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乾隆这一声高喊,如同炸雷般在大殿响起。
御前侍卫们身着侍卫服,腰佩长刀,步伐整齐地迅速走进大殿。
他们的脚步声沉重而有力,让原本紧张的气氛愈发压抑。
乾隆手指着那常在,毫不犹豫地命令道:“带下去,赐白绫。”
他的声音冰冷而果断,没有一丝犹豫。
此言一出,整个宫宴的氛围瞬间降至冰点。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有的嫔妃,甚至吓得捂住了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而萧云,却镇定自若地坐在乾隆身旁。
她轻轻咽下口中的糕点,动作优雅从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香茗,神色平静,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那常在这才彻底慌了神,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泪水夺眶而出,她拼命磕头,额头磕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皇上,嫔妾知错了,请皇上给嫔妾一个机会。”
然而,御前侍卫毫不留情地将她拉起,拖着她往殿外走去。
她的哭喊声渐渐远去,消失在大殿之外。
乾隆看着这一幕,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他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声音依旧沉稳,“宫宴继续。”
他的语气平淡,仿佛刚才什么都未发生。
在场众人噤若寒蝉,无一人敢开口求情,只能乖乖地继续晚宴,心中却仍在为刚才的惊险场景而颤抖。
这看似祥和的宫宴,实则暗流涌动。
翠竹第一次置身于如此盛大,且充满变故的场合。
就在方才,那位常在被御前侍卫强行拖走时,那凄厉绝望的哭喊声。
仿佛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刺进她的心里,令她的灵魂都为之震颤。
恐惧如汹涌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她的双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脸色也变得如同白纸一般惨白,毫无血色。
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也满是惊惶与无助,四处游移,仿佛在寻找着一丝安全感。
永琪敏锐地捕捉到了翠竹的异样,他的眼神瞬间充满了心疼与关切。
他微微倾身,伸出有力的手臂,缓缓将翠竹揽入怀中。
他将头轻轻低下,嘴唇几乎贴在翠竹的耳畔,声音低沉而温柔,“别怕,爷在,什么都不用怕。”
那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翠竹的脸颊,像是为她披上了一层温暖的铠甲。
给她注入了一丝安心的力量,翠竹微微颤抖着靠在永琪怀里,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欣荣坐在席间,身姿端正,仪态万千。
可她的目光却紧紧锁住了翠竹,那眼神中藏着化不开的怨妒。
当看到翠竹因眼前的变故吓得瑟瑟发抖。
永琪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安慰时。
欣荣的指甲不自觉地掐进了掌心,脸上却依旧维持着温婉的笑容。
只是欣荣这笑容,在微微抽搐的嘴角下,显得有些扭曲。
“哼,狐媚子。”
欣荣在心底冷冷地骂了一句,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你就装吧!
装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也不知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勾住了永琪的心。
不管你是真怕也好,假怕也罢,一会儿有你好受的。”
与此同时,赵凌如同一只隐匿在黑暗中的夜猫,悄无声息地靠近。
他的脚步轻盈而无声,手中稳稳地端着酒壶,壶嘴倾斜,清澈的酒水如一条银线,精准地落入永琪面前的酒杯中。
在这看似平常的倒酒动作间,他的眼神迅速地左右扫视,警惕地确认周围无人注意自己。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的手指微微一动,将事先准备好的堕胎药。
如同一撮细沙,被他悄无声息地撒入了,翠竹面前那碗,还冒着袅袅热气的羹汤之中。
这一切发生得极为迅速,如同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除了……
萧云静静地坐在乾隆身旁。
她的眼神如同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洞悉着这殿内的一切。
赵凌的一举一动,都被她尽收眼底。
她微微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
最终,她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永琪浑然不知背后隐藏的阴谋,他满心满眼都是对翠竹的关切。
他微微俯身,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亲手端起那碗被下了药的羹汤,递到翠竹面前。
他的声音里满是温柔与关怀,仿佛世间所有的美好都蕴含其中,“来,喝点这个压压惊,喝完就不害怕了。”
翠竹抬起头,望着永琪,眼中满是信任与依赖。
她没有丝毫防备,双手颤抖着接过羹汤,缓缓送到嘴边,一点一点地喝了进去。
她每喝一口,都像是在汲取着永琪给予的力量,却不知自己正一步一步走向命运的深渊。
很快,大半碗羹汤就被她喝进了肚子里。
乾隆的目光,自始至终都紧紧地追随着云儿。
他对云儿的情绪变化了若指掌,如同熟悉自己的心跳。
虽然云儿未曾开口说话,但他从云儿细微的表情变化中,似乎已经明白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他轻轻地伸出手,宽厚温暖的手掌覆盖在萧云的手上,轻轻拍了拍,那动作充满了安抚的力量。
他轻声说道:“云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这是命运的安排。
不必为此过多烦恼。”
随后,为了转移萧云的注意力,让她从这沉重的情绪中解脱出来。
乾隆话锋一转,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他温和地问道:“云儿,你之前说的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那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听起来十分有趣,朕很是好奇。”
萧云听到乾隆提起这个,果然被成功转移了兴致。
她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光亮,“这是我家乡流传已久的小故事。
充满了人生的智慧,我细细讲给你听。”
乾隆的脸上露出了浓厚的兴致,他微微侧身,将身体倾向萧云,专注地凝视着她,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认真地说道:“好,朕洗耳恭听,云儿你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