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已通过灵境空间的感悟突破到灵尊，该知道灵尊与灵修的根本区别在于对天道的掌握。” 沐知卿的语气多了几分郑重，“你们试验大陆的人之所以难破境，正是因为在那片土地上，根本接触不到真正的天道轨迹。”
这一点陈落凡早已深有体会。不说灵境空间里那浓郁到能触摸的天道蕴意，便是在灵境之外，他也能隐约感知到空气中游走的细碎道韵，只是那些道韵太过零散，难以捕捉罢了。
他用力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专注，示意沐知卿继续说下去。
沐知卿见状，便接着解释：“既然突破到了灵尊，实力划分自然不能再看体内灵气储量，而是要看对天道的理解深度。”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们这些灵尊对天道的领悟终究有限，没法用具体数字衡量，但高层们早已定下了公认的衡量标准，你听完就能算出自己如今的实力。”
“具体划分是这样的：灵尊境界，以‘界域’的范围为依据 —— 界域半径在 1 米到 10 米之间，都属于灵尊境。其中，1 米至 3 米为灵尊初期，3 米至 5 米为灵尊中期，5 米至 9 米为灵尊后期，一旦界域半径达到 10 米，便是灵尊巅峰。”
“在自己的领域界域内，你能最大程度强化该领域的能力，同时弱化其他领域的能量。两个灵尊交手时，界域的强弱往往直接决定胜负。毕竟在对方的界域里，你的力量会被压制，对方的力量却会被增幅。” 沐知卿话锋一转，又留了余地，“不过这也不是绝对，有些人攻击手段极强，哪怕界域弱势，也能凭杀招翻盘；还有人持有能强化界域的宝物，也能打破常规。”
“至于界域的具体用法，每个人的理解都不同，得结合你领悟的天道领域和自身所长去摸索，我就不细说了。”
沐知卿说完，便看向陈落凡，等着他尝试开启界域。可陈落凡却站在原地没动，并非他沉稳，而是他正在纠结：该先展现哪一个领域的界域？毕竟他领悟的领域，可比一般人多得多。
他这 “沉稳” 的模样，落在沐知卿眼里，却成了难得的定力。哪个刚突破的年轻人不想立刻试试自己的实力？尤其是打破了灵境空间感悟纪录的天才，这份冷静实在难得。
她忍不住点了点头，柔声鼓励：“试试吧，撑起你的界域。你第一次进灵境就待了五天，我倒要看看，你能达到什么程度。”
身后的张朗也凑了过来，眼神里满是好奇，他倒要看看，这个敢直呼师父名讳的小子，到底有多少能耐。
被两人盯着，陈落凡有些局促，犹豫片刻后终是下定了决心。
开启界域本就不需要特殊技巧，突破灵尊时便已掌握，他心念一动，周身便泛起一层淡淡的莹光，一道无形的屏障以他为中心缓缓展开。
沐知卿的目光瞬间凝固，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过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开口：“小凡…… 你再用点力？是不是没放开？”
陈落凡正好奇地打量着自己的界域 —— 淡红色的光膜包裹着周身，能清晰感觉到火属性天道的力量在其中流转。听到沐知卿的话，他不由红了脸，还以为是自己没尽全力。
“好，我再试试！” 他重重点头，凝神催动天道感悟，试图将界域向外扩张。可那淡红色的光膜却像吹到极限的气球，无论他如何用力，边缘都纹丝不动，最终稳稳停留在了 —— 半径 0.5 米的位置。
张朗愣愣地看着那圈紧贴着陈落凡的光膜，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茫然开口：“这就是你的极限？0.5 米？”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满是难以置信，“这连灵尊初期的门槛都没到！你在灵境空间待的五天，到底在做什么？！！”
沐知卿也皱起了眉，眼里满是疑惑。五天的感悟时间，就算再没天赋，也该撑到 1 米以上，怎么会只有半米？难道之前的纪录只是巧合？
陈落凡挠了挠头，一脸认真地辩解：“这五天可累坏我了，换了一般人，肯定做不到我这个程度！”
“确实做不到。” 张朗撇了撇嘴，语气里满是嘲讽，“一般人进去半天就能撑起 1 米界域，像你这样待足五天却只有 0.5 米的，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简直是浪费灵境名额！”
“可是我……” 陈落凡刚想说出自己同时感悟多领域的事，却突然想起张朗是苍狗的弟子，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若是让苍狗知道他的特殊，指不定会用更狠的手段对付他，还是先藏着为好。
沐知卿原本还想着和陈落凡打好关系，毕竟能打破灵境纪录的，未来大概率是个大人物。可看到这 “惨不忍睹” 的界域，她的兴趣瞬间索然，语气也冷淡了下来：“境界的事就说到这吧，至于灵皇境…… 等你有机会摸到那个门槛，自然会明白。”
这话里的隐藏意思再明显不过：以陈落凡这天赋，恐怕这辈子都摸不到灵皇的边。
张朗见状，心里暗自窃喜，表面却故作不耐：“听见了吧？别再耽误时间了！你要是还有问题，我师父自然会解答，赶紧跟我走！”
沐知卿看了张朗一眼，没再说话，显然，陈落凡的 “平庸” 已经让她失去了关注的兴趣。
就在这时，陈落凡突然大喊一声：“我要参加学院的考核！”
张朗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不屑：“不知道你从哪听来的学院考核，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 没戏！”
“为什么？！” 陈落凡急忙追问，眼里满是急切。进入学院是他避开苍狗的唯一希望，绝不能就这么放弃。
一旁的沐知卿也忍不住撇了撇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因为学院考核有硬性条件，其中一条就是必须达到灵尊初期。你这界域只有半米，连门槛都够不着，怎么参加？”
“听见了吧？” 张朗笑得更得意了，“硬性条件不达标，你想都别想！你一个外来人，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才凑够积分进了灵境，结果却这么不争气。我看这机会给你就是浪费，赶紧跟我走，别逼我动手！”
“慢着！” 陈落凡急中生智，突然开口，“一个领域的界域不够，我能不能换一种？要是两种界域加起来能到 1 米，算不算符合条件？”
沐知卿：“……”
张朗：“？”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张朗盯着陈落凡，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你是说…… 你感悟了两种领域的天道？”
灵能大陆上，能在灵尊初期就感悟两种领域的人几乎并不存在，哪一次出现无不是天赋异禀的天之骄子，张朗自己也只感悟了一种金属性领域，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界域只有半米的人，会是双领域天才。
“呃，算是吧。” 陈落凡含糊地回答，没有把话说满。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二人惊愕的目光中，心念一动 —— 周身那层淡红色的火属性界域消失，另一层翠绿色的木属性界域却突然从他体内蔓延开来，与红色界域一样，同样以他为中心，撑起了半径 0.5 米的范围。
这诡异的一幕，看得张朗和沐知卿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