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诡影估计都没想过,自己这种等级的诡,居然还有一天被一众疯癫玩家,众声讨伐,破口大骂。
但她没有恼怒。
反而玩味起来。
就好似人类看到一群要爬到脚边,要咬自己的蚂蚁,反觉有趣。
同时,她还嗅到了主菜的味道……
玩家们愤懑的声音愈发激昂。
很快,整个第二层就微微颤抖,周围的墙体在渗血。
玩家们立即转变脸色,惊喜激动,虔诚却又惶恐。
白绪眼眉挑动:“原来你是要借这些人喊醒那只诡。”
纪言没说话,抬起头,眼睛眯起。
只见,天花板上好似橡皮泥,一点点往下塌陷。
一张硕大的诡脸浮现,尖锐而暴躁:“我睡的正香,你们把我喊醒,最好是有大事。”
“不然,你们有一半都要遭殃!”
“主子,我们给你准备的食物,被一只偷吃贼玷污了。”
“是从下面爬上来的偷吃贼,真是该死啊!”
“我们抓住了她,她跑不掉,就等主子你来处置了!”
傀儡玩家将血衣诡影团团围住,那架势好似真的将后者逼得毫无退路。
“下层的,贼?”
食胚诡一听,眼睛顿时阴郁。
一听从下层爬上来的,就好似听到臭水沟的老鼠偷吃了奶酪,声音都在颤抖。
然而——
当它锁定那中央那道血色诡影时,突然间就寂静了。
原本恼怒粗重的喘息,都戛然间屏住!
“你们自己处置,别特么吵老子!”
丢下一句,食胚诡迅速退出了室内。
“嗯,看着确实比饿死诡补。”
血衣诡影却锁定了对方,身形跟着钻入了那蠕动的天花板,很快,凄厉的惨叫回荡整个室内。
整个天花板被裂纹覆盖,掉落的不是石灰,而是无数血浆,好似被暴雨掀过的茅屋顶。
关键,那些傀儡玩家还兴奋地大叫。
在他们眼中,血衣诡影是被主子拉入了上方,正在遭受可怕的惩治……
很快,天花板上的动静平息。
血衣诡影重新从天花板上下来,看得出,身上那层血衣更加艳红。
显然,那食胚诡被吃的七七八八了……
纪言打着油纸伞,遮挡天花板上的“血雨”,问道:“血姐,这主菜怎么样?”
“味道不错。”
“三分饱,七分补。”
说着,她扫了眼那些还沉浸在血雨狂欢的傀儡玩家:“回伞睡前,我可以替你收拾这些老鼠。”
纪言摇摇头:“不用,收拾反而对他们是一种奖励。”
血衣诡影也没多说什么,回到了诡伞内。
在纪言将诡伞收起时,白绪微微笑道:“我就说了你会有办法。”
“我看人很准。”
“我提供信息,你解决诡奴,去第五层不用两天。”
“看人这块,你确实有些门道。”纪言也没点破。
“那接下来,到你表现了。”
白皙踢翻一张桌子,坐下身来:“诡奴一死,诡胎就会跟着死。”
“诡楼主就会派新的诡奴,来管理第二层。”
“而在派遣期间,玩家可以通过餐桌,去上一层。”
“不去,则要面对新的诡奴管理。”
白绪看着那些完全失心疯的玩家,淡淡说道:“显然,去第三层的“班车”,只有我们两个。”
“大概五分钟之后,餐桌就会掉在这一层。”
纪言看着他的眼睛,提前问道:“第三层的诡奴是什么?”
“【暴戾诡】,这只诡没什么特殊的诡异能力,通过吸收负面情绪,增加自身诡力。”
“让你那把油纸伞的怨念诡出来,直接单刷,咱们就可以去第四层了。”
白绪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根草烟,随口回应。
纪言却突然歪头,似笑非笑道:“不对吧。”
“我记得你先前说你的词条天赋,是到了新的环境,才能触发,获取现场的信息。”
“怎么现在在第二层,
你就知道第三层的信息了?”
这话说完,气氛陷入短暂的沉寂。
白绪吸着过滤嘴,烟头烧的通红,静静看着纪言。
纪言打破沉默:“还是说,你连自己的词条天赋能力信息,都记错了?”
长长吐出一口烟,白皙缓缓笑道:“好吧,我撒了点小谎。”
“其实,我先前靠自己冲到过第三层。”
“可终究个人能力单薄,又被打压,跌回到了第一层。”
“所以,我才决心苟活在第一层,通过物色刷新的玩家,一起联手爬上去!”
“这些自己的糗事,没好意思说出来。”
纪言同样笑着保持沉默。
突然一声闷响,原来是上层的餐桌掉下来了。
满桌的食物,被啃的只剩烂肉骨头,残留着热量。
纪言这才说道:“无关紧要的糗事,确实没必要说。”
“不过,你还挺“老实”,这都说出来了。”
白绪笑道:“这不是怕朋友你误会什么,起隔阂,影响合作嘛。”
“隔阂不至于,谁没点小秘密。”
“抓紧时间和精力去第三层吧。”
纪言站起身说道。
白绪弹掉烟头,跟上走向餐桌。
落到第二层的食物,虽然被上面吃的面目全非,但那些傀儡玩家仍旧争先恐后地抢夺进食。
在它们继续吃的七七八八,钟声响起,它们又老老实实把食物放回餐桌,纪言和白绪则跳上餐桌,通过“电梯”,送去第三层。
伴随着轰地一声,
餐桌掉到第一层,玩家则被送往第三层!
和白绪提前描述的差不多,第三层依旧是诡奴的乐园,这一层的玩家同样被折磨的疯的疯,傻的傻。
那只暴戾诡通过压榨折磨玩家,将滋生的负面情绪吸食,壮大自身,故此第三层俨然变成了刑房一般。
纪言和白绪一上来,就遭受了同等的待遇。
纪言简单干脆地取出诡伞,打算让血衣诡影出来,速通这一层。
但这次,不管纪言怎么折腾诡伞,血衣诡影都不出来了。
“嗯?”
正疑惑间,弹出了一块提示面板。
“叮!提示玩家,因诡伞处于破损状态,得到有效治疗吸收,处于“绝对缄默”状态,以便更好修复破损。”
纪言挑眉。
通俗点讲,
就是血衣诡影吃饱了,处于深度睡眠,休息养伤,叫不醒!
与此同时,
牢笼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还伴随着粗重的喘息。
“那只暴戾诡来了,你的诡伞……”栏杆前的白绪回头看着纪言。
纪言淡道:“叫不出来。”
白绪嘴角微微抽搐:“这只暴戾诡,只有【史诗】品质以上的诡物,才能处理。”
“没有诡伞,咱们可就得遭殃!”
白绪的语气焦急。
但眼神没多少惊慌,依旧相信纪言有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
可纪言并没有将诡伞收起来,而是拿着,走到栏杆旁边,等待那暴戾诡前来……
“你要做什么?”白绪愕然问。
“显而易见,等那诡奴来。”
白绪更加疑惑:“可你的诡伞打不开,你的血姐也出不来。”
“现在这把诡伞,就单纯是把破烂的油纸伞……”
纪言却回头,神秘一笑。
“谁说我这把油纸伞打不开,就一无是处,就杀不了诡?”
“接下来,我就借这把伞,杀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