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质也发现李世民难得轻松自在,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阿耶也是辛苦,一年之中,难得可以轻松一些。”
莫问轻笑一声,开口安慰道:“别担心,高明也学习处理事务七年多,等到他加冠以后,就可以帮着处理一些杂事了。”
李丽质点点头,担忧的心思也放松了一些。
“好了,咱们也别打扰了他们,去另一边玩吧。”莫问看着这在历史上留下浓重一笔的帝王,眼中也闪过一丝心疼。
二十来岁时不知命一样的冲阵在前,杀进城池时一身血污,连身边亲卫都认不出他。
脱下盔甲,整个人已经被血泡透了。
玄甲军只认李世民的原因不就是因为跟着李世民可以打胜仗,带头冲锋的王爷有几个?
带着区区几十个人冲阵对面,几十支箭射死对面几十个人。
五年换了六匹战马,全部死在冲阵的路上,想象一下马背上的人会什么样?
秦王拿弓,尉迟敬德持矛,天下何处不可去的?
战事平息,就是遭受来自大哥的防范与猜忌,还有弟弟的毒杀。
玄武门事变,需要下多大的决心才能一箭射死比自己大十岁的大哥?
在这个长兄如父的时代,李建成或多或少的都会对弟弟有一些额外的关照。
比如李元吉,真难想象李渊一家子样貌上佳的人中,突然出现一个让生母都想扔了的。
要不是一个宫女心善,瞒着窦皇后保下了他,又把他偷偷交给李建成,一直到李渊回来,估计都不会有玄武门之变。
李建成或许不是合格的太子,但一定是一个合格的大哥。
不然李世民为什么给了李元吉恶谥,而不愿意给李建成恶谥。
当了皇帝以后,整整二十多年,日日操劳,为的就是证明自己比大哥更适合做皇帝。
武,能平定乱世。
文,能大治天下。
短短二十年的时间,历史书上留下贞观之治。
后世多少人喜欢的一位帝王。
毕竟在顺位继承以及孝顺这方面,只有永乐大帝能跟他比较。
而且他死的时间也好,刚有汉武帝晚年昏庸的苗头,嘎嘣,驾崩了。
但可惜的不还是他五十来岁就死了吗,不就是因为年轻的时候不惜命,中年丧妻,儿子又不省心。
心力交瘁加上劳累过度也是会死人的。
‘我改变的...足够多了吗?’
莫问看着李世民笑呵呵的模样,心里暗暗吐出一口气。
~~~~~~
贞观九年,三月。
太子少师李纲于睡梦中辞世,终年八十八岁。
李承乾持弟子礼,恭送老师,那几日里,一向嘻嘻哈哈的太子难得一脸严肃。
李恪跟着李承乾为李纲送行,眼中浓浓的悲伤溢于言表。
李世民下旨追赠其开府仪同三司,谥号为‘贞’。太子李承乾同蜀王李恪,亲自为其立碑。
随后,李世民又请出魏征,担任太子少师,魏征同意,于三月末正式开始担任老师。
四月,吐蕃使团再次进入长安,祈求和亲。
李世民委婉拒绝,又派遣使团回访。
吐蕃的一群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认为是吐谷浑从中挑拨,直接发兵攻打了正恢复元气的慕容顺。
慕容顺毫无抵抗之力,请求大唐支援。
李世民无奈,派遣使臣前去调节,吐蕃才安分下来。
安稳的日子里,身边人也有了新的动静。
其中李泰与阎婉也传来喜讯,于是李丽质又一次被长孙无垢用眼神催生。
李丽质干脆直接闭眼,对自家阿娘的眼神视而不见。
李义跟韩氏也努力整出了一条人命。
莫问特地给他准备了东西,单独的房间自不必说,还给他准备了两个侍女专门照顾韩氏。
李义在吐谷浑一趟回来,李君羡对他的表现很满意,直接上报给他一个左卫郎将。
李世民也大方,大手一挥批了,又把他安排在李渊身边,隶属于莫问这个左卫中郎将麾下。
莫问表示无所谓,反正多几口人而已。
就是...
看向薛礼,莫问一脸嫌弃,你都二十四了,还没造出来一个?
薛礼受不了这个眼神,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不要想什么失礼的事情。”
柳银环红着脸低头,心里暗暗怪自己不争气。
莫问一撇嘴,你跟我又不一样,你这两年可是天天待在家里,居然没整出来人命?
薛礼见莫问更加肆无忌惮的眼神,忍不住捏紧了拳头,“弟,我可是警告过你了。”
察觉到危险,莫问终于是收回眼神,顶着薛礼想掐死自己的眼神,“嫂子,咱们今晚吃什么啊?”
柳银环微微侧头,“今日有仁贵打的一头獐子。”
“哦,那太好了,正好今天让大哥跟老爷子一起喝两杯吧。”
莫问笑眯眯的点头,眼睛瞥向药柜上的一坛酒。
薛礼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心里暗暗提防这小子会不会给自己下套。
实力演技派的莫问没表现出什么不对,于是在晚饭时,薛礼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也没有注意到药柜上那放了四年,只有李渊和李世民,以及秦琼偶尔才会喝上一小杯的鹿血酒被搬了下来。
“来,老爷子,今天允许你多喝一些。”莫问给李渊倒了一杯酒,笑呵呵的说道。
李渊眼前一亮,随后又狐疑的看着他,“你小子打的什么主意?”
“唉~我发现啊,你们就是对我的误解太大了,我又不是什么顽固不化的腐儒,偶尔放纵一下而已,怕的什么?”
莫问叹了口气,略带伤心的捂着胸口,一副深受打击的凄惨模样。
旁边一群人都不停的撇嘴,心里暗暗腹诽他两句。
“来薛大哥,这杯是你的。”不理他们的反应,莫问自顾自的给薛礼倒了一小杯酒,递到他的面前。
薛礼也不客气,端起酒一饮而尽。
眼见薛礼把酒喝完,莫问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眼中一抹奸计得逞的邪恶笑意一闪而过。
旁边的李丽质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但她实在想不明白莫问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打算灌醉薛大哥吗?但就那一小杯能有什么用?
晚饭结束,一群人各自回了房间。
薛礼坐在刚刚烧热的火炕上,就感觉一股邪火从身体里乱窜。
随着火炕越来越热,这邪火也越来越猛。
立马明白过来,肯定跟那个不正经的臭小子逃不了关系。
柳银环察觉不对,就要上前问问怎么回事。
“仁贵,你怎...唔~~”
(题外话,关于文成公主,大家有什么观点?有兴趣的发表一下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