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做梦也没想到,他的麾下第一猛将,关西猛虎华雄竟然都没有撑过三场。
失败的丢脸和痛失爱将的心疼让董卓眼看就要失去理智,濒临爆发的边缘。
李儒见状,赶紧上前劝解,麾下众人也七嘴八舌的劝董卓消气。
他们亲眼看到了关羽的无双神威,现在哪个不是胆战心惊。
董卓要是一时忍不住,让他们接着上场,试问哪个敢和关羽正面相抗。
自己是来升官发财的,不是来送死的。
有人欢喜有人愁,董卓这里骑虎难下,曹操这里喜忧参半。
喜的是华雄一死,董卓这里士气低迷,正是转机。
忧的是既然双方各有死伤,恐怕这事如何收场还是未知之数。
曹操心里一时根本权衡不出一个稳妥的办法,只能求助一般的看向吕逸。
“吕将军,救人就彻底!”曹操无奈拱手道,“曹某死不足惜,这五千羽林军将士,不该承受这无妄之灾!”
“孟德兄,你求我有什么用!”吕逸摇头叹了口气道,“这不是问道于盲吗?”
“吕将军,事已至此,您...”曹操急道,他本能的以为这是吕逸在推脱,想置身事外。
“孟德,这种事,你得问他们!”吕逸指了指戏志才和徐福,笑道,“我是有军师的人!队伍大了啊,各司其职,各司其职!”
曹操无奈,实在不想看吕逸这幅小人得志的猖狂嘴脸。
他也不得不佩服吕逸,要人才有人才,要胆量有胆量。
就看自己已经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这里的兄弟几个都跟没事人一样。
更让他惊讶的是,吕逸他们身后跟着的这些亲卫,仿佛也见怪不怪一般,就好像把他们围住的这一万西凉精兵是纸扎的一样。
“两位军师帮我!”曹操老老实实对着戏志才和徐福施礼道。
“曹议郎不必客气!”徐福认真还礼,让过一边,一本正经的说道,“打仗我擅长,这种挑拨人心,阴损的伎俩,曹议郎你得问他!”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戏志才没好气的白了徐福一眼,这夹枪带棒的话,他哪里能听不出来。
“曹议郎,你是当局者迷!”戏志才看着曹操,笑着说道,“要解决此事,关键只在一人身上!”
“是何方高人?现在何处?”曹操一听,顿时满脸期待的在吕逸身后众人脸上扫过。
“高人谈不上,顶多算个阉人!”戏志才好不容易才压住嘴角的笑意,指了指王振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此人!”
“这...”曹操一愣,旋即想起了什么,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先生的意思难道是...”
“正是!”戏志才笑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曹议郎果然聪慧过人!”
“只是此人反复无常,又是个阴损卑鄙的小人,如何能信得过他?”曹操心中怀疑,忍不住问道。
“曹议郎大可放心,他没有选择!”戏志才冷笑着瞥了王振一眼。
“于张让而言,他的差事已经办砸了!”戏志才说道,“张让只让他督军,他却听了蹇硕的话,将卢中郎槛车下狱,这算是彻底把张让得罪了!”
“现在他只有死心塌地跟着蹇硕才有活路!”戏志才又道。
“是啊,可是他在蹇硕面前搬弄是非,在下岂不是...”曹操狐疑的说道。
“他为什么要搬弄是非?”戏志才不解的说道,“功劳是曹议郎立下的,试问在蹇硕看来,一个首鼠两端的小太监,和一个诛杀妖道,拨乱反正的曹议郎,两者该如何取舍?”
曹操顿时恍然,毫无疑问,蹇硕绝不可能因为王振三言两语,而改变对自己的态度和期望。
而王振能在宫里活这么久,显然也不可能看不明白这一点。
“可他还有董卓可选啊!”曹操还是不放心。
“一边是大败亏输,一边是大胜而归!”戏志才笑了笑,“此其一也!”
“一边是西凉边陲,一边是曹侯后人!”戏志才又道,“此其二也!”
“一边是几个莽夫,一边是游侠儿徐福!”戏志才嘴角挂起一抹狡猾的笑意,“此其三也!”
“有此三种,王振舍曹议郎其谁?”戏志才总结道。
“说事就说事,别没事老把我带进去行不行?”徐福十分不满意的说道。
“不是愚兄想把你带进去...”戏志才无奈的说道,“没有你这一手来无影去无踪的本事,那王振怎么会乖乖听话?”
徐福满意的点点头,说道,“现在知道我能耐了?早干什么去了!”
“别说,这里面还真就有件事,非元直莫属!”戏志才笑道。
“你先说来我听听...”徐福这次不上当了,本能的提防了起来。
“一会请示过主公,再说不妨!”戏志才又朝曹操说道,“曹议郎尽管放心,待在下关照那王振几句,保证万无一失,风平浪静!”
“如此有劳先生!”不知为何,曹操听戏志才三言两语说完,只觉得心中大石落地。
戏志才喊过王振,当着吕逸的面一通耳提面命。
这厮早对吕逸畏惧到了骨子里,此刻唯唯诺诺,哪里敢有丝毫反抗。
等戏志才吩咐完,又让他细细说过两遍,确认无误之后,这才给了他一匹马,任他朝着董卓方向去了。
董卓只见一个狼狈的宦官从对面现身,朝自己这里不闪不避的冲来,正在狐疑不定,却只听王振尖利的公鸭嗓子,撕心裂肺的喊了起来,“咱家是蹇常侍的人,姓董的还不来迎一迎咱家!”
董卓还没反应过来,李儒一马当先冲了出去,陪着笑脸,拉着王振的马缰就带回了营中。
远远的吕逸和曹操只看见王振仿佛变了一个人似得,气质陡然拔升,看的吕逸啧啧称奇。
“姓戏的,你刚说要跟主公请示什么来着的?”徐福忍不住问道。
“哦,也没什么,就是想让元直再去找一趟张让,表表忠心什么的!”戏志才一本正经说道。
“你疯了!这千里迢迢的...”徐福气道。
却不料耳听吕逸沉吟道,“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