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游张了张嘴，对于关慧芝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会做过多的评价。
钟雅娥就说了句：“明天我去看看她。”
“那我去打个招呼。”
老游想得很周到，毕竟是将军夫人。
她要去的地方，自然提前打声招呼的好。
“不行。”钟雅娥立马阻止：“你忘了吗，我们要低调，不能暴露身份。”
就这么定了，说完这句话后，钟雅娥带着常妈走了。
老游赶紧追出相送。
第二天他又起了个大早去招待所楼下候着。
原本想跟着夫人她们一块儿去精神病院的，结果钟雅娥从窗子里看见他，就让常妈下楼给他递了个话。
“游叔，你最好还是像平时似的，该干嘛干嘛。”
“夫人说了，你在上南这么久，已经有一部分人认识你，有你在，反而碍我们的事儿。”
“大家就暂时装做不认识，等过几天再说。”
得嘞，老游哪还敢说啥。
一切只好照做。
而按照平时的习惯，他总是会在八点左右，去如意花馍店里吃早餐。
今天也只能如此。
关意意还像往常那样招待他：“游叔，你的豆浆油条。”
老游看着她询问：“昨天晚上明明他俩没事吧？”
“没事。”
关意意压低声音说了句：“是王明明他爸从老家九里村追到这里来搞的鬼，现在没事了，他已经被少权送去了公安局。”
关家的人物关系，老游他们调查得很清楚。
听完后很吃惊：“胆子不小啊！听说他大儿子王志早就被抓了，估计得两三年才出来。”
王志先是欠人钱，后来跟债主子拼命。
结果双方都吃了亏，他自己也伤到了人。
王大贵眼见自己未来的日子没有盼头，才会想到要来争夺王明明回老家。
结果他太贪心，除了想要孩子，还想要一笔钱。
此时对于王家的事情，关意意早就不关心了，她道：“我只能送他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话完笑笑，转身忙碌去了。
“老板，请问还有坐吗？”
就在这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叫道。
老游听到这声音便后背一僵，是常妈。
他转过头，果然看见常妈和夫人，买东西的就是常妈。
关意意正热情地招呼她们进店坐，一边问吃点什么?
“跟他的一样吧！”钟雅娥指了指老游面前的碗。
“好嘞，二位请坐。”
关意意转身去端食物。
她的每一个动作，钟雅娥都悄悄看在眼中。
偏偏老游还没办法提醒她，只能暗暗为她捏把冷汗。
很快，关意意端着食物来到钟雅娥她们这桌，给上了两碗豆浆，四根剪开的油条。
笑意盈盈地说：“你二位要是还想点些啥，可以直接叫我哈！”
谁想她说完刚转身，钟雅娥竟然手一‘滑’。
豆浆碗直接摔到了地上。
啪的一声响，豆浆溅得到处都是，碗也摔得稀碎。
听到动静的关意意转过身，吓了一跳：“哎呀，有没有烫到脚？”
她看见顾客的鞋子好像沾了豆浆，裤腿上不可避免地沾了一部分。
与此同时，常妈也本能地站起来：“……”
夫人鞋子弄脏了，她自然想帮忙擦拭。
结果却看到钟雅娥正朝着她轻轻地摇手，示意她别管这事儿。
常妈只好听话地坐下去。
——坐在离他们不远处的老游后背冒汗了！
——夫人就喜欢玩这手，很明显，人家现在是在测试她的儿媳妇呢！
关意意却没有多想，她把进店的每一个人都当成上帝。
这会儿赶紧拿来块干净的抹布帮钟雅娥擦了擦鞋，再擦干净裤腿上的污渍。
“阿姨，不好意思哈，是不是碗太烫了，我应该事先告诉你一声的。”
钟雅娥垂眼看着她：“是我自己不小心，老板，一会儿赔你个碗吧，多少钱？”
“不用不用，一个碗的事情，哪需要赔什么钱，再说，也怪我沟通不及时。”
关意意摇摇手，回头道：“妈，给这桌再端碗豆浆。”
说完这句，她还笑盈盈地说：“二位阿姨，今天早上的失误算我的，这早餐我请客，你们想吃啥尽管说哈。”
钟雅娥不由得和常妈对视一眼。
——做点小生意，还挺大方。
就在她们交换眼色的时候，关意意已经帮其他去了。
端着豆浆碗走过来的关慧蓝也很客气地说：“请二位慢用。”
“哎，等等。”钟雅娥连忙叫住她：“听老板娘对你的称呼，你是她妈？”
关慧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是啊，关老板是我闺女。”
“是这样的，刚才我不小心摔了个碗，一会给你们赔钱。”
钟雅娥寻思闺女也许是假装大方，那她就来试试这个当妈的。
结果关慧蓝也连忙摇手：“不用不用，没事的，一个碗而已，你也不是故意的。”
钟雅娥微微有些惊讶，表面看来，母女俩都不像从小山村里出来的。
至少她们小家子气。
关慧蓝也忙其他事情去了。
而一直紧张兮兮听着的老游暗暗松了口气。
试完母女俩后，钟雅娥这才开始吃早餐。
她掰了一小块油条放进嘴里，味道外酥内软，而且莫名有股暗酥的味道，感觉跟其他油条多少有点出入。
再喝口豆浆也是，味道香醇爽口，和其他豆浆又似乎有什么不同。
就连常年在陆家当厨娘的常妈吃过之后，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夫……”
刚叫一个字，她就赶紧打住改口，直接说：“真好吃，我都做不出来这味儿，现在我终于知道为啥她的店生意这么好了！”
两人同时转头看向店面，只见门外的人行道上，排着长长的队伍。
钟雅娥不相信地问：“你真做不出来？”
常妈是偏爱食物的人，她日常没什么事情的时候就好研究美食。
而且不止一两年，这个爱好几乎横穿她的一生。
结果却说，她做不出来这样的味道。
常妈摇头：“我要是能做出来，还至于让你们整天吃那些吗？”
钟雅娥便说了句：”要不，我们再要两个花馍。”
“好，我去要。”
花馍的味道就更别提了，钟雅娥吃完一个，又破天荒的吃了三个。
她从小到大没这么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