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璟麒得知江宿被昌隆帝训斥后，赶紧过来寻人，“你没事吧？我听说你惹怒了父皇？”
“父皇让我调查谢大人喜欢的女子是谁，想把人赐给谢大人做妾室，之后再把四公主赐给谢大人做正妻，这事情我怎么干得出来啊，索性揭穿他的心思了，”江宿拿捏昌隆帝拿捏的分寸极好，所以不会有事的。
夏璟麒蹙眉，“父皇怎么越来越幼稚了，连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四姐姐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之前好像跟父皇提过，可是父皇嫌弃对方官阶太低，不乐意赐婚，”‘
现在又搞这出。
四公主跟夏璟麒年纪相仿，出生月份比夏璟麒早一些，所以是姐姐。
“我先去跟谢大人说一声吧，让他有点心理准备，”江宿扶额，“他要是有喜欢的人，我建议先下手为强，毕竟后下手遭殃啊！”
夏璟麒也是这么想的，“我们一起出宫吧！”
身为太子，经常出宫。
夏璟麒是头一份的。
“好呢，我们一起去做月老！”江宿拉着夏璟麒说走就走。
而这边，凤翔宫——
赵婉得知江宿气得昌隆帝跳脚，还没有受到惩罚，不禁笑了笑，“看来还是端华君有本事，能让陛下生气了也没办法惩罚，”
绿意掩唇一笑，“是呢，端华殿下可厉害了，听说这几个月国库充盈了许多，陛下心里高兴着呢，”
赵婉点点头，“他高兴就好，高兴就不折腾人了，”
“谁不折腾人？”昌隆帝特意不让宫人通传就想看看赵婉是不是在说他的坏话！
哼哼。
果然是。
“皇后怎么也妄议朝政。”昌隆帝故意道。
赵婉起身见礼，“臣妾参见陛下，”
因为之前吵架，还有太子之位的事情，昌隆帝现在跟皇后的关系不冷不热，谁都没有先低头。
虽然初一十五都会来凤翔宫。
不过他们也只是盖着被子睡觉。
连聊天都没有。
现在要主动来问如此幼稚的事情，昌隆帝又不乐意了。
“你们先下去吧。”他看着周围的宫女，命令道。
绿意看了看皇后，见皇后点头，才带着宫女离开。
“陛下请坐，”赵婉只能亲自招待昌隆帝。
昌隆帝凝视着赵婉，发现赵婉好像变年轻了？皮肤也变好了？
怎么突然年轻了这么多？
他记得江宿说过，心情好，人就会变年轻。
难道赵婉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心情很好？
居然没有为他心情不好！
简直可恶。
不过也是，从前他无论纳多少女人，赵婉都从未表示过妒忌跟生气，甚至主动帮他张罗后宫的事情。
“如果我不是皇帝，你还会嫁给我吗？”
昌隆帝没有用尊称。
他用的是我。
赵婉猛然抬头看着昌隆帝，不是很理解昌隆帝的意思。
这是？
“陛下怎么会说这些话？”赵婉压住心里的疑惑，“臣妾只能嫁给陛下，”
昌隆帝冷哼，“今日，朕给你一个说实话的机会，如果朕不是皇帝，你会嫁给朕吗！”
赵婉也不知道昌隆帝发什么神经。
不过现在儿子是太子了，地位稳固，她就算说什么实话惹怒昌隆帝，也不会影响太子的地位，所以她选择开口。
“不会，”赵婉冷静地回道：“臣妾不想，也不愿意嫁给陛下，”
昌隆帝怒极了。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赵婉喜欢的只是皇后这个位置，只是恋慕权势。
“若陛下只是夏渊，臣妾是愿意的，”赵婉突然道：“臣妾曾在一次狩猎中见过陛下，恐怕陛下已经忘了，”
“朕什么时候忘了！当时你一身马装，英姿飒爽，还跟朕比试狩猎，”昌隆帝脱口而出。
当时他就觉得这小姑娘活泼可爱，真性情。
可后来，他被迫娶赵家的姑娘做皇后，发现是这个小姑娘后，心里失望极了。
如果皇帝是别人，这个小姑娘也会嫁过去吧。
慢慢的，他就厌恶赵婉，厌恶这个为了权势卑躬屈膝的女人。
赵婉讶然。
她以为昌隆帝不记得了。
成亲那一夜，她发现昌隆帝就是那次狩猎的男子后，心中激荡。
可是，对方对她冷着一张脸，就连洞房，都粗鲁无比。
在那夜后，甚至连基本的脸面都没有给她，就宿在别的妃嫔那里。
那一刻，她才明白……当年那个男子，不过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原来夏渊是昌隆帝，是这样性格的人。
如今说开，一切都晚了。
赵婉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憧憬爱情的小姑娘，也不需要昌隆帝的幡然醒悟。
“陛下，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赵婉目光淡淡，面上没有任何波澜。
昌隆帝张了张嘴，最后只能道：“当年，是朕的错。”
这是他第一次认错。
“是臣妾的错，”赵婉也顺势道：“如今，我们都老了，不要再纠结当年的一切了，”
如果当初不是以这样的开局认识，以那样的方式成亲，他们可能还会甜蜜一段时间。
可是，甜蜜过后，夏渊依旧不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她还是要做一个大度的皇后，看着心爱的男子一个又一个纳妃嫔。
终究还是一样的。
倒不如无心无情来得强。
昌隆帝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只能默默离开。
惊鸿一瞥后，自然是留了心的。
只是，就算留了心，也不能只有赵婉一个人。
所以……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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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昌隆帝又把江宿叫进宫，“调查到了吗？”
“调查到了，是靖远侯家的姑娘，叫纪紫苑，三年前因为母亲过世需要守孝三年，所以被夫家退婚，如今已经二十了，继母打算把她嫁给一些达官贵人做继室或者是嫁给年轻有为的官员做妾室，”
昌隆帝冷哼，“堂堂靖远侯的嫡小姐，居然沦落到这个地步，靖远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靖远侯现在是第三代的老侯爷了。
到了这一代，靖远侯的爵位就不能再继承了。
可是靖远侯这三代积累了不少财富，更别说从前靖远侯有权势的时候，多少人愿意与之联姻。
“那位纪姑娘的继母好像打算克扣纪姑娘生母留下给自己女儿的嫁妆，”江宿说到。
说起这个，就有点家长里短的。
他全部都记录起来交给昌隆帝判断，“父皇，上面都写好了。”
“嗯，你去问过纪家这个小姑娘吗？她什么想法？”昌隆帝好奇地问道。
“儿臣没问，但是谢大人亲自去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