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繁华在夏家庄园的朱门高墙下稍显黯淡。
夏玄站在书房窗前,望着庭院中摇曳的花枝,心底的焦躁如藤蔓般肆意生长。
距离上次与地下组织通电话已过去数日,可那至关重要的消息却石沉大海,他再也按捺不住,颤抖着手指,回拨了那个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可不等他开口,那头便传来苍老嘶哑的声音,满是压抑的怒气。
“接不了,退单。”这简短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夏玄心头。
“不是,我给你付了那么多的定金!?定金呢?”夏玄的声音瞬间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与急切。
对方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呵呵,我还没叫你赔偿本单的损失,你还想要要回定金?你想得美!”
话毕,电话便“啪”地一声挂断,只剩下“嘟嘟”的忙音在空气中回荡。
夏玄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脸色扭曲得可怕,“妈的,什么垃圾组织,完不成任务还要黑定金?艹!”
他怒不可遏,破口大骂,那狰狞的模样仿佛一头被激怒的困兽。
而此时,在书房门外,姚涵雪正小心翼翼地贴着门偷听。
听到屋内的怒骂声,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涌起一阵快意。
她深知,自己已经成功抱住了夏晚晚这根粗大腿,往后只需用心维护好与夏晚晚的感情,便能摆脱如今的困境。
在她眼中,夏玄不过是个只会窝里横的蠢货,她暗暗发誓,一定要离开姚家,挣脱夏玄的束缚。
夏玄办事不力的情况很快便传到了夏定安耳中,夏定安自然约谈了他。
书房内,夏定安坐在雕花红木椅上,目光如炬地盯着夏玄,缓缓开口:“你也知道夏家最近在京城的动作,等夏晚晚回来,我们要想再动手,会难上不少。”
他顿了顿,睨了眼夏玄,眼中满是审视,“你在一个多月前,跟我说一定会把夏晚晚给留在海滨,距离三个月的期限越来越近,你到底能不能完成?”
夏玄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心头,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他强装镇定,声音却有些发颤:“我保证,会在夏晚晚回来之前,想办法让她出事。”
夏定安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我喜欢有能力的孩子,夏晚晚是个可造之材,可惜,她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他的话语看似随意,却如同一把利刃,精准地刺中夏玄的软肋。
夏玄内心一凛,意识到父亲这是在暗示他没有能力,赶忙挺直腰板,语气坚定:“父亲放心,我一定不负所望。”
回到房间后的夏玄瘫坐在椅子上,满心愁绪。买凶、制造车祸,他能想到的办法都试过了,可夏晚晚却仿佛受到了命运的眷顾,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如今,那个不靠谱的地下组织又突然退单,他绞尽脑汁,却依旧想不出任何对策。
心中的烦躁无处发泄,他抬眼看到坐在梳妆镜旁,正专注涂抹化妆品的姚涵雪,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冲上前去,用力踹了一脚。
姚涵雪毫无防备,被这一脚踹得猛地摔倒在地,钻心的疼痛从被踹的地方蔓延开来,她疼得倒抽冷气,却只能小心翼翼地克制着呼吸。
她太了解夏玄了,如果发出痛呼,只会招来他更暴虐的折磨。她蜷缩在地上,像一只受伤的小猫,不敢有丝毫反抗。
女人柔弱顺从的模样,让夏玄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甚至生出一丝得意。
在他看来,再强势的女人,经过一番“调教”,终究会变得温顺听话。
突然,夏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邪恶的想法。
他记得,海滨有繁华的港口,那里存在着见不得光的黑色交易——人口买卖。
如果能让夏晚晚落入那些人手中,她必将陷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地。
想到夏晚晚的美貌,他眼中的恶意愈发浓烈,他坚信,如此优质的“货物”,那些人一定会铤而走险。
姚涵雪捂着受伤的地方,抬眼看到夏玄脸上那邪恶的笑容,不由得浑身一颤。
她心中满是疑惑与恐惧,不知道夏玄又想到了什么害人的主意,而这次的目标又会是谁?
与此同时,在海滨的酒店里,夏晚晚正专注地敲击着键盘。
一下午的时间,她终于完成了人脸识别框架的初步搭建。
好在她此前自学过相关编程知识,这部分工作对她来说还算顺利,可接下来的精准人脸识别,找出本人,才是真正的难题。
她站起身,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呼唤道:“涵涵,走吧。”
见没有回应,她扭头看去,只见沙发上的陆茗涵横躺着,睡得正香。
女孩红润的小嘴微微张开,均匀的呼吸声轻柔而舒缓,那恬静的模样,让夏晚晚不禁想起了李婉妮。
那个可爱又让人心疼的女孩,此刻正在京城接受治疗,希望一切都能顺顺利利。
夏晚晚与月月一直保持着联系,通过她,夏晚晚了解到李婉妮的伤势早已好转。
只是关于割腕的事,李婉妮始终不愿提及,为了避免刺激她,大家也都默契地不再提起。
夏晚晚沉浸在思绪中,丝毫没有注意到陆茗涵已经醒来。
陆茗涵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甜甜地说道:“夏姐姐,你忙完了吗?我们出去吃饭吧,我已经约好了吃饭的地方。”
夏晚晚回过神来,微笑着点点头:“嗯,走吧。”
陆茗涵约的是一家私房菜馆,环境清幽雅致。田甜早已在此等候,并且点好了菜。
一见面,陆茗涵便解释道:“甜甜姐的身份,最好还是要做好保密工作,所以约了这里。”
夏晚晚温柔地笑笑,语气轻松:“嗯,没事,都可以的。”
对她而言,在哪里吃饭并不重要,能在海城有朋友相伴,一起共享美食,她就已经感到十分开心。
田甜摘下口罩,露出脸上结痂的伤口,那伤口蜿蜒曲折,如同趴在脸上的蜈蚣,乍一看有些吓人。
陆茗涵凑近,认真地端详了许久,惊喜地说道:“甜甜姐,我觉得你伤口的边缘疤痕有点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