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赵斌这话,三位大帅倒吸一口凉气,“贤爷您意思是?”
“这五十人各自功夫不低,但身形较之寻常金兵却要修长些,兼之反应灵敏,动作利落,眼神还不差分毫,只凭这些几位觉得他们是何兵种出身啊?”
赵斌身后三人闻言一愣,继而齐齐抬眼向周围军卒打量,毕竟这从外貌断兵种之事,众人当兵这么多年了,可却谁都没留心过,但好在赵斌麾下各式军种齐备,这时候调来城门的又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只看三五人就能寻到和那金人身材仿佛的,再加上自己等人所知的消息,岳飞他们立时有了判断。
“贤爷,您说的身形,似乎是弓兵常有的特质啊,这拉弓之人常常双臂修长,而目力反应更是远胜同辈军卒。”
“不错,那三位也记得兀术当年深山练兵吧?”
“贤爷是说兀术练的三营兵马?”
“不错,步、弓、骑三营兵马,这骑卒精兵乃是熊罴重骑,被背嵬军杀死在九龙阵内,骑卒废兵乃是铁甲连环马,死在了徐晟和呼延钰的手中,而这步兵分为两军,一为银斧、一为黑钺都死在三营人马手中,另外还有一军步弓废在乱军之中,当时普风亲口言说,那三千乃是练废的弓兵,如此说来,兀术手下应该还剩下三千精锐弓兵,都是骑射具精之辈!”
“嘶,贤爷,你是说这五十人就是由那三千人中选拔而来?”
“不然呢?如此精锐之士,恐怕大金的皇宫护卫也用不上如此精锐吧?”
几人闻言也是微微点头,“这皇宫护卫更多要的是品貌俱佳之人,对于武艺反而是次一等的要求,现在看来这支人马大概就是兀术留在最后的那营精锐弓兵了,只是不知他们是三千人中的队正、副将,还是说会是那一营中的寻常军卒之士?”
赵斌闻言也是微微摇头,“这个,恐怕就只有等见到那天才能知道了,不过好在如今这一盘棋,我们已经知道兀术手中的一颗棋子了,这泽利要是再待两天,没准咱们就能摸清兀术布的是什么棋局了!”
“哈哈,贤爷,那咱们可要多吓吓他,这位五殿下的胆气着实是小了一些啊,刚才您那一句话,他脸上都快写上他会武了。”
“哎,贤爷,现在我们都知道他会武艺了,而且高帅刚才将他那么一吓,也能猜出他想在这塔楼之上图谋不轨,只是咱们该派何人陪他拜塔啊?”
赵斌一听岳飞此言,含笑扭头道:“大哥,你莫不是忘了,孤这次北上所为何事啊?”
“自然是为了覆灭大金啊”,可话一出口,岳飞随即摇头道:“贤爷您北上之时,说的是要押粮在后,伴诸位高人同行,可现在......”
话说到此,不管是岳飞还是高宠,都不由得摇头失笑,而赵斌也随即唤道:“两位仙师,跟着我大军行了这一路,吃了这许多军粮,现在金人来故弄玄虚,拜神求佛了,你们是不是也该出把力气了?”
随着赵斌话音落下,众将立时抬眼向周围望去,只片刻功夫就见赵斌左手边的一处屋顶上忽然是云气翻腾,随着云气散去陈抟、鲍方两人的身影出现在屋顶之上。
却见这两个老道冲着赵斌躬身一礼,“陈抟、鲍方见过贤爷,既然贤爷有令,我二人自当遵从,只是我二人年老眼花,恐这金人手快,有个什么一差二错我等应对不及,不知贤爷可否派两个少年相助啊?”
赵斌闻言含笑点头,“有,有,有,我这有一位华阳先生的高徒,有一位诸葛氏的后人,由他两人相助,你四人随泽利登楼想来是万无一失了吧?”
“如此甚好!”
随着陈抟和鲍方行礼应允,赵斌也含笑点头,点手唤出公孙郎和诸葛英,随即那边陈抟和鲍方跌步而起,由屋顶腾身而起,径直落在咸平城墙之上,而这边公孙郎和诸葛英冲着赵斌几人一礼,也由马道赶上咸平城头,四人分前后左右来到泽利身边。
那公孙郎怀中斜抱浮尘冲着泽利一礼,“五殿下,奉贤爷钧令,今日您登楼祭拜大金六神,由我四人相伴,不知五殿下需要何等祭品,我等这就差人去办,绝不会有办法差错,还请殿下放心!”
“不敢,我大金贫瘠,奉神不讲虚礼,只三柱清香便可!”
公孙郎闻言微微点头,随即手腕一翻,从袖内取出一扎线香,“如此,老道这里有亲手所至的清香一扎,不知可有幸借五殿下之手,奉与东北的诸位仙灵神明?”
泽利接香在手送到鼻尖一闻,继而连连点头道:“何用,何用的很,如此某这就登楼祭拜!”
“好,我等送你!”
诸葛英答应一声,随即摆手就要招呼军士上来抬四轮车,可那边泽利却摆手道:“哎,我方才说了要一步一叩首,哪里还用劳动军卒,要是让神明看了,还当是某心不诚呢!”
泽利说完也是毫不迟疑,将公孙郎递给自己的清香收入怀内,随即双手扶稳四轮车,微微用力往前一推,这位大金的五殿下就跌倒在地,紧接着就见这位双手用力撑起上半身,让自己坐稳在地面之上,继而抬手将双腿盘在身前,交两足结全跏趺坐,随即用手为脚撑着上半身缓缓向楼内行去。
待入了一层,来到神像面前后,这泽利腰眼用力,盘结身前的双腿不动,双膝立时立在地面之上,泽利也借此机会伸手从怀内取出三柱清香,递到神像前的香烛内点燃,紧接着泽利整个人向前趴去,三柱清香捧在手中,双膝点在地上,额头触在垫上。
如此姿势一步步说来尚且困难,就更不要说泽利做起来是何等困难了,可就算如此,泽利还是三叩三拜,大礼行过之后,起身将香递予一旁的公孙郎,“这香案太高,还是烦劳道长帮我将香上到炉中吧!”