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余谦在殊家住了两天，调整好了状态。可他惊讶地发现，洛馨秋既没给他打电话，也没发消息。“奇怪了，自家洛大小姐难道一点儿都不想我吗？”
还没等他多想，殊渊就来敲门了。“莫兄，准备好了吗？该出发了。”
“知道了。”莫余谦挑了挑眉，“渊子，你比我还着急啊。”
殊渊无奈地笑了笑：“主要是你想见的人找到了，不过离这儿有点远，我爸让我们晚上早点回来。”
莫余谦收起了闲散的神态：“那走吧。”
沙发上，殊赞正逗着旺财。莫余谦一伸手，旺财便乖乖地停了下来，还冒出一句：“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呃，这也是你教的？”莫余谦问道。
殊渊连忙摇头：“莫兄，这可跟我没关系，是过年走亲戚时，跟那些小孩学的。”
“这倒挺聪明。”莫余谦一挥手，旺财又飞了起来，停到了殊赞那边。
两人礼貌道别后，莫余谦坐在副驾驶上问：“你爸平时好像很闲啊。”
殊渊发动了车子：“差不多吧。自从他和我妈离婚后，分了家产，单靠这附近几家澡堂的租金，就够我们俩生活了。”
莫余谦沉思片刻，试探着问：“关于离婚这件事，当初你恨他们吗？”
殊渊有些犹豫，将猫耳电竞蓝牙耳机挂在脖子上，把音乐声音调到最大，才缓缓开口：“没有什么恨不恨的，有些事情早就被岁月抚平了。”
听他这么说，莫余谦却觉得这话耳熟，追问道：“这句话你听谁说的？”
“啊，我那位网友啊。”殊渊摸了摸耳机，“这耳机就是她送的。”
“她还挺大方。”莫余谦拿出手机，打开相册，里面有个键盘的照片，“和你这耳机一个牌子，我妹眼睛都不眨，直接买下来送她朋友了，真败家。”
殊渊干笑两声：“哈哈，或许玩得久，感情好吧。”
“嗯，有道理，你继续开车吧。”莫余谦不再说话，毕竟打扰司机开车可不是明智之举。
车子一路平稳行驶，差不多过了两个小时，他们到了目的地。那是一栋有些年头的出租楼。
“到了，莫兄。”殊渊提醒道。莫余谦拿着笔记本电脑下了车，这地方和他预想的差不多。“用这法子搞定他，我们接下来的路就好走多了。”
殊渊点点头，能被莫余谦如此重视，眼前这人想必不是泛泛之辈。两人上了楼，在一间房子前停下。
莫余谦上前敲门，屋里传来一道有些沙哑的男声：“谁啊？”
门打开，一个衣衫不整、满面胡茬的男人出现在眼前。殊渊微微一怔，瞥了眼身旁神色郑重的莫余谦，心想人不可貌相。
中年男人上下打量着他们，问道：“你们是谁？找我有事？”
莫余谦开口：“请问你就是郑瑞风吗？”
中年男人露出惊讶的神情，说道：“你认识我？可我对你没什么印象。”
莫余谦看了眼四周，说：“有些话不方便在这儿说……”
郑瑞风再次打量着这两个年轻人，眼前这人虽年轻，却给人成熟可靠的感觉，看来是有备而来。这么想着，他伸出手示意：“只要你们敢进我这屋，什么事情都好说。”
双方互不相识，殊渊有些警惕。莫余谦却神色自若：“不必再试探了，你的底细我们都清楚。”
郑瑞风眼神一紧：“你们调查我？这可是侵犯我的个人隐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莫余谦叹了口气：“你又是试探又是施压，我可不吃这一套。有话还是进去说吧，我既然来了，自然是有备而来。”
郑瑞风犹豫片刻，还是让两人进了屋。屋内有些凌乱，地上散落着工具，一个巨大的类似引擎的物件格外显眼。
“看来你已经快完成了。”莫余谦说着，刚想伸手去碰，就被郑瑞风厉声制止：“懂不懂规矩！进来别乱碰！”
莫余谦见状反而笑了：“看来被不少公司拒绝过吧？不然戾气不会这么大。”
“你……”郑瑞风被噎住，莫余谦的话里透露的信息让他有些不安。
沉默良久，他沉声问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对我了解这么多？”
莫余谦伸出手，殊渊递上公文包。
“我长话短说，我们看上了你的发明，开个价吧。”说着，莫余谦从包中抽出一张合同递过去。
郑瑞风接过合同细看，随后当场撕掉：“开玩笑，十万就想买下我的心血，你们怎么不去抢！”
莫余谦看都没看那碎纸，神色依旧平静：“你最好想清楚，以你现在的经济状况，十万已经足够你周转一阵子了。就你目前的处境，你确定……”
“出去！”郑瑞风大声喊道，“这里不欢迎你们！”
今天真是撞鬼了，居然遇到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莫余谦神色未变：“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你想好了随时可以找我。”
“我说了，给我出去！”
郑瑞风狠狠关上门。回想起曾经好友的背叛，再看看眼前这两人，他心里满是愤懑。自己的成果无人认可，如今又有人想趁火打劫，真当他是软柿子不成？可看着那未完成的发明，他心中又涌起一阵无奈与不甘 。
殊渊看着悠哉的莫余谦，忍不住开口：“莫兄，你这么刺激他，就不怕他彻底翻脸？”
“不怕。”莫余谦语气平淡，“技术在他手上，我们招他，就怕他中途反水，所以得先给他个下马威。”说着，莫余谦打开公文包，里面才是真正的合同，不过这违约金的数额，确实高得有些离谱。
殊渊瞥了眼合同，无奈道：“你就这么肯定他会回头，还能接受这种霸王条约？”
莫余谦勾唇一笑：“怎么能算霸王条约呢？我也给了不少好处。而且，他没得选，只能签。”莫余谦清楚地记得，上辈子郑瑞风所在的公司，只用了五万元就拿走了成果，手段下作。这种脏事，还是交给别人做吧。郑瑞风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
殊渊笑了笑：“你现在这表情，像个反派。感觉你是想借刀杀人。”
莫余谦无奈地摇头：“渊子，你这猜人心思的本事，不去当心理医生，真是可惜了。”说着，他把公文包放在殊渊腿上，“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
“我？你不打算多留几天？”殊渊有些无语，“得，算我没问。”他算是服了，莫余谦逮着机会就撒狗粮。
“对了，渊子，咱们是好兄弟吧？”莫余谦突然说道。
殊渊警惕地看向他：“莫兄，你说这话，想干嘛？”
“瞧你这态度。我又没打算干什么坏事。”莫余谦笑骂了几句，接着说，“过几天我可能会遇到点事，到时候，希望你能帮我。”
殊渊疑惑地看着他：“什么事？你倒是说清楚，别让我猜谜语。”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莫余谦一脸淡定。
殊渊看他这样，想着八成不是什么大事，便没再多想。“对了，莫兄，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两天后吧。走之前，去看看二柱子，几天没见，还怪想他的。”
“行啊。”殊渊转动方向盘，车子朝着陶阳柱的住处驶去。
“不过，这小子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莫余谦有些惊讶。
“你不是想他吗？”殊渊调侃道。
车子很快到了地方，殊渊敲了敲门，好一会儿，里面才传来声音。门打开，陶阳柱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门口。
殊渊调侃：“二柱子，你这是被人揍了？怎么这幅模样？”
陶阳柱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居然会来找我？”他抬眼看到莫余谦，有片刻的失神，“谦子，你怎么也来了？快进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