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昱说完,目光扫视众人。
陶谦认真地听着,不住地颔首。
颇为认可道:“元达所言甚是,诸位可有补充?”
这时,陈登目光一闪,上前一步抱拳道:“臧霸之事不可小觑,还需再探。”
“可派细作深入其军中,摸清他的真实意图。”
“若其并无攻徐之心,可适当给予粮草,以示安抚。”
“反之,若其心怀不轨,便早做应对,或可先下手为强。”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不错不错!”
陶谦也是点头赞同。
见众人都很认可,陶谦抚须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元达与元龙所言,皆为良策。”
随即又长叹一声:“如今我徐州四面皆敌,我等须齐心协力,方能保这一方百姓平安。就按元达和元龙所言去办,诸位下去后即刻着手安排。”
“诺!”
众人抱拳领命。
陶谦点点头,眯眼看向众人,期待地问:“只是去冀州之人?”
台下糜竺和赵昱同时开口:
“属下愿去!”
“某愿往!”
两人说完,同时看向对方。
赵昱则是有心要为徐州谋划,所以打算确保冀州可以帮助。
毕竟如今这局势,可以说是刻不容缓。
连广陵郡都不是主公统治,徐州可以说是真真正正的四面皆敌。
而袁绍袁术肯定要打徐州,曹操也是不会放过徐州。
只能看冀州帮助了。
如今冀州强大,甚至在出兵打别人,要是冀州愿意,肯定可以出兵助徐州。
虽然说冀州徐州中间隔着袁绍或者曹操的地盘,但要是冀州愿意,完全可以借道或者直接不入其他城而来徐州。
虽然对冀州那支兵马有些危险,但就怕别人反而不敢对付冀州那支兵马,反而害怕冀州。
这就看冀州怎么想了。
此刻糜竺心中则是有些意动。
他倒是没赵昱那么多心思。
只是想看看韩明,或许让糜家交好韩明。
交好韩明,这对糜家来说是好事。
那个冀州巨富甄家,两兄弟都在韩明麾下做事。
还颇受器重。
自己糜家同样富,或许自己和自己弟弟也可以在韩明麾下做事。
那个甄家有妹妹,自己同样有妹妹。
虽然妹妹还未及笄,也没甄家多。
但自己家现在可以说是有钱有粮有人。
韩明以后地盘大了,肯定需要很多人和很多钱粮。
韩明既然没有看不上商人,那肯定不会看不上自己糜家。
说实话,如今的天下各路诸侯。
韩明是名气最大的。
如今董卓身亡,实力最强的八成是这个韩明。
袁术虽然在淮南,但地盘没韩明多,治下人口没韩明多,粮草肯定也没韩明多。
韩明能养三十万大军,这袁术就算搜刮民脂民膏也最多可以养二十万大军。
至于袁绍曹操,虽然也是有本事的人,但没有占据冀州。
偏偏还是占据战乱缺粮的其他州,这便是他们的短板。
刘表也是慢慢的老了,占据南阳后都不敢打袁术,也不敢打江东。
连荆南四郡都是听调不听宣的状态。
也是不行。
“元达为别驾,事务繁多,还是子仲走一趟吧!”
陶谦缓缓说道。
“诺!”
赵昱点点头,又对着糜竺叮嘱道:“子仲,一定要确保冀州可以相助,不然我徐州危矣!”
“元达安心,竺知矣!”
糜竺轻轻点头。
翌日。
涿郡良乡。
公孙瓒从良乡北门缓缓入城。
此时他面露激动之色。
很快便回到大殿。
众将已经在县府大殿等着他。
他直接走到高台,然后转身看着众人。
正色道:“眼下水位高涨,事不迟疑,某意早些与韩明交战,此事若成,其必败无疑。”
关靖沉声道:“若是水攻,当于十月前,不然水位必然下降,届时不易水攻。”
“嗯,取地图来。”
公孙瓒点点头,对着旁边亲卫示意。
亲卫急忙将地图取出,然后两个亲卫支起地图站在公孙瓒旁边。
公孙瓒一脸严肃,看向地图:“某已寻好地点,在良乡之西的十里外与韩明交战。”
“边战边退,直至将韩明引至此地河边。”
他指着地图上的房山,继续开口:
“此为房山之东,而后我等先过河,待韩明大军追来,我等半渡而击之,可一战而胜。”
众人闻言,微微点头。
田楷低声提议道:“主公,当防韩明识破我们计谋。”
“嗯!”
公孙瓒颇为认真地点点头,说道:“不错,为防韩明识破我等计谋,需以大利诱之。某将亲自为饵,其必然追击。还要有伏兵于河边。”
“主公,让属下为诱饵吧!”
田楷此时却是一脸无畏。
关靖在一旁默不作声。
“不,某亲自引诱,方可引敌。”
公孙瓒赞赏地看了一眼田楷。
没想到自从被黄忠打败后有些胆小的田楷竟然也变的不再那么害怕了。
这是好事。
“五日后,我等引兵迎战韩明。”
“诺!”
......
当天晚上。
韩明在中军大帐摆了个小宴。
也算为刚刚带兵前来的麴义接风洗尘。
“主公,我直接挥兵至代郡,到了代郡后各地皆降。”
“唯有高柳和桑干两地的县令带兵守城,但不过半日便被我攻克。”
“郡守刘恢献城投降,如今已经全取代郡,我......”
麴义一脸兴奋地抱拳说着。
不等他话说完,却被田丰冷喝声打断。
“麴义,汝该当何罪?”
田丰的声音很是冰冷。
直把大口吃喝的众人吓的一激灵。
众文士倒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若有所思。
“啊?”
麴义心中一惊,不明所以地看向田丰。
又立刻转头去看韩明,发现自家主公表情平淡。
好似没听到般。
他目光又看了看其他人,见其他人也是有些懵逼。
只有戏忠和沮授自顾自的吃着食物。
此刻其他人也懵逼了。
这田先生在做什么?
麴义不是攻取代郡的大功臣吗?
有什么罪呢?
但见自家主公好像默许的样子,也不敢开口。
麴义见状,皱眉问道:“军师,不知麴某何罪之有?”
田丰直接站了起来,冷眼看向麴义,大声说道:
“汝至中山,未得主公命令,未请示主公,便私自带兵入代郡。”
“若主公给汝自主之权还好,但主公并未给汝自主之权。”
“而后更是攻取代郡。”
“若刘虞重统幽州,我冀州攻占代郡,便是与幽州决裂。”
“幽州军民必然不再相信我冀州。”
“如此,我等谋幽州之计,将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