否?”
“在下无碍,请公子放心。”
“去吧,当心点!”
“多谢公子。”
今日王承恩表现不错,三脚猫功夫起了很大作用,还一点都不怕死,其精神值得褒奖。
崇祯这才转身,柳如是走到身旁,一脸关切望向他。
“秦...秦兄...”
美人掏出手帕,眼里满是心疼。
“别离太近,秦某身上有血迹。”
感觉背上还软软的,崇祯自嘲一笑。
柳如是没有发声,伸出玉手,静静为他擦拭脸上的汗珠。
手帕幽香醉人心脾,任由美人伺候的感觉极好,渣男突然觉得似乎恋爱了。
“秦某该叫你贤弟,还是称你柳姑娘?”
直视美人双眸,渣男幽幽说道。
收起手帕,柳如是行了一个万福:
“小女子喜好男扮女装出游,并非刻意隐瞒,还请秦兄见谅...”
本想说昨天就把你识破了,昨晚你还自爆身份,方才又触碰到胸部,不过为了给她留面子,温柔地说道:
“谁说女子不如男,姑娘才华与拳拳之心令秦某动容,先前临危不惧,胜过万千男儿!
秦某对你也有所隐瞒,然绝非故意,要不了多久秦某定会如实相告,还望你多多包涵。”
“小女子明白。”
柳如是报以坏笑,那眼神好似在放电。
渣男接住了电流,这事儿就这样过去了。
柳美人何其聪明,接敌时各种军令,各类武器装备,无不指向官身身份,崇祯只能更坦白些。
“公子,请更衣!”
王承恩将衣衫送来,另一小太监端来一盆热水。
“柳姑娘稍候,秦某去去就来。”
进入船舱里间,换了身干净衣裳,简单清洗脸手,风度翩翩的秦公子,又出现在美人面前。
“秦某要出去看看,柳姑娘稍坐。”
“小女子也想出去。”
“外面那么多血腥...”
“无妨。”
舱室里乱糟糟的,还需要收拾,别人也确实没法安坐。
“那走吧。”
兵卒正在冲洗甲板,周遇吉、范景文、陈奇瑜、吴英杰迎了上来。
“属下护卫来迟,请公子责罚!”
几人向天子拱手,瞧见有陌生人,周遇吉和吴英杰自然不敢乱说。
“无事,诸位辛苦!”
“多谢公子!”
“天色即将擦黑,公子今晚是否于岸上歇息?”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还得打扫一番,美人虽说不介意,但明显不太适合,随口道:
“就于岸边扎营吧!”
“遵命!”
“启禀公子,贼子已全部捉拿,事情缘由已基本查清!”
李若链跑过来,顿了顿又道:
“此帮贼人乃华亭徐家家奴,先前被围者乃私盐小贩,徐家欲垄断盐场走私,故拦路截杀!”
“又是徐家!”
“正是!”
崇祯心中冷笑,昨天那几个徐家家丁,说不定就是来干这件事的。
“把主犯给我押过来!”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