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明远带着徐子夜来到一间古色古香的茶楼前，推门而入。
屋内的服务员便热情地走过来迎接，带着二人来到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
那个位置，桌子上早已经泡好了茶。
“有劳了！”
灰明远对着服务员点头示意。
“老先生如果有需要就喊我，我下去了！”
服务员识趣地转身离开，二楼留给了徐子夜他们。
“老先生是这里的常客？”
见到服务员的态度，明显对方总来这里。
“我喜爱清净，又喜欢喝茶，所以这个地方几乎我每天都来。”
灰明远示意徐子夜坐下，并亲自给徐子夜倒上一杯茶，这让徐子夜有些受宠若惊。
“不知道老先生找我是有什么事？”
“别老先生老先生的，显得生分，叫我灰老就行。”
灰明远说话的时候，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找你来确实有几件事情，那么我就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了，据说蒲察赫是你放出来的？”
徐子夜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件事对方也知道，于是点点头。
“很诚实，但是如果别人问就不要这么回答了，容易引火烧身。”
“为什么？”
“蒲察赫的出现打乱了关外几百年的平衡，触动了一些人的利益。
你把蒲察赫放出来，他们对付不了蒲察赫的时候，自然要去对付你！”
徐子夜听后微微皱眉。
“不过你别担心，目前好像没人知道是你放出来的。
不过仙家中都知道是你毁了蒲察赫的肉身，所以，现在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那个，你孙子说，蒲察赫就是因为肉身毁了，所以才变得更厉害了不是吗？”
回想起那耗子说的话，似乎跟灰明远说得不一样。
“你当真了？哈哈哈，在我看来那就是蒲察赫虚张声势罢了，她总不能说自己被毁了肉身实力受损吧？
要真是这样，五仙早就扑上去撕碎她了，又怎么能让她占据长白山天池！”
灰明远摇头笑了笑，这种鬼话骗骗小辈还可以。
“敢问灰老，您是弟马还是……”
徐子夜拿不住这个老人到底是人还是……耗子，所以小心翼翼地询问。
“我姓灰，自然就不是弟马了，用你们人类的话说我就是耗子精，哈哈哈！”
灰明远的性格徐子夜还是很喜欢的，没有老前辈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只不过，自己居然跟一只耗子在这里喝茶，说出去谁会相信？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有些苦涩，但是不难喝。
“既然灰老这么说了，为什么五仙不一起直接把蒲察赫给灭了，或者关外灵侦局出手也行啊？”
徐子夜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
更何况仙家主位上坐着五个，谁去当这个出头鸟？”
“胡家啊，他们不是五仙之首吗？”
“徐小友，你看待事情还是太片面了！”
灰明远放下茶杯，看着徐子夜。
“你说的没错，胡家确实是五仙之首没错，但是这也是对外而已，对内其实五家谁也不服气。
就比如说这次守在那大山墓穴的就只有胡家的人，其他家的根本就没人去，这是为什么？”
灰明远叹了一口气。
“五仙说的好听，其实也是面和心不和，这点倒是和你们阴五门之前很像！”
“灰老怎么知道我是阴五门的？”
在灰明远面前，徐子夜感觉自己一点秘密都藏不住。
“你身上的气息，这么重的阴气，如果不是鬼，那就只能是阴门的人了。”
说完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徐子夜。
“徐小友今年多大？”
“嗯？”
徐子夜微微一愣，不过马上就回复道。
“二十三啊，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我感觉你好像……算了，也许是我看错了，没事了。”
灰明远继续给徐子夜倒茶。
“这次找你来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我想知道，你想不想弄死蒲察赫？”
“当然，我就是为了这个才留下来的，不过肖恩想把我当枪使，我没上当所以……”
“所以你就和胡家私下达成了协议，反套路肖恩？”
徐子夜的话说了一半，就被灰明远给打断了，并且把徐子夜的计划给说了出来。
“这您也知道？”
“说到底，五仙之中还是我们灰家最多，所以消息也最灵通！”
徐子夜听后撇了撇嘴。
可不是嘛，耗子可不就是最多的。
“肖恩并不傻，反而很精明，否则也不会被提拔做了关外灵侦局，他发现只是时间的问题。”
说完灰明远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徐子夜发表看法。
“胡家的人说，关外灵侦局似乎并不只是把我当枪使，你们也是他利用的对象。
正是因为如此，关外灵侦局才迟迟没有出手解决掉蒲察赫的问题。”
“嗯，这点胡家人说的没错，是这个理。”
灰明远点点头。
徐子夜沉吟片刻，抬头看向灰明远。
“灰老，您既然知道这么多，想必也有自己的打算吧？您想让我做什么？”
灰明远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徐小友果然聪明。不错，我确实有个想法，需要你的配合。”
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茶沫，继续说道。
“蒲察赫虽然实力受损，但依然不容小觑。
五仙内部不和，给了她可乘之机。
但如果能让她彻底消失，对关外的平衡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您的意思是……”
徐子夜心中不明白这件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我想借你的手，除掉蒲察赫。”
灰明远直视着徐子夜的眼睛，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徐子夜皱了皱眉。
“为什么是我？五仙或者灵侦局不是更有实力吗？”
灰明远叹了口气。
“正因为五仙内部矛盾重重，灵侦局又另有盘算，所以才需要你这样的‘外人’来打破僵局。
你与蒲察赫有过节，对付他名正言顺，而且——”
说道这里灰明远停顿了一下。
“如果你能解决掉蒲察赫，对你也有好处。
你把五仙的共同敌人除掉了，别人家不说，单说我灰家就会认为你是朋友，届时你有需要，我灰家会站在你身旁。”
从始至终，唯有这句话让徐子夜心动。
自己太需要一股势力的支持，否则真要有和灵侦局动手那一天，自己可就吃亏了。
“灰老，我需要考虑一下。”
灰明远点点头。
“当然。想好了来这里找我，不过时间不多了，蒲察赫恢复得比我们预想的要快。
三天后，月圆之夜，那是她最虚弱的时候。”
徐子夜站起身，抱拳道。
“多谢灰老指点。我会尽快给您答复。”
灰明远也起身相送，临别时忽然说道。
“对了，小心肖恩。他比你想象的更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