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战斗的结果根本不重要,只要能够将那几个元婴期限制住就行了。
所以,现在我不打算回到战场。
此刻,已经下起小雨。
我看向崇王楼最高的那层。
霓虹的灯光在雨幕中忽明忽灭。
“该去解决了。”
………………
门铃骤响,玄关的感应灯应声而亮。
崇殷儿握着手中的玉佩,指节微微发白,她的目光从监控屏幕移到门口。
“都解决了吗?”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黑衣男人站在玄关,帽檐压得极低,露出的半张脸有几分眼熟。
他摘下口罩,声音沙哑又平静:“全都处理干净了。”
话音刚落,崇殷儿猛地甩出一枚符箓——符箓在男人脚边炸开,迸裂的碎片划过一道冷光。
崇殷儿盯着他的脸冷笑道:“你这张脸学的倒是挺像。”
“毕竟这个感应门,要对方的脸才能打开啊。”我回应着她。
“你不害怕吗?”我问道。
“害怕?凭空闯入淑女的房间确实挺吓人的呢。不过,看在我手无缚鸡之力的份上,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吗?”
“无可奉告。”
“那还真是……可惜呢。” 她微微叹了口气,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可是这时,一股寒意便涌上我的心头,还没等我来得及做出反应,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凉意。
我下意识地扭头,一把幽光闪烁的冰剑已经悄无声息地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身后传来熟悉又刺耳的声音。
“我不想杀人,如果你能乖乖的离开的话,我可以放过你。”
“放过我?”
我想要尝试露出嘲讽的笑声。
可是做不到,即使是虚伪的笑,我也无法做到了。
所以,我顺着她的剑,回过头看向她,顺势解开自己的幻之章。
“好久不见啊,楚若伊!”
我故作轻松的对她说道。
随后,我看到了她们两个脸上,惊恐与难以置信交织的神情如阴霾般蔓延开来。
楚若伊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声音,冰剑从她骤然失力的手中滑落。
清脆的撞击声在死寂中炸开。
她好像失去了支撑的力量,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肩头微微颤抖,苍白的手指死死揪住衣摆,指节凸出青白,却仍止不住从喉咙深处涌上的呜咽。
对我来说,楚若伊也无法从我应该杀死的目标中移除。
可是现在,保险起见,我最应该解决的是……
我一步一步,朝着崇殷儿走去。
我每踏出一步,周围空气便沉凝一分,我的灵压如潮水般向她倾泻。
她苍白的面色渐渐浮现出痛苦的神情,好像承受着难以言喻的压力。
“为什么啊?”我声音里不自觉带着颤抖。
“如果在那场火灾你不布置那个阵法,如果你不让我修仙,如果你不来打扰我生活的话,你一定不会落到今天的下场。”
“为什么一定要来干扰我的生活!”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我对她说道。
我不恨她,因为我真的无法再憎恨任何人了。
可是我还是想要说出来,我想要看到她后悔的样子。
我想确认,我能否从理智与情感的缝隙中,理解她那扭曲行为的背后逻辑。
“程宇,可能你现在会觉得我的行为很可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一个伟大的目标。至于你所感受到的那些,这就是所有与恶魔签订契约的人,应该经历的。”
她低语,声音如同风中残烛,可是说出的话却比恶魔更加可笑。
“你必须痛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