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赵凌被带走,欣荣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恐惧如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她深知慎刑司手段狠辣,令人闻风丧胆。
可如今,皇阿玛竟命更为神秘可怖的暗卫将赵凌带走。
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赵凌在暗卫地牢中熬不住酷刑。
将自己供出来的可怕场景,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心中忐忑万分,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
此时,这原本喜庆热闹的宫宴,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之时,八阿哥从容地站了出来。
他身着华丽的锦袍,神色镇定,朝着乾隆躬身行礼,开口说道:“皇阿玛,这一时半会审讯恐怕难以结束。
这宫宴要不继续进行?莫要因此事扫了大家的兴致。”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忍不住出言反驳,“五阿哥刚刚痛失孩子,正沉浸在悲痛之中。
你却要让宫宴继续,难道一点兄弟之情都不念吗?”
八阿哥却不慌不忙,微微皱眉,理直气壮地回应道:“在这深宫内院,死个把人并非什么稀罕事。
皇阿玛,今日可是除夕夜,乃是阖家欢乐、举国同庆的日子。
总不至于因为五哥一人,而耽误了这大好的节庆之事吧!”
乾隆听闻,微微沉吟片刻,目光扫视了一圈众人,缓缓开口道:“宴会继续。”
言罢,众人的目光纷纷转向其他阿哥们,按照惯例,接下来轮到他们献上精心准备的礼物。
阿哥们依次上前,毕恭毕敬地向乾隆呈上礼物,件件皆是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尽显奢华尊贵。
然而,乾隆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并未有过多的情绪波动。
最后,轮到尔康和紫薇。
二人手挽着手,神态自若地走上前。
紫薇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盒上系着粉色的丝带,看起来并不起眼。
她轻轻打开锦盒,里面竟是一些看似并不值钱的小物件:几只手工绘制的绢花,花瓣栩栩如生,色彩明艳动人;
还有一个小巧的荷包,绣工精细,上面绣着萧云喜爱的兰花图案。
乾隆转头看向云儿,只见云儿眼中满是欢喜,伸手轻轻拿起绢花,爱不释手。
乾隆立刻下令,“重赏紫薇跟尔康!”
其他嫔妃见状,心中不禁恨得牙痒痒。
她们怎么也没想到,如此廉价的礼物,竟能让皇上如此开心,还得到了丰厚的赏赐。
她们精心准备的稀世珍宝,却仿佛石沉大海,未激起皇上一丝波澜。
唯有晴儿看得分明,她心中暗自思忖,这礼物看似普通,实则是投了萧云所好。
今日这宫宴,从嫔妃被赐白绫,到备受宠爱的三格格被禁足。
从翠竹小产到赵凌被抓。
再到众人进献礼物,可谓是一出又一出的戏码,精彩纷呈,令人目不暇接。
她轻轻摇头,心中感慨这深宫中的风云变幻,实在难以捉摸。
永瑆虽然得到了萧云的秘籍,可他修炼以后,什么感觉都没有,他怀疑萧云骗了他!
今日他定要给萧云一个教训!
他将目光锁定在了正吃得津津有味的永玙身上。
只见永玙那张小脸因为塞满了食物而显得圆鼓鼓的,像个可爱的小包子。
永瑆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故意提高了些音量,好让周围的人都能听见,“十五弟,你看看。
咱们兄弟都给皇阿玛献上了精心准备的新年礼物,以表对皇阿玛的敬意与祝福。
你呢?总不能白白顶着个阿哥的名号,却毫无表示吧?”
这话说得看似随意,实则暗藏锋芒,一时间,周围人的目光纷纷如聚光灯般投向了永玙。
永玙正沉浸在美食的世界里,腮帮子鼓鼓囊囊的,里面还塞着两块精致无比的糕点。
那糕点上点缀着细碎的花瓣,看起来格外诱人。
听到永瑆的话,他先是微微一怔,黑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悦。
随后快速地将糕点吞咽下去,小脸上满是气愤,脆生生地回怼道:“你少跟我套近乎,攀什么亲带什么故的。
我可没你这样的哥哥,在我心里,我只认爹爹一人。
其他人,与我何干!”
永瑆却并未就此罢休,反而得寸进尺,继续挑拨离间。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抹算计的光芒。
他语气中带着浓浓的阴阳怪气,“十五弟,你既然是皇阿玛的亲生儿子,那按辈分,自然就是我的弟弟。
只是我实在是好奇得很呐,你的额娘究竟是何方神圣?
竟能让皇阿玛如此看重,直接将你接入宫中。
不仅给了你名分,还对你这般宠爱,许你这份在宫中自由自在的特权。
难道说,你额娘才是皇阿玛心底深处真正的挚爱不成?”
这话一出,整个乾清宫瞬间安静了下来,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原本还充斥着欢声笑语、杯盏交错之声的殿堂,此刻变得落针可闻。
毕竟之前萧云和乾隆闹别扭时,宫中就隐隐流传着是因为永玙的缘故。
所以,永瑆这番话,看似是寻常的调侃。
实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试探,他的眼睛时不时地瞟向萧云,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捕捉到什么。
永玙看着,不过是个四五岁孩童的稚嫩模样,粉雕玉琢,十分可爱。
可实际上,他已经在这世间历经了近百年的岁月。
他又怎会听不出永瑆,话里的恶意与挑衅。
永玙歪着脑袋,清澈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永瑆。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你这么想知道我娘亲的事啊?
那你怎么不去问我爹爹呢?
毕竟自我出生起,就从未见过娘亲。”
说完,他还俏皮地朝着乾隆眨了眨眼,那灵动的眼神仿佛在和乾隆分享着一个小秘密。
在场众人之中,唯有乾隆和萧云知晓永玙的真实身份。
他乃是灵玉,天生地养,自诞生起便无父无母。
可其他人并不了解这些,只当永玙是在故意回避这个问题。
永瑆见永玙如此回应,不但没有收手,反而更加变本加厉。
他继续喋喋不休地拿永玙的身份说事。
他眼睛始终紧盯着萧云,那眼神就像一把锐利的刀,试图刺痛她。
谁让萧云藏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