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兴旺闻言,并没有过多的恐惧,而是缓缓扭过头,直勾勾地盯着山本键,嘴角咧开一个嘲讽的弧度:
“怎么?你一个东瀛人,也敢在我华夏地界上吆五喝六?”
他顿了顿,声音里充满了不屑:
“我瞅着你们那小日子过得不错的东瀛,现在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除了鞠躬就是道歉,哦,对了,还有排核污水,真是‘躬’匠精神,遗‘核’千年啊!
怎么,现在想靠抢我们老祖宗的东西来找回点昔日荣光?晚了!”
梁兴旺唾沫横飞,骂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八嘎!”
山本键被这番话气得额头青筋暴跳,他自诩高贵的武士血统,何时受过这等羞辱!
“老匹夫,你找死!”
说着,武士刀悍然出鞘半寸,森然的杀气瞬间充斥了整个破旧的堂屋,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梁贵成吓得一哆嗦,差点尿了裤子。
山本键眼神凶戾地盯着梁兴旺:
“你竟敢侮辱我们大东瀛的汉方医学!那可是闻名世界的瑰宝!”
梁兴旺却夷然不惧,反而往前挺了挺胸膛,声音陡然拔高:
“怎么?说到你痛处了?
你们东瀛的汉方医术,不就是从我们中医这儿偷了点皮毛,回去改头换面就敢称‘闻名世界’?
脸呢?
是不是跟你们的身高一样,不太够用啊?”
“现在又想来偷《惠济方宗》?说白了,就是小偷行径!你敢不敢对着你那破刀发誓,你不是来偷东西的贼!”
“我要杀了你!”
山本键彻底暴怒,双手握刀,高高举起,就要当头劈下!
就在山本键的武士刀即将斩落之际!
“噗通!”
“噗通!噗通!”
院子外,突然传来几声沉闷的倒地声,以及几不可闻的痛哼。
“纳尼?!”
山本键高举的刀猛地顿住,脸上闪过一丝惊疑。
他带来的手下,可都是山本家族精挑细选的武士。
这么短的时间内,悄无声息地解决了他所有的手下?这人……到底是什么怪物!
没等他想明白,一道身影,闲庭信步般从院外走了进来。
随着他一步步踏入堂屋,一股比山本键更为凌厉、更为纯粹的杀意,如同实质般扩散开来。
山本键瞳孔骤缩,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李……李凡!”
梁贵成看清来人,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缩到墙角,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墙缝里,
“妈呀!鬼呀!他……他怎么又来了!”
他指着山本键,对着李凡结结巴巴地喊道:
“李……李爷!您……您小心!这位山本先生的刀……快得很!真的!嗖一下人就没了!比……比那啥还快!”
李凡甚至没看梁贵成一眼,目光径直落在山本键身上,语气淡漠得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先送他上路,再来收拾你这个清理门户的垃圾。”
山本键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震惊,眼神凝重地盯着李凡:
“哦?你就是李凡?杀了我妹妹和勇太的人?”
他缓缓将刀尖重新纳入刀鞘,身体微微下沉,整个人仿佛与手中的刀融为一体,一股凝练如实质的杀气开始疯狂攀升,语气带着武士特有的倨傲:
“很好,我会用我山本家一流的刀法,让你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武士道!第一刀,支那猪,送你归西!”
话音未落,他猛地暴喝一声:
“哈!”
一道雪亮的刀光如同闪电般在屋内乍现,快到极致!
刀光敛去。
李凡依旧站在原地,动也未动。
梁贵成揉了揉眼睛,见李凡还站着,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对着山本键猛拍马屁:
“死了?肯定死了!山本大哥刀法如神,这小子连反应都来不及!
哎?
不对啊,怎么没见血?难道是内伤?山本大哥的刀气已经震碎了他的五脏六腑?
高!实在是高!杀人于无形啊!”
然而,山本键的表情却像是见了鬼,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握刀的手竟然开始微微颤抖。
他明明已经拔刀了,而且用上了毕生最快的速度,可为什么……为什么刀还在鞘里?!
不!准确地说,是刀刚刚出鞘一寸,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硬生生顶了回去!
“我不信!”
山本键发出一声怒吼,再次发力,试图将刀拔出!
“锵!”
又是一声轻响,他的刀依旧只拔出了一小截,便再也无法寸进,反而被一股更强的力道推了回去,震得他虎口发麻!
只看到李凡的脚尖似乎轻轻点了一下山本键的刀锷。
梁贵成眼尖,突然叫道:
“咦?山本大哥的刀柄上怎么有血?好像是从他自己虎口渗出来的!再看李凡……我靠!他鞋底怎么也红了?难道……难道他受伤了?可山本大哥的刀明明没砍中啊!”
山本键此刻已经顾不上梁贵成的聒噪,他死死盯着李凡,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颤抖:
“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明明已经用尽全力,甚至感觉自己的拔刀术又精进了几分,可为什么,刀就是出不了鞘?!
李凡根本没兴趣回答他这个问题,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欠奉。
就在山本键心神失守的刹那,李凡身影一晃,如同瞬移般出现在山本键面前。
没有花哨的招式,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只是一记看似平平无奇的拳头,直接轰在了山本键的喉咙上!
“嘭!”
一声闷响,沉重得让梁贵成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紧接着,“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在死寂的堂屋中炸开,令人头皮发麻。
山本键捂着脖子,鲜血从指缝间狂喷而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双眼暴凸,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无尽的恐惧。
他想呼救,想喊叫,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最终,他软软地瘫倒在地,抽搐了几下,便彻底没了声息,死不瞑目。
那双暴睁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极致的惊骇。
他缓缓转过身,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已经吓得瘫软如泥的梁贵成身上。
“现在,轮到你了,梁、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